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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在地宮里的一個石室之中,沒有一個人言語,寒星與葉小靨並排坐在一個石榻邊上,均是盤膝打坐的姿勢,而寒月站在兩人面前,神情凝重的看了看葉小靨和寒星。
兩人看著寒月,點了點頭,寒月也點了點頭,示意,馬上開始了。
荀兒在一旁冷眼看著三人。
「咻咻……」那只貂兒似乎也知道好像要做什麼大事一般,就乖乖的到了荀兒身邊,蹲了下來。
葉小靨看著,原來,大名鼎鼎的寒月教主,到了苗疆驅逐蠱女,卻是為了這樣一個兄弟。想來是蠱女氏族寧死不肯告訴他解毒之法,他居然自己飼養蠱蟲,然後尋找辦法破解,只可惜,到最後也是沒有找到。
她,微微笑了一笑,雖然寒月剛剛和她說過,這個方法還是有風險的,但是,她卻依舊好不容易。
她怎麼可以眼見一個人,在這個冰冷淒清的石室里面,呆了六十年,而且每個月承受錐心之痛,而不管不顧呢?
葉小靨舉起清越劍,在自己的右手脈門上輕輕劃了一劍,殷紅的鮮血便順著手腕留下來。寒月立刻到了寒星的背上,對著他體內注入一股真氣,神色凝重,不敢有一絲放松。
寒星突然間從嘴里發出一聲慘叫,若是他沒有用黑袍罩身,便是用肉眼,都可以看到,一條蠱蟲,在他的身體之內游走,從心脈出發,循著全身血脈。
它已然聞到了新鮮的,甜美的血液的味道。
寒月嘴角一笑,就等著它中計,噬心蠱嗜血如命,在寒星體內已然六十余年,這樣長久的日子,原本寒星體內的血液已然接近干枯,估計蠱蟲早就對他體內的血液厭煩,覺得沒有新鮮感,而如今有這樣新鮮的血液,自然是滿心歡喜。
只要它肯自己離開,就不會反噬宿主,只要有寒月帶著的龍葵為他療傷,自然是無大礙。只是,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人願意,為了他人而將嗜血蠱蟲引入自己的身體之中呢?
寒月本來是想著,用自己來作為交換,也可以解月兌寒星的痛苦,這個也是他六十年來,失敗而總結的經驗。
起初他將苗疆蠱蟲,看的太過簡單,足足花費了自己一個甲子的時間,居然也沒有找到破解之法。在寒月教被覆滅之後,他就立刻回到了這里。
一來,是怕寒星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二來,不管他還在不在,自己都要將這個家族的任務,繼續下去。
只是,他不想再做另外一件事情了。
「啊……」寒星依舊是慘叫著,似乎極其痛苦。
寒月眉頭緊皺,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什麼動靜?莫非,就連自己這樣的計策也是行不通的,不對,自己已然培育了幾代蠱蟲,自然也是對他們的習性十分清楚才是。
「月,」葉小靨看著寒星的樣子,一時間也是著急,「他怎麼樣?」
「葉兒,」寒月內心之中愣了愣,似乎尋思著什麼,然後他又看了看寒星痛苦的臉,緩了好久,才對著葉小靨說道,「將你的手腕,放到他的嘴邊,但是注意,一定不要放太近了,若是他有什麼舉動,要立刻逃離。」
「恩,」葉小靨看著寒月的神色,點了點頭,連忙將手舉起來,放到寒星的嘴邊,「額!」葉小靨不自覺的看著他的臉,蒼老而猙獰,雖然她一點厭惡之心都沒有,但是依舊也是覺得恐怖,更多的是覺得敬佩吧。
「啊!」寒星卻突然之間,猶如發狂一般,一把抓住葉小靨的手,就放到嘴里,一口咬住,死死不放,他的喉嚨大口大口的飲著葉小靨的血,猶如鬼魅般,嘴角還順流而下殷紅的血液,再配上他猙獰的臉,極其恐怖。
「啊……」葉小靨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已然被寒星抓住,一下子吃痛,只覺得全身血液已然開始外涌。
寒月見狀,一下子抓住葉小靨的手,然後一掌,就對著寒星胸口而去。
寒星順勢而倒下,葉小靨身子一軟,落到了寒月的懷中,臉色蒼白,甚是虛弱。
「小葉葉沒事吧,」荀兒說道,「你這個家伙,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也不怕她身子太虛了受不了麼?」
寒月沒有理會荀兒的話,擔心的看著葉小靨,心中也是一陣疼痛,「葉兒,葉兒……」他若是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也是絕對不肯讓葉小靨這麼做的。
他已然是後悔至極,真的是沒有想到,那個蠱蟲,居然這麼困難,才被引出體外。
「你,」荀兒立即到了葉小靨的身邊,抓起她的手就開始把脈,一副神色緊張的樣子,「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要你的命!」
「我,我沒事,」葉小靨說著,「荀兒,你去看看寒星才是。」
「你!」荀兒被她氣得半死,這樣的情況下,還要管別人的死活,真是的,他一把抓住葉小靨的手,細細的把脈,卻突然間,被自己一驚。
她的脈搏又回來了,可是,這個脈搏?!荀兒愣愣的看著葉小靨的臉,那個脈象清晰的說明,她!
