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除了狂風的呼嘯,以及華曦肆意的笑聲之外,整片風域,不,整片魔界都是安靜無聲的。
斷了一條手臂的風域域主忽然也忘記了戰斗,選擇將所有風能量召回自己身邊。
保護自己!
那一刻,完完全全是處于本能的反應,不再去管敵人,而是選擇保護自己!
「殺!」
沒有風能量圍困的華曦忽然紅著眼楮沖出來,渾身黑氣翻滾,猶如魔神降臨!
然後,身後忽然有金色的光芒靠近,然而一瞬間,便包圍了她。
一條手臂,從後面伸上來,將她摟進懷中。
金色的光芒靠近,她身上的黑氣便逐漸被驅除退散,緩緩消失。
華曦睜大了眼楮,黑氣消失,眼楮里的血紅色也慢慢退卻……
她看著前方,然後忽然眼前一黑,便軟到在身後那人的懷里。
她被抱起來,華曦蜷縮著,抓著他的衣服。
「我不是魔族,不是的……」
說完這句話,她才失去了意識。
金色光芒忽然帶著她一起消失,然後,撕裂了魔界黑夜的月亮,也消失不見。
魔界土地上的金色蓮花,也在那一刻枯萎。
魔界里,只有呼嘯的風聲在繼續。
剛才那一幕,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
失控的魔族少女,黑水玄蛇,以及……神王重夕。
若不是風域幾乎被破壞,誰也不會相信剛才那一切是真的。
恐懼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很久很久。
「母親,那是什麼?」風嵐公主小聲問,她的年紀小,也從未出過魔界,更未曾見過,那耀眼的神光。
「那……」風月顏只說了一個字,便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眼淚重新從眼角滑落。
「母親,你哭什麼呀?」風嵐公主焦急地問。
「吾族之詛咒,當魔界大地開滿金蓮,她從黑夜降臨,引入黃泉之流,手舉光明之劍,屠盡魔族……天地不容之人。」風月顏一邊痛哭,一邊喃喃地說。
風嵐公主完全听不懂,只知道搖晃她的身體︰「母親,你到底在說什麼?」
風域域主大步走過來,怒喝道︰「你又在胡言亂語,那個詛咒不過是一派胡言!」
「不!」風月顏歇斯底里地大喊,「我知道她會來!那個詛咒也一定會應驗!魔族犯下的罪行,世世代代不管多少年都會沿襲下來!她會回來報仇!」
「月顏公主,不要逼我動手,你已經不是當年的月顏公主了!」風域域主發狠地說。
風月顏看著她冷冷一笑︰「我不說,我只等,等上一千年,我也會等!」
說罷,她冷冷地拂袖離開。
「父親,母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詛咒?誰要來報仇?」
「閉嘴!」風域域主冷冷一喝,「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風嵐公主咬了咬嘴唇,不敢繼續問下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華曦才慢慢睜開眼楮。
兩張丑陋的臉忽然出現在她視線里,嚇得她驚呼一聲,本能地兩只拳頭揮舞出去。
「啊嗷!」
「哇嗚!」
兩聲慘叫齊齊響起,分別後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