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不相離 BY12 立後大典,莫忘糟糠妻

作者 ︰ 艾西

這光彩不同于陽光一種柔和的光輝卻因一個個稜角分明的器物而折射出另一種磅礡的氣勢正如高位之上的耶律賢長身立于一處不怒自威

蕭綽昂首一步一步走向耶律賢她看著耶律賢步伐無比堅定

金壁晃人眼目耶律賢站在那金壁前仿若游龍自天際來騰雲乘霧縱橫于人間

縱然是天上她也要攀上天去登上那眾人敬仰的位置與他並肩相伴

在台階之下耶律斜軫和耶律休哥都退至百官之列

蕭綽抬頭痴痴地望著耶律賢那真的是她的天需要仰望才能看得到

忽然蕭綽臉上那得體的笑容崩裂開來唇角揚起美麗的弧度眉眼彎彎那樣隨性她提起裙擺邁出步子

此刻她不記得自己將要走上的位置是母儀天下的後位她忘記了自己走向的是大遼的皇帝她只把自己當做那個被他寵到天上的燕燕她只把他當做那個許她來日的賢寧哥哥她只知道她將成為他的妻唯一的妻

耶律賢近在咫尺她伸出手去耶律賢仍然像從前那樣溫溫笑著用溫暖寬厚的手掌握緊了她的手

從掌心傳來熟悉的溫度蕭綽心中怦怦直跳雖然被這喜服裹得已是香汗淋灕耶律賢的手掌也是這般溫熱可她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涼她的心安定下來

帝後二人居高臨下百官在蕭思溫的帶領之下行跪拜大禮口中稱道「聖躬萬福…」

霎時殿外旭日已高高升起殿內五彩的光線交相掩映光影斑駁那大殿之上的兩個人十指相扣相視而笑見到了朝陽的絢美如同看到了他們美好的未來

納後儀式與冊後大典一同進行所以耶律賢牽著蕭綽的手又走到大殿皇帝寶座一旁的珠簾玉座處

大殿里沒有人敢多發一語也沒有人敢僭越直視蕭綽只有一道目光無時不刻地隨著蕭綽的一舉一動而喜憂不他的目光中只有悲涼深秋晚景之時殘風淡掃落葉的悲涼

韓德讓處在朝官之中毫不起眼可他卻有那樣一雙明亮的眼眸眸中只有蕭綽的倩影容不下其他

他只能站在人群之中親眼見證他人為蕭綽許下諾言看他們執手看他們相視微笑看他們含情脈脈

他無力反抗這一切也無法不顧及蕭綽心中沒有他的事實

大殿之上一片靜穆只听得蕭綽一步一移時發髻上環佩叮當作響鈴鈴清脆

「朕的皇後我唯一的妻從今而後你就要永遠站在我身旁陪伴我燕燕你怕嗎」

耶律賢的唇一張一合輕聲問道

蕭綽的眼楮撇過他只瞧見耶律賢唇角那抹未化盡的苦笑

「只有我才能站在你身旁你命有我縱使你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蕭綽帶著溫柔的笑容微微轉向他「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妻」

