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心中的雜念,懷沙道︰「這樣說來範大人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範梁道︰「僅是一個想法,還想與侯爺商榷。」
懷沙突然抿嘴一笑,好像想起什麼好玩兒的事情。無辜的表情讓世都心尖一顫,趕緊低下頭。懷沙未覺有異說道︰「這樣一本正經的太無聊了。既然我們心里都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不如各自寫下來。看看是否一樣,如何?」
範梁心隨佳人,沉浸在懷沙的笑容里不能自拔。直到懷沙轉身去寫了,自己才反過味兒來,趕緊寫下自己的想法。
「我數三下,一起亮出來。」懷沙數道,「一、二、三!」
兩張紙亮出來,同樣飽滿酣暢的墨跡寫著相同的兩個字——
婚姻!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了。」懷沙心滿意足的收起紙張,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但是,簡穆塍不能白得便宜吧?!」
懷沙從簡穆塍的住處出來,腳步輕松了很多。
這個簡穆塍果然是人物,听到她的計劃,並沒有立刻答應,反而笑眯眯的問道︰「易大人,本候認為南陽目前最需要休養生息,凝聚人心,經不得任何爭論了。」
懷沙不喜歡他的笑容,即使狼王長滿毛的腦袋也比他可愛。不知道都城里的女子為什麼都為他瘋狂。還有那個躲在紗帳後面,羞澀的看著他們的侍女,一臉的痴迷,簡直不可思議!她們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危險嗎?他是那種隨時可以把你喂狗的人!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笑容也很假︰「東隱候真是太了解我南陽了。不過——」懷沙自嘲的笑笑,「我們不妨當作一場沒有進行完的戰爭。墨騎也回來了,相信以太子的威望,和蟒軍的銳氣,肅清萬俟老賊的余孽應該不難!」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南陽的大權畢竟還在南陽人的手里。難道你東隱候真舍得剽悍的墨騎嗎?
簡穆塍轉動著指上的戒指,說道︰「節柟族族長手中有神隊狼隊,更何況還是易大人自己定下的約定。即是私下約定,我當然不方便出面說話。大人認為呢?」
話到這里,懷沙知道已經是簡穆塍的底線了。他不會為了自己去得罪狼奴的,但是他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保持沉默是他最後的選擇,而沉默就意味著不會有國主做保人,向天子上書。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私下」解決。
懷沙呵呵笑著,向簡穆塍拱手告辭。從官邸出來,懷沙模模下巴,兩腮的肌肉有些酸疼。天色大亮,空氣清新,真想念孔伯做的南瓜湯,靜心凝神,敗火消毒。
「懷沙?」旁邊有人叫她,清朗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懷沙扭頭一看,原來是範」,「範大人?您也找東隱候?」
範梁打了個哈哈,說道︰「哦,不是。正好路過這里,這不是踫巧嗎?」
懷沙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範梁方才站著的地方,地上的腳印比他緩步走來時深很多。範府的華車停在不遠處,車夫正悠閑的靠著車架曬太陽。馬兒不耐煩的打著噴嚏,蹄子抓撓著地面。明明是在這里停留一會兒的模樣,為什麼要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