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從外面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約莫三十上下的婦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發髻上插了一根木簪子。
生活條件困苦,在她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卻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是個漂亮的女子。
而此人正是何大成的妻子張氏。
「這位姑娘可算醒了。」張氏手里端著一個粗陋的托盤,里頭盛著午飯。
見曲清晚醒了,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目光便轉向簫容瑾道,勸道︰「容公子,你也可以放心了,你都守了她兩天兩夜,肯定累壞了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這兩天簫容瑾衣不解帶的照顧曲清晚,張氏看在眼里,雖然這位容公子說他們是兄妹,出來游玩的路上遇到山賊,驚慌失措中墜落山崖,被自己的丈夫所救。
可是張氏也隱隱猜到他們並非兄妹。
因為容公子看這位姑娘的眼神如此深情關切,只有深愛著的人才會露出這般神情。或許他們是受到家里阻撓,只能攜手私奔的苦命鴛鴦吧!
張氏幽幽嘆息。
「多謝何大**關心,你們對我們兄妹二人的恩情,將來一定重謝。」對張氏微微一笑,簫容瑾起身接過她手中的托盤。
里面是兩碗清粥,依稀可見菜葉和些許肉末,這些吃的比何大成一家要好得多。
「容公子何必見外,若是我們貪圖你們的報答,就不會救你們了。我們雖是鄉下人什麼都不懂,但也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能見死不救。」
當初自己的丈夫救了這兩個人,將他們帶回家里照顧,只是出于人性的本能,確實不曾想過要得到什麼好處。
簫容瑾沒有辯解,只是淡然一笑。
這戶人家的脾氣他已經了如指掌,善良過頭不懂防備,一根腸子通到底,也不會拐個彎。
尤其是男主人何大成,憨厚老實樂觀向上,被人欺負也是傻兮兮的一笑而過,甚至有些懦弱,從來不敢主動去爭取什麼,得到的都覺得是上天的恩賜。
難怪在兄弟姐妹里受盡排擠,一家人被分出來單獨居住,連祖上留下來的田產、房產都分不到。
「何大**,我們知道你們什麼也不圖,但我們也不能知恩不報。」再次感受到人心的善良,曲清晚十分感動。
說著,曲清晚從自己腕上褪下一只鐲子,又在頭上取下一支金簪。
「我們兄妹的傷還沒有好,還要在你們這里叨擾很久,鐲子和簪子勞煩你們帶去城里當掉,換些銀兩,我開一張藥方給你,幫我配齊這些藥,順便帶一些食材回來,剩下的銀子就給你們貼補家用。」
何大成家家徒四壁,一家五口人生活已經十分不易,現在再加上他們兩個,早已捉襟見肘。
看了看兩碗清可見底的稀飯,恐怕已經是他們拿得出最好的東西了。
她身上沒有帶銀子,簫金主更不像會把錢財帶在身上的人,根本別想指望他,所以就拿出兩件首飾讓張氏去換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