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楊元帥有令,陳浩宇肯定是無條件服從,于是他的生活重點就暫時轉移到了與孫燦爛一起發家致富上來了,有了陳浩宇的加入,孫燦爛的賺錢之路如虎添翼,平日里孫燦爛只需出個點子,動動嘴皮子,陳浩宇、魏長生還有朱福全就能替她辦的妥妥貼貼,倒真讓孫燦爛過上了千金大小姐的悠閑日子。
與楊元帥他們分別已經快兩年了,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里,每隔一段時間孫燦爛都會給楊元帥寫上一封信,在她的心里楊繼業不是別人眼中威武嚴肅的大元帥,而只是一個老者,一個長輩。
很多時候孫燦爛的信里只是寫上一些她自己的日常生活,比方說看了楊繼業給她留的毒經有了一些什麼樣的收獲,或者這段時間自己的蜂場又分出了多少箱蜂,給京城那邊又提供了什麼護膚養膚的產品。
甚至還會寫上一段笑話,比如從京城那邊傳來的有關丞相府的笑話,最得丞相歡心的小妾司徒清顏為了把持住丞相大人的歡心,不听段夫人的勸告,冒著有可能自毀容貌危險,自願寫下生死狀,不惜一擲千金執意要段夫人做面部護理,結果卻引起皮膚過敏,若不是段夫人處理得當,那司徒小妾的容顏可就毀了。
孫燦爛將這段當笑話在信里寫得十分清楚,還特意突出了別人所不清楚的那「一擲千金」的具體數目。
孫燦爛這樣寫自然有她的目的,狀似只是在給楊元帥說笑話,其實從中卻透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司徒清顏不過只是丞相府一個小妾而已,卻可以為一次面部護理豪放地一擲千金,可見丞相府的富足程度非一般人能夠想像。
當然司徒清顏有個會賺錢的哥哥,也許是這個哥哥給她提供了經濟基礎,可是只要熟悉司徒清揚的人都知道,那是個十足的守財奴,他可能為司徒清顏提供如此雄厚的經濟基礎嗎?
當然孫燦爛在給楊繼業的信中。只是像講笑話一般將此事原原本本直接敘述一遍而已,最多只是說了一句感嘆「哇,這個司徒清顏好有錢哦」,任誰看了這樣的信。都會以為孫燦爛只是在講笑話而已。
孫燦爛每次給楊繼業的信,在最後都會讓楊繼業幫她向楊延保問好,只是這個問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同樣的她也會向穆統領送去問候。
每次隨信去的,當然還有孫燦爛自制的鞋襪衣褂,少不的了還有山花牌的蜂蜜,至于豆制品那可就沒辦法送去了。
畢竟這個時代沒法進行真空包裝,豆制品可是很容易就變質的食品,雖說每次楊繼業給孫燦爛回信都會向像個孩子一樣念叨著向孫燦爛討要豆制品,可是孫燦爛卻只能表示愛莫能助。最起碼也得等到冬天的時候才能試著送去一些豆制品,讓駐守邊關的楊繼業等人滿足一下口月復之欲。
只從上次臨溪鎮一見,孫燦爛再沒機會見過楊繼業祖孫,說起來有時候還真有些想念他們,每次回想起與楊繼業的相處。就覺得那就是一個和藹的老頭子,就像她前世的外公一般和藹可親。
不過孫燦爛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想楊延保那個小魔王,可是每次給楊繼業寫信總會不自覺地帶上幾筆,給楊繼業送去的東西里,總有她精心為楊延保準備的。
雖說孫燦爛同樣也會給穆統領,甚至林師傅一並帶去禮物,不過明眼人一看就有親疏之分。只是孫燦爛自己從來都沒在心里承認她懷念與楊延保相處的那些磕磕絆絆的日子。
事實上除了每次準備送諷刺邊關的禮物時,會想起以前與楊延保相處的點點滴滴,有時想到楊延保與黑子斗來斗去卻總是黑子手下敗將的情形,她都會偷偷地獨自笑上一陣。
不過也只是在這個時候,楊延保那時而裝酷時而淘氣時而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形象會出現孫燦爛的腦海里,其他的時候孫燦爛忙于賺錢。忙于指導孫天賜的學業,還真是很少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
這次由于陳浩宇刺探丞相府失敗,楊繼業特地讓暗衛送來密函,倒是讓孫燦爛想起了他們去年年後一別,如今快有兩年不曾經相見了。
楊元帥帶著楊家軍駐守的邊關。從去年底開始時有外敵侵擾,對方時不時地派出小股的兵力對新月皇朝的邊關進行偷襲,而每每新月方出動兵力進行回擊,對方立馬又縮了回去,躲進了兩國相交的崇山峻嶺之中。
