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那巨大的青銅鼎之前,蘇狂徒面色凝重,手中的傳承之鼎不斷激射出一道道青色的光芒,朝那青銅鼎而去。
「那徐成和神秘男子不找了?」吳道臨站在一邊,心頭卻是壓抑著一股怒火。
他和蘇狂徒剛進入這建築之中,便輕易地發現這里面的一些東西都被人搜刮干淨,只余下一些黑泥和塵土。
吳道臨哪里還不知道這就是徐成和那神秘男子所為,故而之前和蘇狂徒一般,憤怒出手要將徐成逼出。
只是蘇狂徒找了一會兒便不再繼續,而是徑直來到了這里,將這控制禁制的青銅鼎找出,想要先拿到這丹鼎蘇家的控制之法!
「只要我控制了這里的禁制,別說是徐成,就是那些藥田中的藥草,我也能夠全部取出來!到時候生死還不是我一句話說了算的?」
蘇狂徒面色猙獰地站在那青銅鼎之前,青色光芒不斷化作一幅幅奇妙的圖案射向那鼎,青銅鼎顫抖著,逐漸被這青色光芒覆蓋。
一陣水**融的感覺從蘇狂徒心頭升起,同時還有一些奇異的紅色絲線出現在他的眼中。
「哈哈,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已經找到控制那些禁制的方法了!」蘇狂徒狂笑道。
吳道臨的眼底微微一閃,蘇狂徒是蘇家的執鼎之人,而他則是蘇家的傳承道子,將來兩人雖然不會成為絕對的敵人,但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故而他心中自然也有警惕之意,特別是對蘇狂徒所說的那句,生死還不是我一句話說了算的,徐成的生死由他說了算,自己的生死呢?
想到那藥田千畝之上的禁制,吳道臨面色再次陰沉了幾分,不由得有了別的心思。
這蘇家傳承之鼎雖然在他的手里,但傳承的時候還是要依靠蘇家的血脈,我也有蘇家的血脈,為何就不能試著得個傳承?
吳道臨嘴角漸漸露出幾分冷笑之意,等待著蘇狂徒的下一步動作。
果然,隨著那傳承之鼎青色光芒的不斷飛出,蘇狂徒的面色漸漸有些蒼白,脈力消耗過多,他咬咬牙,猛的咬破自己的指尖,一滴滴精血朝那青銅鼎而去。
吳道臨眼神一亮,就是這個時候!
如那蘇狂徒一般,吳道臨也是咬破自己的指尖,飛出一滴滴精血朝那青銅鼎而去,臉上則是露出了冷笑之色。
蘇狂徒即便是傳承之子,他作為道子一樣可以去奪取他的傳承!
「吳道臨,你想要做什麼!」蘇狂徒面色驚怒交加地嘶吼道,「別忘了,你是道子!」
吳道臨冷冷一笑道︰「放心,你還是傳承之子,此鼎我也不會搶你,但我怕你害我,所以我們兩個一起傳承控制,等出了這里,自然把所有權還給你!」
蘇狂徒又豈會沒有看出吳道臨的心思,只是如今自己脈力都消耗在了將這青銅鼎喚醒上面,如今想要和吳道臨爭搶這青銅鼎的傳承,卻是有些力有未逮。
「吳道臨,你將血脈抽出,此事我不與你追究,這青銅鼎只能給一個人傳承,兩人傳承必定會遭到它的拒絕,到時候耽誤了尋找徐成可就不妙了!」
「只能由一個人傳承?那給我不是很好?」吳道臨看出了蘇狂徒的無力,大笑道,「以後我便是蘇家的道子加傳承之子,蘇家豈不是會更加輝煌?」
蘇狂徒听到這話,幾欲吐血,目光死死地看著吳道臨,卻是毫不猶豫地再次噴出了一口飽含脈力的精血。
吳道臨冷冷一笑,他脈力充沛,自然更加不會吝嗇,大口精血噴出後陰陰地笑道︰「若是沒有在試煉塔中與那徐成競爭的經歷,今日我只怕也不會和你爭,但是那次事情過後,我就明白,光看著自己沒用,如果不和別人搶,遲早你就會被別人搶!只有你狠,你才能夠強!」
蘇狂徒看著一路上保持沉默,現在才露出崢嶸的吳道臨,終于發現,曾經那個高傲無比不屑看人的人已經消失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為了變強不擇手段的家伙!
「你!」
蘇狂徒心中一急,面容更是蒼白,身軀搖搖欲墜,似是要倒下去。
吳道臨陰沉的面容消失,繼續換做了那種與世無爭淡漠無比的樣子說道︰「不過你也放心,蘇家還是蘇家,你還是蘇家的傳承之子,只是要受我的控制而已,其他我不會動你,等父親大人退下去了,你甚至可以做家主!」
蘇狂徒卻是依舊死死地盯著吳道臨,目露強烈的不甘之色。
「你也不必如此,一切都是命數,你若不是脈力消耗太多,我也不會起這種念頭……三家祖地之後,我應該可以將血脈化作神品級血脈,到時候神道境也不是沒有希望,你跟著我,不吃虧!但你若是不同意,後果自己知道!」
說到這里,吳道臨已然露出了森森的殺機,蘇狂徒心中有些苦澀,他知道,自己若是失去了這傳承之鼎,再被吳道臨控制,以後便將成為傀儡一個,但自己如今確實是沒有反抗之力,有些壓箱底的寶物,難道吳道臨沒有?