「啊……」葉小靨一下子從寒月的懷里跌坐到了地上,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寒月看著,也是焦急萬分。
「葉兒,都是我不好,」他立馬將她扶起,而葉小靨依舊是痛苦不堪。
「現在蠱蟲已然到了她體內,若是她這一次不走運,我可饒不了你。」荀兒說著,對著寒月怒氣燻燻。
寒月臉上的神色,早就說明他後悔至極。本來,只想用她的血液作為誘餌,將那蠱蟲誘出體外,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將蠱蟲一劍擊中而滅了它。但是,卻不料,那個蠱蟲居然那般耐得住,一直不肯出來,這才讓葉小靨將手拿近一點,卻不料,是這樣的結果,那個蠱蟲順著寒星的嘴,游走到了葉小靨的體內,讓他一點方法也沒有。
葉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住手!」荀兒怒叱,「蠱蟲剛剛進入體內,若是你用真氣相逼,必定適得其反,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要做最好。」
寒月這才收住手,自己居然慌亂的,連這個常識都忘記了。居然還要那個孩童來提醒,他不禁愣愣的看著荀兒,心中更是對他敬佩,但是終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寒月倒是越來越懷疑他。
但是,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而是緊緊的摟住懷里的葉小靨。
只見她面色蒼白,眉頭緊皺,雙目緊閉,口中發出微呼,似乎也是痛苦至極,寒月看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是痛苦得緊。
「葉兒,」他溫柔的將她抱住,雙手用力的握著她的雙肩,後悔,後悔。
我寒月這一輩子,再也不要讓你為了我再犯任何險。
我不該這樣高估你,也不該這樣高估自己才是。
若是失去你,我的一生,便再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沒有你的每一天,我的心都痛苦不堪。
你可知道,沒有你的每一夜,我的神魂,都不在我身邊。
「月,我沒事,」葉小靨溫柔的看著寒月,心中知道他心疼自己,也是一陣暖意襲來,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只要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我又可以為了你做一點事情,自然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你為了寒星,不遠千里到了苗疆,一呆就是六十年之久,而我,不過是做了這麼些事情,真是不是什麼,葉小靨看著寒月的臉,「我只是,覺得,……哇……」
好吧,排山倒海,葉小靨立馬翻了一個身,對著地板大吐特吐起來,鼻涕眼淚一起流,毫無形象可言。
而寒月看著她這樣,心中一下子便放松了,滿臉笑意。
「哇……哇……」
「恩……」荀兒看著葉小靨的樣子,看了看寒月,心知麼有什麼大礙了,跑到了寒星的邊上,為他把脈,還好,賣相雖然微弱,但是卻也是平和,估計沒有什麼大礙了。
而只有葉小靨,還一直在吐個沒完。
直到
「啊……」葉小靨趴在寒月的腿上,終于將肚子里面的東西吐了個干干淨淨,當然,也包括剛剛進入她體內的噬心蠱蟲。
此時,那條一個小指粗大的蠱蟲,已然在地板上,掙扎了幾次,然後,再也沒有動彈過了。
「葉兒,葉兒!」寒月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死也不肯放開,「葉兒,你沒事就好,我真是個笨蛋,居然沒有考慮清楚就讓你以身犯險,居然一點都沒有為你的安危考慮,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寒月絕不獨活。我答應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絕對不會在讓你受一點委屈,受一點傷害。我愛你,知道麼,我是這麼的愛你,我一定不要失去你。」
葉小靨听著寒月的話,心中也是欣喜,但是,此時的她,雙眼發昏,全身無力,而且,剛剛吐得太厲害,嘴里面太不是滋味,是在難受,「水,水……」半天,她才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寒月听到,立馬將水壺給她拿過來,她抱著水壺,就開始喝,足足喝了半罐,才松手,看著寒月緊張的臉色,慢悠悠的說道,「說,你這個大壞蛋,讓我這麼難受,你該不該打?」
「該打,該打,都是我的錯好麼,葉兒,你沒事就好,我一定一輩子都將你捧到手心里呵護,葉兒……啊!」
「噗嗤」葉小靨一笑,抓著寒月的耳朵,「知道錯啦,知道錯啦趕快給我弄吃的去,剛剛吃的東西全部的吐了出來,真是的,就不能換個時候麼,非要等我吃飽了馬上吐出來,真是浪費糧食,暴殄天物啊有沒有?」
寒月一把將葉小靨抱住,死也不肯再放開。
得卿如此,夫復何求?
「月……唔……」
葉小靨在他的懷里,在他細細的溫柔的吻之下,覺得其他的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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