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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青玉一劍攔住殤,卻又被他一掌給擊出,不得已閃將開去。
這個男子,不知道為何,剛剛拾起了地上的衣服之後,便猶如發狂一般,拔出自己的劍,飛身到了朱府廢墟之上,對著那些從廢墟之中逃出生天的黑衣人,就是一陣廝殺,不,不是廝殺,簡直可以說是屠殺。那些黑衣人顯然也是剛剛從廢墟之中逃出來,還沒有緩過神來,卻被他這麼一下子,頓時沖亂亂了陣腳。
而他的武功,卻不知道為何,比起剛剛和自己對峙的時候,似乎瞬間提升了許多,那些黑衣人從武功修為來看,也不是泛泛之輩,可是不知道為何,在他手下,卻毫無放抗之力一般。
青玉來到他剛剛站立的廢墟,拾起地上那件衣服,她也是看著那件衣物眼熟,突然才想到,這個衣服,乃是教主夫人的,估計是教主給她療傷的時候,才將她的衣服換了下來吧。
為何?他見到夫人的衣物,會如此?
莫非?
「鏗!」又是一劍而去,一個黑衣人瞬間殞命于他的手下,青玉卻是看得傻眼了,他的武功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招招陰狠,劍劍斃命,鮮血布滿他的衣衫,長劍之上,鮮血已然長流,殺人不眨眼估計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吧?
終于,青玉已然看出,他現在的狀況,多半是有什麼問題,這才一劍制住他,可惜,他卻是猶如發瘋了一般,一劍就將青玉擊出數十丈,然後便如殺人成癮一般,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他居然,將其他的黑衣人,全數殺光了,一個不留。
雖然,青玉知道,那些黑衣人便是一直在朱府中,想要進入地宮的人,估計連同剛剛的地陷,也和他們月兌不了干系,可是,這樣將他們全數殘殺,也似乎太過分了一點。
「啊!
終于,在所有黑衣人全數倒地之後,殤猶如重重的受了一擊一般,突然間跪在廢墟之中,用劍支持者自己的身體,周圍都是黑衣人的尸體,他自己也是著一身黑衣,而且他全身血跡斑斑,看起來,恐怖之極。
鮮血遍布,尸體堆疊,在這樣的夜里,估計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覺得恐怖吧。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青玉受了他一擊,剛剛調理好內息,這才回到了他的身旁。事前也是與他交過手,但是,那個時候雖然劍氣也是凌厲,但是完全沒有現在這樣的瘋狂,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劍法中,全是殺氣。
「啊……」青玉失聲叫了一聲。
她走到了殤的身邊,他雖然依舊是跪在廢墟之中,但是卻是一個轉頭,然後,青玉便對上了他那可怖的眼神。
有生以來,青玉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眼神。他滿臉都是血跡,連同雙眼似乎也是血紅,面目猙獰,看起來猶如鬼魅。他右手執劍,劍身立于地面,全身黑衣已然被血染紅,此時,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青玉看著他的眼楮,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殤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突然間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頭,再看了她一眼,卻再也忍受不住心頭的疼痛,暈了過去。
「你,」青玉連忙走到了他的身邊,在他跌倒之前,扶住了他,「沒事吧?」
青玉這個時候,才將懷里的這個人仔細的看了清楚,他雖然依舊是滿臉血跡,但是卻已然沒有了剛剛的殺氣,而是猶如一個安靜的小孩,躺在自己的懷里,猶如沉沉睡去一般,雙目緊閉,似乎有什麼極其痛苦之事,又或者是,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夢魘,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間不肯放開。
「葉姐姐……葉兒……」
青玉听得他的唇中,似乎發出什麼溫柔的聲音,她緩緩將頭垂下,到他的耳邊,但是卻依舊沒有听清楚。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青玉此時,卻是放不下眼前這個男子。她看了看眼前不遠處,正是遇到夫人的那個地宮,而教主和夫人,以及那個孩童,都不在這里,這麼說來,要麼是他們依然逃走,或者是,進入了第二層地宮才是。
只不過,不管結果如何,她要做到,只是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在一個地方去等教主就是了。
她想了想,看向懷里的那個人。
事到如今,也只好帶著他了,她一個飛身,便離開這里。
听教主說過,那個他一直想要去的二層地宮,乃是金剛石打造,堅硬無比,任誰也無力將其打開,而只有解開那個棋盤。
而如今,那個棋盤已然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不一樣,這麼說來,極有可能也是教主找到了打開的方法。
「首領!」一個黑衣人躲在廢墟之中,對著另外一個人說道。終于,看到那個黑衣人被那個和他一路來的白衣女子帶著離開了。他才敢開口說話,不然被他發現,就是凶多吉少了,他的身上也是傷口遍布,有一些是地陷的時候造成的,有一些乃是被剛剛那個黑衣人所傷。那個黑衣人著實厲害,自己居然毫無放抗之力,只有逃月兌的份。
「你趕快走吧,」那個人捂著自己受傷的胸口,「回去向國王匯報情況,莫要白白浪費了大家的性命才是。」
「可是首領!」
「快走!」他蒼老的臉上,滿是堅毅的目光,對著屬下嚴厲的吩咐道︰「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一個男子,修習的武功甚是邪魅,我們居然全數不敵,想不到,中原武林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可惜啊可惜……」
「首領!」那個黑衣人依舊是不肯棄他而去。
剛剛那個黑衣男子殺過來的時候,自己好不容易趁了個間隙,將首領救了出來,怎麼可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要知道,她可是一直盼著他安全回來啊。
「嘶……」一聲清脆的劍鳴,那個首領將他的刀橫在兩人之前,「拓沙曳,你若再不走,我便自己了斷。」
「首領!」那個叫做拓沙曳的男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廢墟之中,一個老者的笑聲猶如洪鐘一般,卻依舊被淹沒了︰「拓沙曳,你回去,見到奴兒,告訴她,咳咳……。」
「首領,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輕戰士,听到蠻兒兩個人的時候,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顫,眼神中,突然間又迸發出了光彩。
他扶起那個首領,讓他用最舒服的姿勢坐著,自己依然知道,他應該已經是命不久矣,可是,也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奴兒,只不過,」那個老者將刀放到了地上,「此番回去,你就娶了她吧,想來,她去了那個叫做安嵐的將軍身邊,也是一年多時光了。」
說話中,那個老者,卻是突然間是無比滄桑一般,但是他的性子如何堅毅,怎麼可能讓淚水流下來。
「首領!」那個男子突然間跪在了他的面前,對著他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雙手抱拳,「首領,我拓沙曳自當將這里的事情全數回稟圖蘭國王。」
「那就好,」老者總算是安心了,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趕快離開這里。
他閉著自己的眼楮,不想看到自己部下離開的樣子,在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他要閉著眼楮,想想自己的家鄉。
那里,草原和天空,無限寬廣,牛羊成群,低頭啃食這青草,他從小便是和兄弟們策馬奔騰,在馬背上長大的。
那里,寧靜自然,毫無紛爭。
在那里,他遇到了自己的妻子,兩個人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便是情投意合,一起從小到大,用中原的說法,便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他們有一對可愛的女兒,大女兒長一歲,叫奴兒,天生性情溫和,心思細膩,小女兒天生性格活潑,豪放不羈。
他本來一家四口,本該生活的美滿才對,可是,為何,在他即將要離開世界的時候,居然是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
就因為,大炎國的一句話!
自己便被驅逐出了自己從下長大的家鄉,失去了自己摯愛的妻子,被驅逐到了更遠,更荒涼的地方。
終其一生,居然也沒有能夠再回到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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