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諾郎捂住嘴巴︰「那麼多!」
「不多了。這些人就靠這個掙錢呢!給少了在皇上那里說些小姐的壞話,到時候多少錢都補不回來!」
諾郎頻頻點頭。他以前多在後院,這些事知道的並不多。
「懷沙,有你在我能做什麼?你是太高估我了,還是太看輕我了,以為我看不出你的計劃嗎?你來此利誘無非是想讓我心甘情願地下嫁即墨,若非如此,南陽朝臣會各執一端,紛爭不斷。即使勉強立主,也必為今後釀下紛爭的種子。而且我若不嫁,公主將會很難控制即墨,進而影響墨騎。這樣一來,蟒軍是你的禁衛軍,千乘軍是範侯爺的部隊,範侯爺又對你言听計從,那些武將又多是公主舊部,而文官大半的親貴也是範侯爺和左都督的好友。看來這舉城之中,王者唯有一人!」
簡垚的聲音在耳邊盤旋著。那聲音也許是天下最悅耳的,可是森冷的內容早已抹殺了對美麗的感知。
懷沙坐在帥位上,看著帳外半拉天空發呆。
「南陽唯有一王,就是你易懷沙!」
意識到自己的決斷忽略了王後的意圖,懷沙匆忙進宮請罪。簡垚雖然盡力克制,可是這些銳利的話語還是透露了她的情緒,她的——怒火之源!
簡垚,也許應該是東隱侯,對南陽的想法的確不簡單!
南陽,天都,東隱,西澤,甚至是消失的狼奴!懷沙掰著手指頭數著,這些東西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她一個注定要死的人卻還要四處奔波成為南陽的王?王有什麼好?老國主不就被人毒死了嘛!
真正的南陽王應該是即墨。但是,即墨為了王後幾乎喪失了王者應有的尊嚴和自制。她想,自己的意圖應該是利用這段時間的緩沖給即墨更多的時間反思。
但是,王後說的不錯——自己的確是南陽實際的控制者!
雙手搭在帥位上,懷沙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偉大,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惶恐。實際的王又怎樣?要做什麼呢?
隨手算了算,要小心應付東隱的「糖衣炮彈美人計」;要遏制節柟族狼奴的野心;要提防西澤的偷襲;還要關注北里的下一任國主;甚至連天都天子的動向都要抓住,比如他控制外放內臣的時間究竟是游戲,還是別有用心……
光想頭就夠大的!
如果不做這些事——老國主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誰愛做誰做,我才不想做呢!」懷沙下意識的側過身子,交疊在一起,仿佛躲開什麼似的,抱著腦袋嘀咕了一句。
「小姐,做什麼呀?」諾郎的聲音響起來。
「啊?沒什麼。有事兒?」懷沙坐直身子。
諾郎鎮著臉道︰「範大人來了!」
「哦,請進。再把孔伯叫進來。」懷沙一邊吩咐,一邊起身迎接。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只論資質,他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不知範大人來所為何事?」
「左大人臨走時,曾經把天心小築交付範某照管。後來左大人殉國,範某處于悼念之意,就把小築從其後人手中買下。當年,易大人也是小築常客。如果易大人不嫌棄,範某願把小築轉贈大人,相信左兄在天之靈一定會倍感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