至于五奴?他們和自己聯手或許可以抵抗吳道臨,但是僅憑五奴,蘇狂徒沒有絲毫的信心和機會。
想了想,蘇狂徒終于低下頭,不再將精血噴向那青銅鼎。
吳道臨哈哈一笑,一邊繼續噴出精血,一邊伸手一招道︰「將傳承之鼎的控制之法交給我吧!還有你的魂絲……」
蘇狂徒猶豫了一下,終于將體內的靈魂分出一絲魂絲飄向吳道臨,從此便被吳道臨控制,連旁邊的五奴也是恭敬地看向吳道臨。
吳道臨得到這一切之後,立即目光森然地看向建築外,殺機沉沉地說道︰「狂徒,你帶著五奴將外面這些礙眼的家伙全部殺了!我可不希望我們在這里得到的東西傳出去!」
「是……」蘇狂徒收回自己的力量後恢復了不少,拿出脈石開始恢復,同時帶著五奴朝外而去,而吳道臨則是繼續接受著傳承。
……
天旋地轉,徐成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和衛滿弓已經躺在一處黑漆漆的世界里,抬頭看去,頭上全部都是一顆顆耀眼的星星。
「衛滿弓!」徐成低聲喝道,面色卻是凝重地看著周圍,之前那突然出的兔子還在心中留存,他隱隱有感覺,這兔子應該就是那幕後操控禁制的存在!
衛滿弓揉了揉眼楮,突然驚醒過來,連忙拿下自己背後的鐵箭,警惕地看著周圍,眼珠子咕嚕嚕亂轉,顯然便是在找那只詭異的兔子。
「兩個小兔崽子,別找了,兔爺在這里!」
一道光芒突然落下,本來空無一物的平台上,一只兔子翹著二郎腿緩緩出現,不屑地看著徐成和衛滿弓,嘴里則是啃著胡蘿卜。
衛滿弓愣愣地看著這只兔子,脖子間的玉佩微微發出了黃色光芒,然而這個光芒只是出現了片刻,隨後猛的破裂開去,似是承受了巨大的威壓。
「你……你是什麼人!」
看到自己的玉佩破碎,衛滿弓心中再次一驚,第一次心里開始犯嘀咕。
兔子冷冷一笑道︰「區區一個神道境煉制的窺心玉也敢在兔爺偉大磅礡氣勢恢宏的靈魂面前顯露?簡直是不自量力!」
衛滿弓被兔子巨大的口氣一嚇,當即驚呆在了原地,喃喃著︰「你怎麼知道我的太爺爺是神道境的?你怎麼知道這是窺心玉?你到底是誰!」
兔子嘎 嘎 將一根胡蘿卜吞下肚子,囂張地擺了一個造型說道︰「兔爺乃是古往今來第一厲害的妖靈,諸天星辰,八方強者,哪個不認識兔爺?哪個不知道兔爺叱 風雲的傳說?別說是神道境,即便是不朽境,也要在兔爺腳下匍匐跪趴!」
說完,它斜睨了一眼衛滿弓道︰「區區一個窺心玉,仿制品而已,兔爺會不認識?兔爺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沒有兔爺不知道的事情!」
說著它還不忘得意地朝一直保持沉默的徐成瞥了一眼,一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樣子。
只可惜衛滿弓確實是被驚住了,唯有徐成淡淡地看了一眼它,慢慢悠悠地說道︰「既然這麼厲害,那為什麼會被困在這里?」
這句話就像是拿捏住了兔子的痛腳一般,立即使得其仿佛炸毛,連聲音都尖利起來。
「困住?笑話,當初兔爺神游諸天星辰的時候,那些老不死想要困住兔爺,結果還不是被我逃月兌了出去,還順手拿了不少寶貝,就憑這里也想困住兔爺?簡直是笑話!」
兔子眼楮通紅地看著徐成,好像是要沖上來掐死他,逼迫其相信當初它的風光之事一般,但徐成只是淡淡地看著它,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你還不相信兔爺?我的乖乖,兔爺非得給你瞧瞧我的本事不可!」
看著徐成那個淡漠的樣子,兔子終于發狂,整個兔身猛的變大,張大的嘴巴如同遠古凶獸樣朝天上的星星吞噬而去。
一股狂暴如同大海般的氣息從它的身上散發而出,徐成心中震動,面色卻是依舊不變,看著這只兔子到底想要干什麼。
許久許久之後,兔子猛的收回遮天蔽日般的嘴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丹藥,那上面散發出的神妙氣息使得徐成心中一驚。
「不認識吧,這顆其實是神丹……」兔子嘿嘿一笑指了指頭頂的一顆顆星星說道,「諾,那些都是神丹,想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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