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文啊!你不記得了!」
「噢!」兩文是多少啊?陸雪凝又問正低頭縫著的秋菊︰「這個一天能縫幾塊啊?」
「我嘛,一天兩塊,四文錢。」秋菊說。
「那四文能換多少東西?比如說雞蛋。」
陸雪凝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物價,她對這里一無所知,文是怎麼合算的?
「大概七八個吧!你怎麼啦!春枝,今天怪怪的,淨問些沒用的。」秋菊越發覺著春枝怪了。
才七八個雞蛋啊!這東西這麼不好繡,一文錢換兩個蛋,一天才賺四文,這不是合人民幣還不到四塊錢嘛!沒事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做什麼?都不夠功夫錢。
「我還是不做了吧……這個我也不會啊。」
比劃了兩下,陸雪凝還是打算放棄,她還有自知之明,她連怎麼下針都不知道,估計一天連一張也難做出來。到時候連粑粑也賺不來。
「春枝,你沒事吧?」三嬸子擔心的問,這孩子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
「頭還疼?」
「啊……這個,我……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好多東西都不記得了。」陸雪凝只好借著話題發揮,小小的撒了一下謊。她根本不是原來的春枝嘛!
「啊!可憐的孩子。既然頭疼就別做活了,身體要緊,嬸給你留著!你好好休息。」三嬸子一向對春枝非常照顧的。
「呵呵,不用了,三嬸,你還是留給別人做吧。」
她估計得另尋發財路了,且不說這個活不賺錢,就是賺錢,這種細膩到家的活也不適合她做呀!想那會她捅十字繡都捅得要抓狂了。真是不想再體會了。
小順子一直呆在炕角里邊,听到這里他才悄悄的對陸雪凝說︰「姐,你怎麼不縫了?你縫的可漂亮了,上回你還賺了四十個大子來,是不是因為錢被爹搶走了,你不想做了!」
「噢—?你姐這麼厲害啊?」賺四十個大子那要多久才能縫完?
「……不想縫就不縫了,那你就坐炕上暖和著吧,沒事咱們說說話,那我們縫了啊!」听她這樣說三嬸子也不再為難,自個端著手帕縫了起來。
陸雪凝就在邊上看她們縫,邊看邊和她們有意無意的聊著,想多打听下這個時代的事情。
「嬸子,最近沒什麼有趣的新聞嗎?」
「新聞?啥是新聞?」三嬸子不解陸雪凝的新鮮詞。
「啊!新聞就是最近發生的大事情,比如說國事、政府發布的公告什麼的。」
「政府啊、你說的是官府吧!?」
「對啊,對啊!嬸子,你說說,最近有啥大事發生?」陸雪凝連連點頭。她發現她和這個世界的人語言上還是有代溝的。以後說話要斟酌著說。
「我哪知道什麼官府通告啊!一般都是有啥事村長挨家告訴的。一般也沒啥事。」村里不興貼告示,因為幾乎沒人識字。村里人有時窮的飯都吃不上,誰還有心思讀書。
「那這周圍就沒什麼有意思的事發生嗎?隨便給我講講!」
「呵呵,你這丫頭怎麼對這些事好奇了?」
三嬸子一邊繡活,一邊打趣的說,這春枝雖然變的不一樣了,可是也不錯,活潑多了,也是!姑娘家小小年紀,就是應該這樣,總老氣沉沉的怪叫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