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本《天游》,孫燦爛再畫出什麼工具來,趙家的人就不覺得奇怪了,至于孫燦爛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做法,如今看在他們的眼中都成了十分正常又理所當然的事了。
不過有一點是趙嬸子十分堅持的,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孫燦爛上山,必須有人陪伴,同時還得有黑子跟著,其實現在那黑子幾乎成了孫燦爛的影子和專用保鏢,幾乎與孫燦爛形影不離。
上次趙家回山崗鎮修屋時發生在孫燦爛身上的事,最終沒能瞞得住趙嬸子,所以趙嬸子對孫燦爛的安危看得尤其重要。
面對趙嬸子的安排,孫燦爛心里有感動也有欣慰,被人重視被人關愛的感覺真的讓她感到十分的溫暖。
孫燦爛對于趙嬸子的安排並不提出異議,反正養蜂的事她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有個人在身邊雖然會有諸多不便,不過總能找到一些理由適當的將人支開一些距離。
今天段家要來人增訂修補合約,孫燦爛只讓張來福陪著她上山,張來福是個閑不住的,每次跟著孫燦爛上山總會帶上鋤頭,在孫燦爛看中的山地上勤勞開墾,如今慢慢地已經開出了不少的山地。
雖然山地不算很肥,可是趙家現在養了豬,產生的肥料除了很少一部分用于種菜以外,多余的肥料孫燦爛都讓趙黑牛他們送到了山地。
這樣慢慢養著,等到明年開春油菜開花的時候,山地應該有足夠的肥料提供給油菜。油菜一定能夠如孫燦爛所願開出最美麗的花來。
開墾山地種油菜這事兒,孫燦爛也與趙黑牛夫婦提過,趙嬸子開始的時候還擔心自家油菜種子不夠,畢竟菜種子之類的還是自家留著的種子用起來比較放心。買的種子經常有種不出來的情況發生。
最後听孫燦爛說那懸崖下的山谷里現在就有成片的油菜正開著花,不由地十分驚詫,這已經進入了秋季,怎地還會有油菜花呢?
經過孫燦爛的解釋。還有大虎二虎從旁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趙嬸子才真的相信了這事,于是大家商量好了,等過些天趁著天氣好有太陽的日子,趙家回靠山屯料理靠山屯地里活計的時候,由大虎二虎進山將那些油菜籽收了帶回豆腐坊備用。
孫燦爛帶著黑子在張來福的陪伴下來到溶洞,張來福就在離溶洞不遠的山地上開了工,而孫燦爛則帶著黑子進了溶洞。
今天孫燦爛來溶洞並沒有什麼事,昨天才搖了蜂蜜。今日可不能再搖了。
只是今天段家上門修補合約。來人必定是段子軒。所以孫燦爛才不想在豆腐坊呆著。
從那天開秤收豆子開始,孫燦爛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段子軒與以前的不同。
對于段子軒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趙大虎趙二虎開始看孫燦爛的眼神還帶著些憐憫。不過看孫燦爛似乎根本沒在意段子軒有沒有上門或者他的態度有什麼轉變,每天只是開開心心地忙著做自己的事。漸漸地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既然段子開始回避孫燦爛,有事都是讓小廝過來轉告,那麼今天他上門,孫燦爛也就如了他的意,早早地避出豆腐坊。
本來孫燦爛對段子軒原本就沒有那種心思,有的也不過只是一些好感而已,畢竟人家幫了他很多,又是她養蜂的投資人。
雖然今日沒什麼需要做的,不過既然來了溶洞,孫燦爛還是打開了蜂箱,把蜂片一片一片都拿出來細細觀察,感覺情況相當不錯。雖然昨天才搖過蜜,現在這些蜂片又已經滿了大半,看來明日里又可以搖一次。
嗯,趁著現在還有些晚開的桂花,再搖些蜜貯備著好過冬。
孫燦爛一邊想著一邊將蜂箱蓋好,正準備從溶洞中出來,突然從遠處隱約傳來了救命聲。
在不遠處開墾山地的張來福,連忙收了鋤頭神情緊張地來到溶洞護在孫燦爛身邊,黑子則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外面並無危險卻有什麼讓它感到十分有趣的事情發生。
看到黑子的表情,孫燦爛心里明白外面發生的情形對她並無威脅,因此她也沒有什麼好緊張的,只見她一臉閑適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她的鎮靜讓張來福也放松了一些。
