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未來?」嘲弄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恐懼魔王恐怖的皺起眉頭,旋即發現自己已經被一隊死亡騎士包圍了。
「燃燒軍團已經完了,你們只不過是遺留下來的可憐蟲。和我們銀色十字軍作對,你們的政權也很快會夭折,我可不會犧牲自己跟你們這些傻子銬在一起。」
「而且,奧丁也沒有死!」女王的聲音如同萬年的寒冰,吹得恐懼魔王混身冰冷。
「隨便你。」瓦里馬薩斯咬牙切齒的說,「你很快就會得到我們的答復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恐懼魔王看了看那十幾個死亡騎士隨時準備進攻的姿勢,放低了語氣,「現在,我能走了沒。」
「薩薩里安,讓他走。」
恐懼魔王順利地傳送走了。
「夫人,為什麼不順手干掉他,我看見惡魔就想吐。」薩薩里安帶著死亡騎士加入了女妖之王的隊伍,繼續招收新兵。
「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恐懼魔王,翻不出什麼大浪。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只有這麼幾十個人進入淪丹淪,如果隨便和他們發生沖突,很可能會陷入被動的局面,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我已經把這里的情況傳送出去,最慢一兩天,血狼閣下就會帶著大軍包圍洛淪丹,這里遲早是屬于我們的。」
死亡騎士並不屬于她的麾下,希瓦尼亞倒是對薩薩里安很客氣。
諾森德。
當海岸線映入眼簾,阿爾薩斯竟然有種回家的感覺。
他最初來這里,是懷著滿腔的復仇火焰,想要消滅那個把他的子民變成行尸走肉的惡魔領主。而現在,他卻成了天災軍團的首領,並且與克爾蘇加德為伍。
一踏上這片土地,死亡騎士便感覺到了他——巫妖王。他不再僅僅存在于阿爾薩斯的腦海里,也再不僅僅通過霜之哀傷對他說話,盡管符文劍的虛弱光芒略微增強了一點。不,阿爾薩斯能感覺到他就在這兒,他的主人,而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于此同時,還有一種危機臨近的刺痛。
「趕快,」他轉身喊道,「巫妖王大人有危險了,我們必須趕快到達寒冰皇冠。」
「阿爾薩斯!阿爾薩斯,來和我決一死戰,該死的!」
遠處的山峰上突然傳來一個清晰純淨而充滿仇恨的聲音,阿爾薩斯抬頭看去。
奎爾薩拉斯的國王站在百米開外的小山上,一身金紅如同雪白戰場上的鮮血。他高挑而冷傲,盯著阿爾薩斯,一柄法杖插在身前的雪地上,魔法能量在身周發出爆裂聲響。
「你的路到此為止了,劊子手。」
阿爾薩斯的臉抽搐了一下,隨即輕哼一聲,朝精靈咧嘴一笑。
在過去那個年輕的人類王子眼中,對方是那麼強大而博學。他回想起凱爾撞破他和吉安娜親吻的那一刻,年少的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年長而強大的法師的對手。現在,精靈已經是精靈國的國王,而他,也可是說是天災軍團的首領。
阿爾薩斯不再是那個毛頭小伙了。
死亡騎士坐在不敗上,獨自向山上跑去。
「上次太陽井匆匆一別,還沒好好跟你打招呼呢,凱爾。你別太在意我搶走了吉安娜,你得接受現實,繼續自己的生活。不管怎麼說,畢竟世上還有很多值得你享受的東西。噢等等,不對,好像沒有了。」
「去死吧,阿爾薩斯•米奈希爾,」凱爾薩斯氣得發抖,咆哮起來,「你奪走太陽井,你奪走了血精靈的未來!」
他沒有再浪費時間發泄怒火,而是舉起了法杖。隨著杖端的水晶球發出刺目光芒, 啪作響的火球出現在他空著的那只手上,一個心跳間便飛向阿爾薩斯,與此同時,尖銳的冰刃如雨般向死亡騎士砸落。
