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顎猛地被擒住,葉姜痛的抽氣,卻听簡穆塍說道︰「許久不見,這張嘴說話說的這麼好!葉姜,女人不要太聰明,太聰明了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葉姜不甘示弱,勉強一笑道︰「也包括簡垚嗎?」
簡穆塍忽然沉下臉,避開了她的眼神,低頭取下放在她身旁的披風。葉姜默默看著他的動作,和他完美的側臉,突然想起那些耳鬢廝磨的日子,春水東流低回彎轉,這世上也許沒有人比簡穆塍更英俊,這美只應天上有,仿佛是那些女人費盡心血刻畫而成,只是這樣的他為何總是孤獨的呢?
簡穆塍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低頭看著葉姜,陰冷一笑︰「一定不會落下你!」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日光中時,葉姜一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書房,看著簡垚那高高懸掛的畫像,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痛苦出聲……
戒備森嚴的行軍大帳,封邪整個身子嵌在毛皮覆蓋的將軍椅內,半閉著眼楮听東隱來使的陳述,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案幾上銅制的壓紙虎頭紙鎮,雙腿疊起,腳尖微微上下擺動,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東隱使者盛氣凌人,口沫橫飛︰
「我們侯爺說了,兩個條件缺一不可,還請鬼王定奪!」
「哪兩個?」
封邪出聲,神情依舊,看得使者心火直竄,但還壓著性子說道︰
「這一是要鬼王留下手上的三萬精兵!」
「做夢!」
封邪身旁的一個副將惱了起來,上前就要去抓使者的衣領,封邪手一擺,眼楮微睜了開來︰「讓他說完!」
使者縮了縮脖頸,狠瞪了副將一眼說道︰「現下不周山口已被我們侯爺佔領,而直通北里的唯一通道——鹿關,也被鬼王封閉,就現在的情形來說,鬼王和兵將對于我東隱如翁中之鱉,侯爺這一條件完全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鬼王個人一條生路,不然,我東隱借此不周山的門戶攻進北里,那死得可就不只這區區三萬了!」
使者得意的將三根尾指翹起,封邪見了冷笑道︰「哦?我跟簡穆塍那小子有什麼交情?我倒是不知道了,這個條件先放下,下一個!」
手中的紙鎮上下拋動,使者見了咽了口唾沫,那實心銅制的家伙少說也有十來斤重,被封邪把玩著,仿佛倒像是不到二兩的小球。
「這二嘛!再公平不過了,侯爺的意思,用你們的軍師換回公主,僅此而已!」
營帳內的眾人顯然松了口氣,唯有封邪將微微揚起的嘴角收了回來,紙鎮猛地一落,落在手心,五指緊緊扣住,就听「啪」一聲脆響,虎頭紙鎮登時碎成兩半。帳內的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聲,就這樣靜默了許久,忽見封邪緩緩站起,緩步走到使者的面前。
那使者將腦袋揚起看著居高臨下的封邪,那張揚的金發,那鬼魅的藍瞳,壓抑著不可遏制的怒氣,使者被他的氣勢嚇得腿腳發軟,卻听他說︰「也好,回去跟你侯爺說,第二條我答應了,後天不周山口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