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要到南國與楚國新人比試的日子了。比試之地五年更換一次,今年在楚國的玄天閣,五年後在南國的珞玉宮。
楚國今年新入玄天閣修士們皆在名單之內,甚至連太子楚風瑾、二皇子楚風羽、四皇女楚清悅也需參加。
南國除派出太子皇甫遙、公主皇甫洛外,還有十八個年輕的修士。南國等級森嚴,只有皇室之人可以乘坐靈鷲而來,其余修士則是御劍或祭起法器,飛了幾個月才越過迷霧森林而來。
花閑亭的寢殿內,唐夜雅失神地看著孔雀箏。
一個身影突然推開門,探頭探腦,待看見房內的唐夜雅,靈巧的黑眸轉了轉。
抬眼看見來人,唐夜雅一愣,隨即邀她進來。
「清悅,你怎麼來了?」
唐夜雅和楚清悅僅在款待南國太子的家宴上見過,平時各自修行並無交集。但是因為家宴上楚清悅曾有心助她,她自然對清悅生出親近之感。
「皇嫂,你是和皇兄吵架了麼?」楚清悅小孩兒心性,說話自然也不避諱。
唐夜雅尷尬地笑笑,「是我不好,惹他生氣了。」
「難怪呢,」楚清悅眨著靈動的大眼楮,若有所思,「我從來沒見過皇兄如此失神,果然只有皇嫂可以讓他如此反常。」
唐夜雅淡淡一笑,他的心,她豈會不知。
「皇嫂,昨天我去聖嵐殿找皇兄,他喝了好多的靈酒,屋子里酒氣燻天的。皇兄從來不會獨自喝酒的,我猜他一定是心情不好。皇嫂,你和皇兄和好吧,清悅不願見到你們如此。有情人就應該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呀。」繞上唐夜雅的手臂,楚清悅撒著嬌。
唐夜雅捏捏她純真無邪的小臉,應聲著,「好。」
可是唐夜雅知道,這豈是一個好字就可以改變的。
楚清悅聞言開心至極,揚起小臉,「皇嫂這次也要參加新人試煉,不知準備的怎樣了?」
唐夜雅最近心神不寧,並不曾修煉,「我本就是修為最低的,倒沒太多思慮結果。」
楚清悅卻搖頭,「那怎能行,怎可讓那南國公主搶了風頭,還真當我楚國皇室無人了!」
「清悅,你可知皇甫洛是何等修為?」唐夜雅修為不及清悅與皇甫洛,自然看不出她們的修為。
清悅沮喪,「听二皇兄說,她已經築基一階了,我才練氣期八階,這可如何是好。」
唐夜雅笑笑,「勝負皆是虛名,又何必計較。再說有瑾和二皇兄,她也不足為懼。」
楚清悅想想也是,不再煩惱。
「皇嫂,這是《萬木回春》的心法和口訣,皇兄一直記掛你是滿靈根,特意要我將這法術教給你。木系法術多為療傷之用,皇嫂如遇高手也好自保。皇嫂先自行修煉,若有不解,可以與我交流。」
楚清悅是木靈根,這萬木回春早已熟練。
唐夜雅心中感動,瑾,還是為她思量周全。
待楚清悅離去,唐夜雅細細研究《萬木回春》,其中奧秘亦有難解之處,反復研讀、親身試練多次終于有所領悟,不覺幾日已過。
終于,迎來南楚兩國比試的之日。
楚風瑾一早來接唐夜雅參加比試,如同之前帶她參加玄天閣的試練大典,笑意依舊,只是,多了幾分疏離。
龍攆中,二人一路無話,氣氛尷尬。唐夜雅猶豫再三,明白楚風瑾肯定還因那日欺辱她而懊悔,于是給了他個台階下,低聲說了句,「謝謝。」
知道她指的是《萬木回春》,楚風瑾沒有說話,只是輕撫她的長發,萬分疼惜地看著她。「那天,對不起。」
唐夜雅搖搖頭笑了。「你若是不生我氣了,就好。」
「我只氣自己,沒能照顧好你。」才讓賀鴻宇有機可乘。
唐夜雅不願再談這話題,轉而問道,「今日比試可有把握?听說,皇甫遙和你一樣的修為,都是築基期六階。」
「無妨。」
見楚風瑾恢復溫潤的笑容,唐夜雅稍稍心安。
「今日比試,復習為主,雅兒無需在意結果。」楚風瑾柔聲道。
唐夜雅苦笑,她想在意結果也不行呀,大把築基期的高手,她哪里有勝算可言。
二人牽手下了龍攆,踏上玄天閣的廣場,引來一片驚呼。
迎面靈鷲飛來,一男一女翩然落地。男子一身貴氣,兩只鷹眼傲視萬物,嘴角勾著一抹邪肆的笑。女子一身金裙,丹鳳碧眼,紅唇妖冶,舉手投足散發著勾魂的魅力。正是皇甫遙與皇甫洛。
皇甫遙拱手,上身卻直挺,「人傳‘南遙楚瑾’,今日定當與楚兄下一較高下。」
南國太子與楚國太子皆為築基期六階的修為,不分伯仲,因此才有「南遙楚瑾」之說。
「浪得虛名,怎可與皇甫兄相提並論。皇甫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