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注的眼神讓猊渾身不自在,他將按著牆面的手伸到脖間,刻意松了松領口,正巧使那紋龍的金扣在燭光的反襯下金光一閃,簡垚的眼楮眯了起來,外面的腳步聲就在耳邊,猊听到有人喊「王」,是封邪?他甩了甩頭,剛想說些什麼,不料簡垚猛地向他撲來,她縴細的指尖踫觸到猊的臉頰,如寒冰一般冷,接著,猊听到「嘶啦」兩聲,簡垚前襟的衣物已經被撕開,她倒進了自己懷里,而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緊緊抱住了她。猊一時間什麼都不明白了,腦中一片空白,然後他看到了封邪,昏暗中他的眼楮是不見底的深藍,在他蹙緊的眉頭間,猊還看到了勤王那夜,他屠戮後,似曾相識的瘋狂。
暗夜里,封邪忽聞轉軸撥弦之聲,他伸手模了模床邊,那里一片冰冷,早已失了熱氣。于是他起身凝神細聆,殿外湖岸邊隱約飄來陣陣琴聲,雖不甚響,但靜夜中清晰可聞,應和湖波,聲聲入耳。
簡垚坐在湖邊,一曲將完,撮三聲,但心里的疼痛並沒有隨著樂音的結束而消散,她雙手放在琴沿,緩慢的撥弄每一根琴弦,像是在慢慢梳理自己的情緒。冰牢以後,她暈了過去,是她自己的意識,那一刻她想不出更好面對封邪的辦法,該說什麼?該用什麼眼神看他?這些都是她要重新學習的,因為經歷了冰牢以後,她才更深一層的意識到這場愛情的毀滅性。而自己在這一場慘痛的愛里面,得到了什麼?在如今這個不眠的夜里,簡垚難以停偈的追問自己。她曾經想用靈魂擁緊他,曾經以為得到了他的心,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自己的心就這樣殘敗了?在這一場愛情的棋局里,其實敗的從來就是自己,從靈魂到**,在他還站在清晰的理智和**間指點江山的時候,就已經預料了這個結局。
「怎麼不睡?你這樣……不冷嗎?」
封邪月兌下外衣披在簡垚單薄的肩上,卻見她目不斜視,直直的望向水面,封邪心里早已有了不好的預感,有很多事都來不及問她,關于冰牢,關于猊,甚至關于葉姜,封邪此刻深深體味到「焦頭爛額」的滋味。他半蹲子,用雙手捧住簡垚的臉,那樣小心翼翼,仿佛怕碎了一般。
「你……你有沒有……」
不知該如何開口,看著酒醉的猊擁著半luo的簡垚,封邪覺得全身的血氣都倒流了起來,但他是相信猊的,至少他無辜失措的表情能夠證明些什麼,但是他又不能不相信簡垚。她想要什麼?做什麼?為什麼要有這麼復雜,他本以為一場完整的愛里,每一個男人和女人,他們中間交錯著的只有靈魂和血肉,至于其他的,他從沒有想過。
「你看看我!看著我!」
他祈求地說著,輕輕搬動簡垚的臉,卻見她緊閉了雙眼,淡然的開口︰「現實能靠得多近?而我的靈魂要走得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