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垚邊想邊轉身,卻不見了猊貘的身影,再一看,他已月兌了鞋襪盤腿坐在床榻上,笑嘻嘻的拍了拍身旁的被褥︰「過來陪我躺會兒!」
簡垚道︰「天沒黑就粘床,你晚膳用是不用了?」
「不用了,阿紅那家伙做的太難吃,不吃也罷,我累了,陪我躺著!」
簡垚走了過去,被猊貘一把拉上了床。
議事殿外,封邪一身黑金的鎧甲,帶著森冷的面具,突顯一身的肅殺,許是剛剛趕到,身上還沾染著塵土的味道,一些零散的官員和內侍恭敬的立著,都為敢抬頭。
「侯爺呢?」
「侯爺剛剛說累,先回內廷了。」
「我有事找他,現在在哪?」
封邪說著就要往里走,卻被內侍攔下︰「王爺留步,侯爺今日夜宿倚瀾,按規矩是不議事的!」
封邪的腳步停了下來,整個身子跟著猛顫了一下,他半轉過身看著內侍的眼神有些呆滯。
「我們有要緊事兒,快快帶路,哪來這麼多規矩?」一旁的貘狼按奈不住,口氣橫了起來,一把拉住矮小的內侍使勁兒搖晃。封邪手一抬,阻止了他的動作,看著心神未定的內侍,黯然地問道︰「侯爺常去離妃那兒嗎?」
「也不算常去,倒是比其他妃嬪勤些,但每次去都關照過了,從不接見臣子,今日要是去東宮倒還好些,這倚瀾……奴才實在不敢自作主張,所以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封邪沉默了半晌,轉身往回走,留下貘狼還心有不甘的瞪著內侍。
「貘狼!走了!」
封邪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順著涌動的北風消散在巍巍的宮城中……
「你的手好涼!」
猊貘咕噥著,將簡垚圈進懷里,面頰靠著簡垚的背,從後面將手伸到簡垚的胸前,用大掌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
「又背對著我!」
他不滿的抗議,帶著似真似假的哀怨,簡垚刻意忽略,小聲問道︰「最近煩什麼?」
「嗯,遷都!」
簡垚哦了一聲,沒有再問,猊貘倒來勁起來,半撐起身子看她,「你不問遷那兒?」
簡垚笑了笑道︰「還能遷哪兒?自是往西遷,一來西邊本就是打來的江山,人心不穩,二來由西作為據點,往東往南都易征戰,少了雪山的屏障!」
猊貘贊許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是贊成遷了?」
簡垚搖了搖頭道︰「不說贊成,遷都有利有弊,以上說的都有它的兩面性,都城在西確能穩固民心,但西澤人未必就能安撫,或有起義復闢的念頭,而少了雪山的屏障,都城更易攻克,這也是弊,到時候若內外夾擊,北里恆亡!」
猊貘的眉頭皺了起來,簡垚翻過身子看他,按住他的手,卻听他說︰「你說的和他們一樣!」
簡垚明白他說的是國舅和封邪,這兩派一定是相對的,只是猊貘不好選擇。「你猜誰主張遷?」
簡垚想也沒想便應道︰「自然是鬼王!」
「你怎麼猜的?」猊貘兩眼放光像是好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