紅樓之林家公主 第17章 獄中自盡名師高徒

作者 ︰ 暗夜公主

在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時候,在暴雨中,被關押在牢房里的歐睿明自殺了,錦衣衛在他的尸首旁邊找到了一封悔過書。拿到悔過書的寒江夜原本就冷冰冰的臉變得更冷了,在錦衣衛的嚴密看守下,歐睿明居然成功地自殺了,真是讓他大開眼界,更是對錦衣衛莫大的諷刺!

果然這些年清理了叛亂的諸王之後,錦衣衛越來越清閑了,也越來越松懈了。寒江夜心下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讓錦衣衛的神經緊繃起來,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拿起悔過書就往徒景宸居住的院子走去。一個收押待審的官員自殺,無論如何徒景宸都是必須馬上知道的。

徒景宸看著悔過書,臉色黑得不能更黑了,「好好好!好你個歐睿明,你怕供出幕後主使禍及家人,難道惹怒了朕你的家人就能平安了嗎?戴權,傳旨,歐睿明為官不仁,于水患爆發之時罔顧百姓性命、中飽私囊罪在不赦。今其畏罪自戕,當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頓了一下,徒景宸繼續道︰「另,其家眷中十五以上男子發配充軍,其余人等發賣為奴。其家產罰沒充入國庫,以為此次救災之用。」哪怕憤怒,徒景宸畢竟不是一個暴君,猶豫了一下還是饒過了歐睿明一家老小的性命。對比歐睿明的罪行,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至于你……」看到戴權出去傳旨,徒景宸那一口氣才緩了下來,斜了一眼寒江夜,擺擺手道,「朕不想听你請罪,回京之後,數罪並罰。另外,朕不想再看到錦衣衛出這種差錯,該怎麼做不需要朕教你吧?」寒江夜是他登基之前就追隨他的老人,縱然憤怒也給他留了幾分顏面。

「是。」寒江夜穩穩地應道,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這神態讓徒景宸都想把手上的東西砸過去。煩躁的徒景宸實在不耐煩看到他那張死人臉,揮手讓他退下。寒江夜毫無壓力,回去之後去歐府抄家的事情肯定還要錦衣衛去做,他確實沒時間在這里耗著。

徒景宸看著被輕輕帶上的門,表情有些糾結,他再次表示,寒江夜那張死人臉簡直神煩!這個念頭也就在徒景宸的腦子里轉了一圈,他很快想到歐睿明之死的後續。災民的情緒倒是能夠平靜下來了,不過想要找出幕後主使就要費些力氣了。

歐府斜對面的巷子里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林黛玉和徒行北就坐在馬車里看著哭天搶地地被錦衣衛拉出來的女眷和孩子。林黛玉忍不住深深嘆息了一聲,犯錯的是歐睿明,受罪卻是他的妻兒。不過想到這些人平日里的奢侈享受,到也算不上多麼無辜。

林黛玉放下簾子,對徒行北說道︰「四哥哥,我們回去吧。」徒行北點頭,這里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徒景宸這回離京是為了巡視災區的,黃河水患爆發受災的自然不可能只有安河一個縣了,離開安河縣之後,他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去一一視察。

留下一些人負責主持安河縣災民的安置工作之後,御駕重新啟程了,這次徒行北要把黃河邊所有受災的地方全部巡視一遍,最後一站就是黃河大堤。黃河大堤年年加固,然而黃河水患卻還是年年爆發,徒景宸認為不能放任事態繼續發展下去了。

黃河水位已經完全回落,徒景宸只帶著幾個親信往黃河大堤走去,林黛玉也戴著面紗跟著。雖然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但是徒景宸認為有些事情非得親眼看到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感覺。看著滿地瘡痍,林黛玉嘆道︰「如此境況,如何能夠防洪?」

由于年年洪水,黃河上流的泥沙被過來淤積在河道上,黃河的這一河段已經變成了地上河,河道也變得又淺又窄,也難怪每年黃河這一河段都會爆發水患了。徒景宸神色嚴峻,一行人繼續在河堤上小心地前進,雖然已經清理過一輪,河堤上依然不太平坦。

從河堤上下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每年黃河決堤的時候大家都是著急上火,可是當真正來到黃河大堤邊上才能明白其中的必然性,這樣的河道這樣的堤壩,不決堤才是怪事。「就這樣的水準,不決堤才奇怪!」一個桀驁的聲音仿佛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那是一個年輕人,一襲簡單的長衫,看著堤壩滿臉不屑。他的身後一個和他同行的男子正滿臉尷尬地看著徒景宸他們,一手拉著年輕人的衣服,示意他收斂一些。年輕人皺了下眉,不滿地咕噥了一聲,「本來水平就很爛嘛,難道還不能說了?」