耶律賢的笑容之中苦澀淡去欣慰之意浮上這才是蕭綽她的霸道蠻橫只為了她最在乎的人是她是他唯一的妻

耶律賢扶著蕭綽坐在玉座上後自己又回到寶座上坐好

有一近侍高聲道「冊後儀始…」

耶耶律休哥手捧聖旨步至蕭綽所在珠簾外數十步遠伏跪高聲讀旨直至听到「遂冊卿為後望勿忘聖德」這句耶律休哥將聖旨捧向蕭綽

蕭綽走到耶律休哥面前雙手接過聖旨「平身」耶律休哥退下她向耶律賢走去

她緩緩跪去她沒有看見在她跪下的那一剎那耶律賢原本溫柔明媚的眼眸頓時化成陰暗洶涌的海濤他真的是在擔心蕭綽的身子吃不消

「臣妾蕭氏謝過吾皇」

遲遲沒有听到耶律賢的聲音低著頭的蕭綽咬咬唇額上滲出汗水

「皇後多禮了」這聲音在耳邊響起待蕭綽抬頭看時耶律賢那一張笑臉已經在她面前且滿含心疼地扶她起來回到珠簾後的玉座

皇帝怎可如此紆尊降貴百官都暗罵蕭綽紅顏禍水耶律斜軫揚眉挑釁地瞪了那些人一眼他們便不再敢有任何詆毀之言

蕭思溫和耶律斜軫瞧著帝後二人眼中是欣慰的暖意

韓德讓的眼中卻像是初春時節未化的堅冰有一份徹骨寒又添一絲春日暖

平王隆先用手肘踫了踫一旁面無表情的蜀王道隱不管道隱是否理會他他都訕笑低語「這貴妃搖身一變成皇後小姑娘不簡單你說是不是」

七良高聲道「命婦入殿拜見皇後…」

命婦們從永興宮的偏門魚貫而入她們自己分為兩列一列是蕭煙帶頭另一列便是蕭雙雙

隔著珠簾蕭綽隱約看見蕭雙雙的身影雖然瞧不真切可她那二姐姐周身散發的驕傲和高貴之感自那模糊的身影輪廓就可以看得出來蕭綽心頭一緊

命婦們齊齊跪下輕柔的女聲在殿內響起「祝吾皇萬歲願皇後千秋萬福…」

蕭雙雙分明是低著頭的可蕭綽仿佛是看見她昂首對著自己不屑地一笑頗是嘲諷蕭綽垂下眼簾听得耶律賢道了一聲「免禮」她這才回神抬起含笑的眼眸

行過大禮後命婦又從偏門有序地走出

見七良端了酒器站到殿前看向蕭綽時蕭綽這才想起來回道「賜酒于冊封使臣」

耶律休哥來到殿前向耶律賢和蕭綽躬身一拜端起酒飲罷回到朝官之列

「禮畢…」七良高聲喊道

蕭綽終于松下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一場興師動眾的冊後大典讓蕭綽心安她不為這讓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高位而心生歡喜她只為能夠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旁

不是貴妃不是妾室

是妻他唯一的妻

耶律賢牽過蕭綽的手緩緩行至殿前他看向蕭綽示以溫柔一笑對眾人高聲宣布「朕自即位始不敢忘我耶律氏先祖們的宏圖大志勵精圖治但求謀得錦繡山河皇後蕭氏日日長伴在側身為女子而深明大義朕心甚慰」他轉向蕭綽「皇後蕭氏朕唯一的妻夫復何求」

蕭綽的雙眼濕潤只為那一句‘唯一’

群臣都震驚但是口中稱頌道「吾皇萬歲皇後萬福…」

韓德讓的眼神空洞像是被剜了心的軀體只剩一副皮囊

曾經關于她的美好願望都已經化作泡影她已嫁做他人婦恩愛纏綿永相歡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不能釋懷

韓匡嗣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韓德讓沉聲道「那是皇後莫要僭越」

韓德讓的唇角溢出一絲苦笑是啊她如今是皇後自己的一切榮耀都要仰仗她身旁的天子所授予他還能爭什麼

蕭思溫揚起驕傲的臉站在大殿之上站在當朝天子身畔的女子是他蕭思溫的女兒是萬人之上的皇後無遺是驕傲的

高勛和女里低著頭陰影之下的他們的面容已經因為嫉妒而顯得扭曲猙獰

當時他們和蕭思溫一同支持耶律賢即位而如今蕭思溫的女兒當上了皇後那麼虛偽很快就能憑借蕭綽的地位得到至高無上的榮寵地位自然會在他們二人之上他們必然不會服氣

蕭綽為後朝堂內外各懷鬼胎各有各的打算是依附蕭綽的地位

而生還是與其背道而馳

在眾人眼中無論耶律賢和蕭綽表現的有多恩愛那都是一場政治姻親所以他們不屑

冷暖自知誰人的喜憂誰人知

大典結束眾位官員都紛紛出宮

耶律賢看出了蕭綽的不適于是命人抬了御輦與她一同回寧弦宮

「皇上不怕眾人非議說你沉迷延誤朝政」蕭綽拍了拍耶律賢撫在她小月復上的手掌看著耶律賢心疼她的模樣不由揶揄道

耶律賢抬起手拇指摩挲著她的秀眉他注視著她的眼楮輕聲道「朕的女人只有你一個為你沉迷只能算作用情專一天下萬民只會稱贊朕」

蕭綽瞥了瞥他嗤笑出聲

「燕燕今日累嗎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蕭綽心中甚暖她將頭倚靠在耶律賢的肩上笑道「我不累在你身旁我怎麼會累」

御輦停至寧弦宮門口耶律賢牽著蕭綽走到宮門口

「崇德宮」蕭綽驚訝道看著耶律賢

‘寧弦宮’這個安閑寧靜的名字唄換下換成金光燦燦的金漆字‘崇德宮’寧弦二字顯得小家碧玉清幽雅致‘崇德’二字卻顯得氣勢磅礡果真與皇後身份相配

耶律賢拉著她走進去笑著解釋道「這不重要你如今是皇後了難免要用這襯得身份的宮殿名字」

走進宮殿空氣中彌漫著芍藥的花香輕柔縈繞淡淡芳香

他們所走的這地方是芍藥花瓣鋪出來的清風吹過地上的花瓣卷成一小團一小簇如同一個個舞動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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