凱爾薩斯是位大師,而且比任何阿爾薩斯見過的施法者動作都要快,死亡騎士勉強來得及舉劍擋開飛速襲來的熾熱火球。冰雨倒更好對付,他將符文劍揮過頭頂,它像磁鐵吸引金屬般吸住了冰刃。接著他咧嘴笑著轉動霜之哀傷,指引著碎冰反撲向原先施放它們的人。剛才驚訝于凱爾薩斯的速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凱爾,你在用冰對付我之前恐怕要三思啊。」死亡騎士大笑著說。他得想辦法激怒凱爾薩斯,亂他的方寸,運行魔法的要旨在于精妙控制,如果凱爾薩斯暴怒失控,無疑就會輸掉這場戰斗。
凱爾薩斯眯起眼。
「謝謝提醒,」精靈低吼道。
阿爾薩斯勒緊韁繩,準備撞倒對方,然而霎時間下方的雪地發出耀眼的橘色光芒,瞬間化成了水,不敗當即失蹄跪倒。阿爾薩斯跳下馬,打發不敗跑開。他右手緊握重新灌注了力量與意志的霜之哀傷,同時伸出左手。一個包裹著綠色能量漩渦的黑暗球體在他展開的手掌上形成,像離弦之箭般射向凱爾薩斯。
法師立刻接招,然而攻擊來得太快,他捂著心口倒退一步,臉色瞬間慘白。阿爾薩斯感覺到法師的一部分生命能量流入了自己體內,不由咧嘴一笑。
「我搶了你的女人,」他繼續刺激法師,盡管他清楚,而且很可能凱爾也明白,吉安娜從來就沒有屬于過這個精靈。
「夜里我把她抱在懷里。她吻起來甜蜜得很,凱爾。她……」
「她現在厭惡你,」凱爾薩斯接道,「你讓她惡心,阿爾薩斯。她對你的全部感情都變成了憎惡。」
阿爾薩斯只覺心口怪異的緊縮起來。每次關于她的思緒浮現腦際時,他都竭力把它趕走。他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吉安娜……
一個巨大的火球在他胸口炸開,阿爾薩斯大喊一聲,被巨大的沖擊力擊退。然而只被烈焰舌忝舐了幾秒,他便立刻回過神來抵御這個法術。盡管烤熱的護甲灼痛了他的皮膚,但還是幫了他不少,剛才的驚訝失神才更加危險。
又一發火球襲來,這次他做好了準備,用自己的致命寒冰迎擊烈焰。
「我偷走了你們的寶貝太陽井,你們還能有永恆的生命嗎?它永遠消失了。而且,我手中的霜之哀傷可是封印著你父親的靈魂。」
「謀殺高貴的長者你最在行,」凱爾薩斯冷笑道,「至少我父王死在戰場上。可你自己的呢,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真是英勇啊,殺死一位毫無防備,向兒子張開雙臂的父親……」
阿爾薩斯已經沖了上來,幾大步便縮短了和對手間的距離,引劍刺下。凱爾薩斯舉杖格擋,法杖只支撐了一瞬便在霜之哀傷的沖擊下斷為兩節。但這一瞬足以供凱爾抽出一把光滑閃亮的武器,一把閃著紅光的符文劍,恰恰和霜之哀傷的冰藍相對。雙劍交鋒,兩人全身緊繃,都壓上了全力。
阿爾薩斯本來體力就更強,現在還得到了巫妖王的能量。他怒罵一聲,將凱爾薩斯頂了回去,想讓他失去平衡。然而法師反應很快,動作幾乎完美的舞出另一個招式,他揮動著烈焰之擊,眼楮死死盯著阿爾薩斯。
攻擊來得迅雷不及掩耳,前一秒凱爾薩斯還站在那里激昂演說,轉眼阿爾薩斯就不得不竭力保命。
阿爾薩斯佯裝後退,緊接著舉劍大力橫掃。凱爾閃身避開劍鋒的路徑回身反擊,攻擊的力道之猛和頻率之密集,令阿爾薩斯大吃一驚。他被迫後退,一步,兩步,跟著竟突然滑倒在地。
凱爾蒴斯一聲咆哮,挺劍刺來,想要完成最後的致命一擊。然而此刻阿爾薩斯想起了穆拉丁多年前的指點,矮人最得意的一招瞬間浮現出來。
死亡騎士雙腿一縮,接著用盡全力猛踢凱爾薩斯。法師悶哼一聲摔了出去,跌進白雪之中。
阿爾薩斯猛吸一口氣從地上躍起,雙手提起霜之哀傷刺了下去。
烈焰之擊擋住了劍鋒。
論肉搏角力,阿爾薩斯更勝一籌,他的武器也更加強大。
一點點的,真如阿爾薩斯所料,霜之哀傷逼近了凱爾薩斯**的咽喉。
「她厭惡你,」凱爾輕輕說。
輕柔的話語卻如狂風般吹指在死亡的腦海中,暴怒頓時模糊了阿爾薩斯的視野,他狂吼出來,奮力一刺。
卻刺進了白雪覆蓋的凍土。
凱爾薩斯竟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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