看他這樣,徒景宸的臉色倒是好了許多,「你是何人?听你的意思,你能夠把黃河大堤修建得更好?」年輕人哼了一聲,顯然不屑回答徒景宸的問題,倒是他身後的那位看徒景宸他們似乎身份不凡,連忙拉了拉他答道︰「學生陸仁,家師陸辰。」

說完,陸仁又拉著那個年輕人說道︰「這是家師的關門弟子陳決。未請教先生如何稱呼?」看到陸仁這樣,陳決也不情不願地跟著師兄作揖。陸辰是當代精通水文河工的大家,陳決是他關門弟子,也是他最看重的弟子。從小在陸辰的夸贊中長大的陳決,狂傲也是難免的。

「哦。」徒景宸和目光在陳決身上轉了一圈,徒行北和林黛玉也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原來是陸大師的高徒啊。」□□的習俗,關門弟子都是繼承衣缽的弟子,能被陸辰收為關門弟子,想必這個陳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有能力的年輕人傲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原本徒景宸還想在這里听听陳決的高見,不過想到林黛玉也在,陳決和陸仁又是外男,到底不方便,便對兩人說道︰「我是什麼人你們就不要打听了。既然陳決有這樣的能力,你們何不幫助朝廷重修黃河大堤,對百姓而言也是一個功德。」

看陳決和陸仁都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徒景宸繼續說道︰「你二人若是有意,可去尋主管黃河河工的慕亦弦,就說是一個姓徒的人然讓你們去的,他會安排的。」目前負責黃河河工的正是工部左侍郎慕亦弦,這也是徒景宸擔心其他人彈壓不住的緣故。

「徒」,听到這個姓,陸仁一凜。「徒」是□□的國姓,看來此人必定是宗室,而且應該是說得上話的宗室。此時的陸仁雖然知道徒景宸出巡的事情,但並沒有把這行人往皇帝身上想,畢竟在他看來皇帝就算出巡,也是呆在重重保護的行宮里不會輕易出來的。

徒景宸走後,陸仁放松了許多,有了徒景宸的引薦,這次他們出來的任務最艱難的一步已經跨過去了。其實這次陸仁和陳決離開師門來此並不是來游歷的,而是肩負著陸辰交給他們的任何,也就是徒景宸剛剛說的幫助朝廷重修黃河大堤。

很快,陸仁又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師弟居然開始發呆!剛剛徒景宸說話的時候陳決沒有反應,陸仁還以為他終于收斂了脾氣,現在他終于知道了,原本陳決一直在發呆。陸仁覺得腦仁都大了一圈,「小師弟,你又怎麼了?」

「我……」陳決滿臉通紅地看著陸仁,支支吾吾地說道,「師兄,怎麼辦,我……我看到那個姑娘了……我要娶她嗎?」陳決父母雙亡,從小被陸辰收養。陸辰當然不會養孩子,他小時候幾乎都是比他大十幾歲的陸仁在帶著,所以他對陸仁非常尊重,也能听他的話。

「那個姑娘?」陸仁一愣,隨即想起了那個站在徒景宸身後蒙著面紗被一個侍女攙扶著的女子。他雖然不確定對方的身份,但從她的位置就可以猜測不是徒景宸的妻子就是她的子佷輩,不過掠過一眼就轉開了不敢多看,難道陳決這個傻小子一直緊盯著人家?

「你是說那個戴著面紗的姑娘?」陸仁聲音顫抖地問道。陳決在水文河工上的成就雖然比他高,但是為人處世的禮節卻是他教的。平時陳決那般狂傲不遜已經足夠讓他覺得懊喪了,如果這次這來這麼一出,哪怕徒景宸不知道,他也會想要以頭搶地的。

陳決聞言愣了一下,茫然地看著陸仁,「什麼戴著面紗的姑娘?師兄,你傻了嗎?人家姑娘戴著面紗的話我怎麼可能看得到?我說的是那個穿女敕黃色裙子的姑娘啊。」好吧,這傻孩子的思維和他師兄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林黛玉縱然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可是戴著面紗他就是沒看到。

「穿女敕黃色裙子的姑娘?」陸仁也神色茫然地回憶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那個姑娘身邊的侍女似乎穿的就是女敕黃色的裙子。和無視了戴面紗的林黛玉的陳決一樣,陸仁也直接無視了身為侍女的冬令,果然陳決不愧是他教出來的。這倒也讓陸仁松了口氣,只是侍女就好!不是陸仁歧視侍女,而是這年頭小姐的閨譽很重要,侍女卻不忌諱被男人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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