在外人看來孫燦爛只是平靜地站在溶洞口,其實她正在與從外面飛回來匯報消息的工蜂做著交流︰「主人,有兩個不知從哪里來的小子,想要捅了半山腰上那個馬蜂窩,如今正在被馬蜂追著咬呢。」
這下孫燦爛心里更有底了,自從與這山上的馬蜂取得聯系以後,孫燦爛就有過要求,首先就是多打听孫家滅門的原因和孫天賜、陳浩宇這對甥舅的下落,其次就是當她有危難的時候這群馬蜂就是她的近身護衛。
不過孫燦爛並不希望馬蜂做無謂的犧牲,既然它們都是她的子民,那麼只有當事情危及她的生命或者危及馬蜂自身安危,才能允許馬蜂進入攻擊模式。
今天既然有人膽敢去捅馬蜂的窩,馬蜂自然而然就進入了攻擊模式。
為了保存馬蜂的力量,更為了更大範圍地惹怒其他人,孫燦爛隨即給報信的工蜂傳出號令,讓馬蜂停止攻擊,同時將這兩個惹禍的人往溶洞這邊驅趕,孫燦爛自己由帶著張來福守在溶洞口靜觀其變。
未幾只見遠遠地兩個身影連滾帶爬地向溶洞方向而來,隨著這兩人的靠近,孫燦爛漸漸看清了這兩個人的衣著樣貌。
從衣著上看,這兩人應該是主僕二人;從身形上看兩人的年齡都不大,最多也就是與趙二虎一般年紀;從樣貌上卻已經看不去長得如何了,此刻這兩人的臉部應該都遭遇了馬蜂的叮咬,已經面目全非。
這兩個人孫燦爛從來未曾見過,山崗鎮上能夠養了僕人的小公子,孫燦爛大多都見過一二面,雖然彼此不熟,不過可以肯定這主僕二人並非山崗鎮人士。
這究竟是從何處來的混世小魔王,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膽敢去桶馬蜂窩,這馬蜂可是蜂族是戰斗力最強的種類。
眼見著兩個人就要來到溶洞口,站在孫燦爛身邊的張來福頓時全神戒備,黑子反倒悠閑地看著那對狼狽的主僕,似在看熱鬧一般。
那兩人離孫燦爛所處的位置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看來那穿著綢緞的主子再也跑不動了,癱倒在地上,而原本在那主僕兩人身後追趕的馬蜂也停止了追趕,在半空打個旋對著溶洞方向忽上忽下飛翔片刻,仿佛是在向孫燦爛致敬,隨著孫燦爛微微的點頭,那些馬蜂一個漂亮的轉身消失在來路方向。
剎時溶洞前只余下小小的山峰,忙忙碌碌地飛進飛出,還有那對癱到在地上呼哧直喘大氣的主僕,孫燦爛並不準備馬上上前去察看那對主僕的情形。
不是她冷血不顧別人的死活,誰讓他們自個找不自在嗎?若不是心痛馬蜂原本的數量並不多,剛才她還希望讓馬蜂多叮咬他們幾口,好讓他們記住什麼是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孫燦爛站在溶洞前冷冷地看著那對狼狽的主僕,大概被馬蜂追狠了,此刻主僕兩人都癱在地上大喘氣,還沒有發現不遠處靜靜看著他們主僕的兩人一狗。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那小僕終于喘勻了自己的氣息,雖說身上被馬蜂叮咬的地方又疼又癢,不過做人奴僕的責任感終于讓他想起了身邊的小主子。
只是這不看不打緊,這一看把小僕給嚇傻了︰「公子,公子,你怎麼了?別嚇我,公子,快醒醒!」
小僕突如而來的急呼帶著明顯的驚嚇和哭音,這下孫燦爛沒法再在一旁看下去了,如果真在這山上出個人命,對豆腐坊十分不利,更兼之是被蜂叮咬而亡的話,她剛起步的養蜂事業也必定受到阻撓,甚至夭折。
這孫燦爛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不行,絕對不容許在這里出現被蜂叮咬而亡的慘劇!
現在不是與這主僕兩人置氣的時候,從這小公子的衣著上看,應該出自大戶人家,甚至遠甚于段家的大戶人家。
山崗鎮上除了段家沒听說過有其他的高門大戶,那麼此人必定來自其他地方,在沒弄清這主僕兩人來歷的情況下,還是先救人吧!
孫燦爛的腦子里飛快地轉著,同時吩咐外出的工蜂盡快查清這主僕兩人的來歷,她自己提起裙裾向那對主僕跑了過去。
無論如何先救了面前這對闖禍的主僕再說,反正現在孫燦爛身上的藥物有的是,為了以防萬一她專門去段家的藥房配制了一系列的藥物,當然那都只是為了掩護她從玉佩那里得到藥物的需要罷了。
如果情形不嚴重,所用的藥自然是從藥房配制的,如果情形不好,為了救人自然要用玉佩提供的特效藥,這藥自然與藥房配制的藥一樣磨成了粉末,裝在一樣的小瓷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