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宋嶧城此時心頭更是百般滋味,原本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來揭穿她的身份,也一度以為事情已經明朗了,雖然那一刻他心痛不已,但是還是決定狠下心來接受這個現實。可是事情突然峰回路轉,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自己真的是冤枉她了麼?難道一切真的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麼?此時他覺得心亂如麻,想著自己剛才那麼瘋狂和狠絕的舉動,此刻他都不敢直視那張布滿委屈和驚慌的小臉。思緒慌亂下,便奪門而去。
看著男人沒有一句解釋和歉意便這樣離開,舒月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心卻錐痛不已︰他終究還是不信任她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信任過她的。
原來今晚的一切,不過都是他一手策劃好的一出戲。目的就是想撥開她的身份。在這出戲里,所有的人都是演技逼真的影帝,只有她什麼都不知道,像個跳梁小丑般任人操控著。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就這樣信任她,只是待他真的付諸行動時,她終究未能像想象中的那般不以為意。
她,這是怎麼了?
模著自己疼得快呼吸不過來的心口,舒月月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步伐踉蹌地走到院里的涼亭下,坐在亭內冰冷的石凳上,眸中的淚水呼之欲出。
舒月月深深吸了口氣,抬眸看向夜空︰想哭的時候,抬頭望天,那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了。
只是,這招似乎對她不管用。
看著頭頂那輪金黃的明月,想著遠在異世的家人,嘆著眼前無所依靠的處境,心底最後一根放線終究坍塌,任憑淚水無聲地滑落。
「舒姑娘,夜里風寒露重,您還是回屋去吧!」抖動著雙肩正哭得厲害的舒月月聞聲身體一僵,轉身意外見著張翼虎立在身後。
「有勞張副將費心了,屋里太悶了,我我想在外面吹吹風!」頂著哭紅的雙眼,舒月月轉回身子,依靠在亭柱上。
「姑娘,這是爺讓我送過來的。對姑娘脖子上的瘀傷有好益!」
「你拿回去吧,告訴宋嶧城,不用他假好心,也用不著他憐憫!」
這算是打一棒子給顆糖吃麼?她舒月月可不吃這套。
眼見舒月月頭也不回地拒絕,張翼虎嘆了口氣,頓了頓才道︰
「舒姑娘,今晚的事情是誤會一場,您別太放在心上。我們家爺他有他的立場和不得已,還請舒姑娘見諒!」
嘶~丫的,他有立場就能隨便置人于死地麼?他有不得已就能隨便把別人當傻子一樣來利用麼?舒月月唰地轉過身來準備義憤填膺地駁斥一番,只是哪兒還有張翼虎的人影,留下了的就是石凳上的一盒膏藥。
「去!誰稀罕你的破藥!」舒月月掄起藥盒準備扔,轉念一想︰
丫的,自己是受害者誒。沒必要受了傷還得自己掏醫藥費吧!送上門的藥膏干嘛不用啊?不用白不用!不光要用,改天還得跟宋嶧城那廝商討一下精神補償費的問題,別以為她舒月月是一盒破藥膏就能打發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