楊元師雖然惱恨對方的無恥,每次只是派出少量兵力于之周旋目標就是將敵方擊退,卻並不追擊,暗地里卻抓緊練兵並不斷派出探子對敵營進行刺探。
如此你來我往了大半年,倒讓對方產生了麻痹松懈的思想,反而給了楊家軍一舉擊破的機會。
半個月前楊元帥突發奇兵先發制人,將敵營連根拔起。
小小年紀的楊延保在穆統領和林師傅的護衛協助下,在陣前斬殺敵方副將,活捉敵方主帥,將敵方趕出新月皇朝邊關百里之外,終于給新月皇朝帶來了安定的生活,邊關再次消停下來。
邊關雖然消停無戰事,可是楊元帥還得帶著楊家軍駐守在邊關保衛新月皇朝的安寧,孫燦爛想要見楊元帥一面的心願一時還是無法達成,也許得等到新月皇朝五年一次的大換防才有機會相見了吧。
眼看天越來越冷,蜂的活動能力也越來越弱,再過幾天蜂就無法自己采蜜了,時間又到了每年冬天合並蜂箱減少蜂群的時候,去年的時候這些都是孫燦爛親自動手,今年陳浩宇和魏長生怎麼也不準她再動手,而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魏青山和很寶珠這對兄妹。
「唉……」孫燦爛坐在冬日的暖陽下看著魏寶珠和魏青山在處理蜂箱,一時想不出辦法來支開魏氏兄妹將蜂收入空間,不由地皺眉嘆息。
「你個死丫頭,唉什麼唉……小小年紀像個老太太,唉聲嘆氣的,也不怕未老先衰!」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從身邊響了起來,將孫燦爛嚇得跳將起來。
小腿兩步讓自己站穩腳跟,孫燦爛抬頭一看,這不是楊延保那個小魔王嗎?
哦,差不多兩年不見,如今快有十三歲的楊延保長高了很多,兩年的邊關生活,讓他年輕的臉帶上了一些風霜,已經完全月兌離了兩年前的小男孩模樣,長成了一個俊秀的少年郎。
個子居然高出了孫燦爛整整一個頭,若不是他一開口就是孫燦爛十分熟悉的「死丫頭」這個稱呼,孫燦爛還真以為來人是楊延保的兄長呢!
「你,你……你怎地會來這里?」孫燦爛驚訝地指著楊延保有些結巴地問道,問完之後心想要糟,自己這話有歧義,這小魔王一定會抓住不放那歧義不放。這里可以楊家的地盤,楊延保自然可以出現在這里。
果然孫燦爛的話音剛落,楊延保劍眉一挑,冷冷地看著她,孫燦爛那如見了鬼一般的表情,更令楊延保的心里極為不爽,︰「咋地,我楊家的地盤我楊延保不能來?你個死丫頭兩年不見看來膽兒是越發肥了……」
「我,我可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想差了而已。」孫燦爛在心里做了個撫額的動作,很為自己少了一些對這小魔王的戒心而嘆息,她可不想因為與這個小魔王出現爭執,讓陳浩宇難做,所以只能弱弱地回了一句,心里鄙視起自己如今的氣勢太弱,難道就因為自己住在楊家的地盤,就再也無法與這個小魔王一爭高低?
「我想差了?我看你的心里其實就是那般想的吧!哼……」盡管孫燦爛很快換上的乖巧模樣兒多少取樂了楊延保,不過楊延保的心里依然覺得不爽,虎目瞪得溜圓。
「算我說錯了話……只是楊小將軍不是應該在邊關嗎?乍地來臨溪鎮了?」孫燦爛看了眼楊延保那張還有些稚氣卻又含了風霜的臉,原本還有心與他針鋒相對辯上幾句的心思頓時淡了下去,不過依然有些好奇他為何悄然出現在臨溪鎮。
從邊關傳來楊延保陣前斬殺敵方副將,活捉敵方主帥的戰報不久,就又傳來了新月皇給依然駐守在邊關的楊家軍大量的封賞。
楊延保作為這場勝利的功臣,被新月皇破格封了個「驍勇將軍」稱號,按理沒有新月皇的聖旨是不能離開邊關的,這也難怪孫燦爛會對楊延保的出現感到如此的震驚。
想當初邊關傳來大勝的諜報之時,孫燦爛的心里的震驚那可以說是不亞于經歷了一場十級的強烈地震,在她的心里楊延保始終都是那個囂張的孩子,沒想到不過兩年的邊關生活,居然使他成為一個在陣前沖鋒陷陣的人。
那可是一個還不至十三歲的孩子,要放在前世也不過只是一個讀初二的孩子,可在這個時代卻已經成為一個陣前斬殺敵將,俘獲敵軍主將的驍勇將軍了。
可如今這個所謂的驍勇將軍就站在她的面前,孫燦爛心里卻浮起一絲遺憾,感覺這個時代實在太過殘酷,戰爭生生催熟了這個孩子,那個整日不是與她斗嘴,就是與黑子斗狠的男孩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