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回來了麼?」听到聲響的舒月月顧不上別的,一躍而起,剛走到帳篷口,突然想起黑面神特別交代她要隱藏身份的事情,趕緊折回整理了一下裝束,這才匆匆忙忙往外奔去。
出了帳篷口沒走多遠,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陣陣傳來,舒月月聞聲望去不遠處,幾十個士兵東倒西歪地聚在一處空地上。
待舒月月走進一看,「慘不忍睹」這四個字此刻她算是有了深刻體會。
只見地上或坐或躺的幾十號傷員士兵,他們或是被箭射中,或是被刀砍傷,有的傷口鮮血還在咕咕往外冒,浸透了鎧甲;有的骨頭已斷,露出一截白骨僅靠一絲筋肉連著;還有的身上的箭和刀還未來得急拔出,就那樣刺在身體中。
「林御醫,這是……」
正蹲著給一個腿部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的林御醫抬眸看了眼面色蒼白的舒月月道︰
「全是從戰場上運回的傷兵!」言簡意賅,林御醫繼續加快著手里的動作,傷兵太多,他不得不爭分奪秒。
哀嚎、恐懼、隱忍、淡定,從這些傷兵的眼中,舒月月能夠感受到前方戰場上正在經歷著一場怎樣慘烈的激戰。
「我來幫忙吧!」看著眼前這麼多等待醫治的傷員和屈手可數的幾個已經忙得暈頭轉向的醫護官,舒月月毫不猶豫請纓道。
「你?」林御醫手中一頓,一臉疑惑得看著舒月月。
「基本的傷口處理和包扎我會。之前我爹打獵受傷,都是我處理和包扎的。」舒月月給了林御醫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
「那就有勞舒姑……舒侍衛了!」一時情急,林御醫差點將舒姑娘三個字月兌口而出,猛然想到將軍交代過不可在軍營透露舒姑娘女兒身的身份,還好及時改了口。
沒有穿越之前,舒月月的媽媽家里是當地有名的中醫世家,在外公身邊長大的舒月月打小就耳濡目染,加上她天資聰慧,得到了她外公不少的真傳。若不是長大後她執意要考藝術學院,外公還打算讓她接班的呢,為此,外公還傷心了許久。所以說像這樣刀箭外傷的處理和包扎對于舒月月來說基本上就是小兒科。
看著舒月月手法嫻熟地處理著一個又一個的傷口,醫護官們都目瞪口呆,就連林御醫也不禁對她投去幾道贊許的目光。
整整一個下午,不斷地有傷兵從前線運回來,舒月月和林御醫他們忙得水都顧不上喝上一口,直到處理好最後一名傷員,舒月月總算能歇口氣了,這才發現已經到深夜了。
抬了抬酸痛不已的臂膀,一陣刺痛從肩部傳來,這才想起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刺痛摻和著酸痛,讓舒月月不禁眉頭一蹙。
「舒侍衛,你沒事吧?」心細的林御醫看出了舒月月的異樣。
「哦,我沒事,就是胳膊有點酸而已。」舒月月回給林御醫淡淡一笑。
「這里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夫和醫護官們處理,舒侍衛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林御醫想起了舒月月肩上的傷口,猜到了舒月月剛才異樣的原因,不免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