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天紀 第五章 最長的一夜(五)

作者 ︰ 關止

「狗屁的唯我獨尊!獨尊之劍?真是笑死老娘了,一群被我們壓著打的破爛!安全局的那伙子豬玀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我們在這里待命,還說什麼以防萬一。他們的腦子都進水了嗎?他們的膽子都用在瀆職和貪污上了嗎?媽的,真是活見鬼了!」

坐落于高譚市中心廣場上的約克酒店,其建築風格方面仿照了古羅馬式的規模宏大與豪華富麗,內部裝潢結合了南美利堅、沙漠綠洲等主題,尤其是遍布各處的大理石裝飾,可謂光怪陸離、極盡奢華。酒店的頂層是不對普通人開放的,只有在重要的國內外人物來訪時,才會有幸見識到里面華麗到人類想象極致的房間。但罕有人知道,這里平時也是有人居住的,因為「神選福音」的總部,就坐落在其中最大的一間套房之中。室內既有仿古歐式名貴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現代東方國家的新式臥具,內有十幾個個臥室、大小兩個會客室,外面是可以容納數十余人同時就餐的單獨餐廳。

而就在大會客室中,一個少女正在焦躁地踱來踱去,嘴中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她是一位典型的歐羅巴美女,深目隆鼻,精致美艷的五官、如同聖主最具匠心的造物,高挑豐滿的身材、令任何男性見之心跳加速,薄薄的黑色皮衣和深藍的牛仔褲,勾勒出起伏曼妙的美好曲線,深藍色的長發在燈光的映照下透出冰海的蒼幽,為她更添冷艷,只是她口中層出不窮的污言穢語和纏繞周身的冰寒之意,實在令人望而卻步。

「孩子,你應該冷靜一些,多向懷特小姐和印加小姐學一學她們的淑女氣質。」正在一把搖椅上翻閱古籍的老人開口勸道,寬大的灰色長袍罩住他瘦弱的身體,一把長長的胡子已經花白,但大大的巫師帽檐下的雙眼不時有精光流過,他面容蒼老,聲音卻很溫和而睿智,像一個年輕的智者。

「老尼古拉,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最好眼楮放老實點,否則老娘把你的眼珠摳出來當燈泡踩!」

在少女的怒目而視下,尼古拉訕訕地干笑,又低頭看起了書,只是那雙眼楮卻賊兮兮地瞄著少女的豐胸和翹臀不放,猶如實質。

那少女哪里會客氣,正要給這老流氓一點教訓,衣角卻被拉住,回頭一看,一個嬌小的女孩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她玲瓏俏麗,出落得仿佛精美的布女圭女圭一般,栗色的長發被梳成兩條長長的辮子,幾乎垂到地上,一件比她身材大上許多的漆黑大氅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這可愛的小女孩走起路來會不會突然跌倒。她粉女敕雪白的小手從大氅中伸出來,使勁地踮著腳尖才模到了少女額頭上的藍發,輕輕撫模著,清脆的聲音毫無感情卻似乎在盡力表達安慰之情。

「雪莉姐姐,不要生氣,瑪雅會陪著你的。」

「親愛的瑪雅,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姐姐愛死你了!」雪莉听得心花怒放,一把將瑪雅抱起,將自己勝雪的臉蛋貼在小女孩如玉的容顏上,蹭來蹭去,好似春蘭秋菊,並蒂花開,看得一旁的尼古拉老人眼中放光。

「請安靜,淑女們,我無法集中精力觀察城中的情形了。」

潔白的雪與鮮紅的血混合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呢?人們可以在這位說話的少女身上看到,白女敕的肌膚透著血一般的紅潤,比烏木還要黑亮的長發,如同瀑布傾瀉在她的腰間,華貴的重疊花紋飾邊長裙,不及主人身上高貴氣質的萬中之一,她正在一個梳妝台前對著一面鏡子,似在顧影自憐,又似在驕傲地宣示,為能倒映出如此傾城的容顏而感到榮幸吧。

「安靜個屁!斯諾娃,你還真把那些豬玀的話當真了?省省力氣吧,這個時候,你我和瑪雅應該漫步在喧囂的街頭,盡情享受男人下流的神情還有女人嫉妒的目光,而不是在憋屈在這個鬼地方!」能將世界上最豪華的酒店說得一文不值,也只有這位「冰之女王」雪莉•弗瑞茲大人了。

「其實我的眼神也是很熱情,值得你們享受的……」

「閉嘴,你這老yin棍!」

女王大人的怒火,哪怕是福音中的現任指揮官「賢者」尼古拉•阿奎那,也不敢去觸霉頭,急忙又低下了頭。

一直在躺椅上的夏洛克•弗瑞茲終于看不過姐姐的蠻橫無理了,他撩開蓋在身上的棉被,坐起身,輕聲說道︰「姐姐,安全局接到獨尊之劍將有所行動的情報,命令懷特姐姐監視城中的風吹草動,也無可厚非。姐姐你就不要亂發脾氣了,這樣會打攪到懷特姐姐的。」

他眉清目秀,具有西方人罕見的斯文氣質,與姐姐一樣,俊美非常,只是顏色煞白,如同患病,即使在這溫暖如春的房間中,仍然穿著厚重的棉衣,甚至帶著手套,只有通過從雪地帽落下的幾根發絲才能看出他的發色和姐姐一樣幽藍如冰。

雪莉見狀立馬放下了被她一直抱在懷里的瑪雅•印加,一路小跑到弟弟的躺椅前,扶著他躺好,噓寒問暖、端茶倒水,那細心體貼的樣子完全不像剛才的飛揚跋扈。

躺椅前的斯諾娃透過鏡子瞧得好笑,道︰「夏洛克,都和我相處幾年了,還這麼見外,叫我斯諾娃就好。」

夏洛克的臉上泛起酡紅,呼吸也粗重起來,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點頭。旁邊的雪莉心中大嘆,自己的傻弟弟真是著了魔了,做姐姐的不得不幫啊,便說道︰「好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喊你一聲妹妹了。」

「姐!」夏洛克大驚而呼,一口氣喘不上來,連連咳嗽,雪莉好一陣撫胸順氣,才停下來。

「只要夏洛克開始追求我,我可是很樂意接受的哦。」斯諾娃捋了捋鬢角,那風情將屋里男士的魂都勾走了。

良久,夏洛克才輕嘆一聲,只覺嘴中滿是苦澀,不再言語。斯諾娃是天堂的天使、公主,高貴不可攀,自己因為能力的緣故,隨時可能死去,又有什麼資格給她幸福,還是將所有的愛慕之情深埋在心中吧。

老尼古拉似乎看出了什麼,感慨道︰「真好啊,青春的煩惱。年輕人,我只教給你一句華夏的古語,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老東西,別用你那些下三濫的yin穢詩詞污染我們的耳朵!」

「這可是文化藝術,懂嗎,藝術!」

「雪莉、尼古拉,不要吵架。」

正當夏洛克苦笑,雪莉、尼古拉越吵越積累,瑪雅從旁勸阻之時,斯諾娃突然「咦」了一聲,四人的目光瞬間轉厲。

「怎麼回事?」尼古拉長身而立,瘦小的他竟逸出高峻氣勢。

「在高譚市機場發現了獨尊之劍的成員,好像是琉璃劍中的兩個呢。」斯諾娃盯著空無一物的鏡子,幽幽應道。

其余四人聞言皆是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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