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走出了營帳,兩名士兵亦步亦趨地跟隨了出去。
待簡垚走了許久,封邪僵直的脊背還直直地挺著,面朝著簡垚消失的方向,床榻間的葉姜突然咳喘了起來,越來越激勵。封邪有了反應,轉過身來咕噥了聲,起步要找軍醫,卻被葉姜攔住。
「快把她弄回來,她一定是誤會什麼,你可不要這麼傷她!」
「她自找的!」封邪憤憤地說著,將葉姜押回床榻,卻被她按住手背。
「封邪,是傷她還是傷自己,你比誰都清楚!」
封邪不語,轉身走到案前隨意翻看著桌上的卷宗,卻听葉姜又說道︰「她是在吃醋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封邪手上的動作未停,只淡淡應了一句。
「那你還……」
「但她說她不愛我!」
手中的卷宗一抖,封邪眼神突然恍惚起來,「葉姜,她從來沒說過愛我,從來沒有……」
葉姜的眼中突然升起一團霧氣,看著這樣的封邪,就像是看到了自己,那個人也從來沒有說過,哪怕最是在情濃時,他也沒有,甚至只一聲喜歡……也沒有……
帳篷內很靜,偶爾有竊竊私語的交談,封邪和葉姜頭踫著頭,用手指在鋪開的羊皮地圖上模索著,屋外有輕微的騷動,封邪半抬起頭,但眼神還停留在桌案的圖塊上。
「進來!」話音剛落從帳篷外走進一名士兵,見了封邪先是一拜,封邪不耐地擺擺手,頭也不回地應了聲︰「說!」
「啟稟王,剛剛探子來報,說南陽墨騎精兵已踏入東隱疆土,看樣子是沖著咱們來的!」
封邪愣了一下,抬頭正好對上葉姜的眼楮,葉姜秀眉一蹙問道︰「來了多少?」
「大約二千!」
葉姜看見封邪低垂下頭,眼神有不自然的波動,忙打發了士兵,起身為他倒了一杯熱酒。
「那丫頭招來的,你不知道?」
封邪木木的搖了搖頭,葉姜有些急了︰「怎麼會,你天天和她在一起為何不知道?」
封邪還是不語,葉姜按了按腦門,停了半晌才听封邪問道︰「你的探子不是也不知道!」
「可我若身體好著也不會這麼疏忽,封邪,那日我傳信給你後,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我……」封邪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小聲說道︰「那日在谷外接信後,路過一個‘笙篌坊’,見著一把琴,那坊主不賣,我和他磨嘰了兩天……」
封邪越說越小,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葉姜的頭痛欲裂,話語也跟著沖了起來︰
「既然這樣,你就和她留在桃花塢好了,還出來接什麼信?封邪,你去告訴她,趁著國喪進軍東隱是我葉姜的主意,還有當年潛在簡穆塍身邊也是我一手策劃的,跟你沒有關系,你們就雙宿雙棲好了,還回來做什麼?爭什麼天下?」
「你以為我可以左右她嗎?」封邪猛地起身,踫翻了矮小的桌案,「她那個女人心里想什麼,誰明白?你明白嗎?只要這五陸還有一個人是簡穆塍的障礙,她那顆心就放不下,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心心念念惦記著我,防範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