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安東良,你這在我們家吃的挺帶勁啊!」
女人嘛都小氣,狗剩媳婦不待見安東良,嫌他老來家里蹭飯,雖然狗剩比安東良小一歲,又是沒出五福的親戚,可她從不叫他哥,就連名代姓的叫他,常了也就習慣這麼叫了。
「哎,我說弟妹啊,你這是啥話啊?」
酒不多,安東良只喝了一點兒,卻已經滋的飄飄的。有些沒本事的男人,總覺得自己本事不錯,喝點酒就得意洋洋的,不知道姓什麼了。
「我說你家有好吃的,還稀罕我家這破飯啊!」
「你說啥?」安東良不明白。
狗剩也說︰「媳婦,你說的啥話啊?亂沒規矩的。」
「我能說啥話,當然是大實話了。你還不知道吧,安東良心眼可比你多著呢,自己家有好吃的,省著來吃咱家這點破下貨。敢情我做飯比春枝好吃嗎?」
狗剩媳婦面上是說給自己男人,可是實際上是說給安東良听的。
「哦?」狗剩好奇。她接著報料。
「你是沒看見啊,春枝吃飯的時候來問我家里有沒有肉賣給她呢!」
「這怎麼可能?她哪有錢買肉?」安東良反駁,春枝有沒有錢他是有數的,做繡活能賺幾個錢他還不知道啊,剩下最後那幾個銅子已經換成酒被他喝光了,看看眼前的空酒瓶子就知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們家哪還有肉賣給他啊,就拎回來那一點兒好肉早進狗剩的肚子了。」狗剩這屠夫不是白當的,肥得膘膘的都可以跟他殺的豬比身量了。
「這不成了。」沒買到肉不就是了?
「可是啊,我見你們一時半會兒吃不完,閑來無事在門口和二嫂說話來,沒多時就見春枝拎著兩只肥雞還有一籃子雞蛋回家了。你們可沒見到那雞有多肥啊,還有那蛋啊,拐了一籃子。」
「什麼——」說到這安東良可沒心思坐了,他馬上站起來,往家走。
「良子,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有好吃的也不叫我去。」狗剩說。
「哎,我不知道呀,我得先回家看看,要是真的那還少得了你呀!」安東良邊走邊說,一會兒人就消失在狗剩家大門外了。他估計春枝要有錢買吃的,多半是那個暈倒的人給的,春枝這小兔崽子,買好吃的居然不叫他這個爹,真是過分!
安東良急急忙忙的回到家里,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煮雞肉的香味,可是卻不見雞在哪。只有灶台口那有一點雞蛋皮。
當然了,一只雞已經被風行雲和春枝他們吃完了。雞蛋也吃了好幾個剩下的包起來了。安東良當然看不到。
看到這情景,安東良氣得直哆嗦,居然……背著他吃這麼多好吃的?真是氣死他了。于是他雙眼暴突的死盯著春枝。
「死丫頭,居然吃雞不叫老子!」
「姐……我怕。」
小順子一看他爹這樣子,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爹……」春枝也有點害怕,爹這樣子好像要打她。本來風行雲要她們吃雞的時候,她就想過要留下一點兒給爹,就怕爹回來後會生氣。可是這雞不是自個花錢買的,她怎麼好私底下給人扣下一點兒,那感覺像是在偷人家的東西。而且就一只雞也沒多少肉的,風行雲吃了一半,還非要他們姐弟兩把剩下的全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