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回到屋中,想著七皇子那麼別扭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與二哥處的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第二日一早,七皇子在何家吃了早飯就告辭離去。
何夫人松了一口氣,終于是將這個瘟神送走了。她對雲珠道︰「看來以後你還是少出去為妙。省的又踫上他。」這個‘他’指的是七皇子。雲珠心知肚明。如今她已經知道大姐如此對她的原因,的確沒有再出去的必要了。因此,听了何夫人的囑咐,她乖巧的點點頭。
安國候昨晚回去以後,已經從何夫人那里知道了雲珠與七皇子認識的經過。他並沒有像何夫人那樣對七皇子的名聲心生畏懼。到底是做了一輩子的重臣。他想的比何夫人遠多了。這個七皇子雖然並不受皇上待見,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皇子,他無意于帝位,將來無論是哪個皇子做了皇上,他都可以做一個閑散王爺。珠兒如今被那清虛道長冠上了天煞孤星的名頭,這京中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家恐怕都不願意與自己結親家,比自己低的人也有,但安國候卻不願意委屈自己的女兒。七皇子倒是個不錯的人選,珠兒嫁了他以後,倒是可以做一個閑散王王妃。只是不知道七皇子到底有沒有這個心思?再說,七皇子才十三歲……
安國候失笑,他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對雲珠的親近或許只是拿她當姐姐,想起趙紀昀一口一個雲姐姐,安國候就釋然了。
過了幾日,七皇子居然親自上門拜訪。
何夫人心下一驚,這個瘟神怎麼又來了?忙忙的迎了出去,只見七皇子仍舊只帶了墨香,笑嘻嘻的走進來,他是皇子,何夫人不好明目張膽的趕他走,只得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將人迎進了會客廳。
七皇子也不說到底來是有什麼事情,就那麼坐著慢慢的喝茶。不料門房來報︰安伯候夫人來訪!
安伯候夫人,那可是何雲彩的未來婆婆,何夫人當然不敢怠慢,她將眼楮轉向七皇子,希望他能夠識趣主動離開。不料七皇子道︰「何夫人,既然你有客人,那麼就不要陪我了,我就去後花園逛逛怎麼樣?」
何夫人一口氣堵在喉嚨里,去後花園,萬一踫上珠兒怎麼辦?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安伯候夫人馬上就會到,這時候七皇子出去,就會與安伯候夫人踫個正著……
何夫人一咬牙,道︰「來人,帶七皇子去後花園逛逛。不要沖撞了小姐,知道嗎?」
何夫人身邊一個名字叫冬雪的丫鬟走進來應了聲「是」轉身對趙紀昀道︰「七皇子,這邊請。」
趙紀昀笑嘻嘻的跟在冬雪身後,朝著何府內院走去。一路之上院落重重,他什麼也不看,只盯著冬雪的眼楮看,看的小丫頭一張俏臉通紅。趙紀昀猶自不覺,他裝作不經意的問起了雲珠的院子。冬雪傻傻不知隱瞞,將雲珠住在沁芳居的事情告訴了趙紀昀。
終于到了花園,冬雪如釋重負一般,對趙紀昀道︰「七皇子慢慢賞,奴婢告退。」說完,火燒**一般離開。
墨香看著她急急惶惶的樣子,笑道︰「主子,這個‘美男計’使的可真好。」
趙紀昀丟過來一把眼刀,墨香立即不出聲了。
趙紀昀就在花園里尋找起沁芳居來。找了半天都不得要領,急的抓耳撓腮。墨香在一旁小心翼翼問︰「爺,您找什麼?」
「還能找什麼?當然是雲姐姐了!不然我跑來這里做什麼?」趙紀昀惡聲惡氣道。
墨香脖子縮了縮,然後指著一處院落道︰「爺,那不就是何三小姐的沁芳居嗎?」
趙紀昀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處精精巧巧的院子,門匾上的大字隱隱約約就是‘沁芳居’三個字。趙紀昀大喜過望,卻忽然暴怒的給了墨香一個腦瓜崩︰「你早就看見了怎麼不告訴爺?害的爺走了半天的路!」
原來,那處院子他們已經走過去好大一截。如今只能原路返回。墨香捂著腦袋,心里很是委屈,他也是剛剛無意間看見的好不好?
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返回去,朝著沁芳居趕去。趙紀昀在心中高興道︰雲姐姐,我又來了!看到我你會不會很高興?
沁芳居里,雲珠坐在院子里正與冬暖,春兒幾個丫鬟說說笑笑。春兒天真爛漫時不時的蹦出來一些滑稽之語,逗得雲珠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迸出來了。趙紀昀翻過牆頭,看見的就是雲珠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不由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雲珠笑完了,眼楮一抬,忽然看見自家院牆邊的翠竹中上趴著一顆腦袋,醒目至極。頓時讓她想起了半年之前在柳州老家,那個族長兒子偷窺她,最後竟然要強娶她的事情來,雲珠並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誰,她只知道她很憤怒。一旁的冬暖與春兒看見雲珠笑著笑著忽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都不知所措。順著她的目光就看見了牆上的那顆腦袋。
冬暖倒是看清楚了那人是誰。驚呼一聲︰「是七皇子!」然而已經晚了,雲珠抓起身邊的茶杯就沖著牆上那顆人腦袋扔了過去。
只听「哎呦!」一聲,那人重重的跌落牆頭。雲珠這時候剛好听見冬暖的驚呼聲,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那人是七皇子?」
冬暖點點頭。
雲珠抓起裙裾,就朝外奔去。冬暖與春兒連忙跟在後頭。
到了院子外頭的翠竹叢中,雲珠果然看見趙紀昀身邊的墨香,頓時心中咯 一下,看來她剛剛砸著的那人的確是七皇子了。趙紀昀也看見了雲珠,只是他此時血流滿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看見雲珠急急忙忙的走過來,故意夸大其詞的申吟著︰「哎喲,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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