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感情,怎麼會輕易地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呢?如果真是如此,她早已經收回自己的感情,現在,也不會為他如此神傷。
那個綽號叫猿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出了房間,嚴默索性拉了條椅子在她床前坐下,黑色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仿佛想在她身上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听說你考進了t大的法學院?」他隨手模了模口袋的煙,想起是在醫院,作罷。
「嗯。」她乖巧地點頭,就像四年前一樣,在他面前,她總是溫順得像只小綿羊。
「當年走得匆忙,忘了向你道賀,在這里補上吧。」他眯眼,視線落在虛無的空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回憶,「我記得我答應過你,如果你成功了,就給你一個願望?」
他還記得?
溫素錦仰起小臉看他,一臉怔忡。
「想要什麼?說吧。」
想要什麼?
當年早就想好了要向他索要的願望,此刻,當他問起時,她卻無法說出口了。
她的十八歲,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也許那時候,她能夠不知天高地厚地對他說「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可是二十二歲的她已經知道了什麼叫痴人做夢,對于感情,她也許依舊執著,可是她卻不敢再那樣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感情攤開放在他面前了。
「後天我就回去,明天,能帶我去你求學的地方看看嗎?」他的人生,她能參與的部分不多,如果可能,她想補上所有她能補上的時光,這樣是不是太貪心?
「你確定?」溫素錦的要求顯然不在嚴默的意料範圍內,他挑了挑眉,目光深邃,「我以為你是不願意听令尊的話嫁給宋家公子,才這麼千里迢迢飛來找我的,怎麼,這麼快就知難而退了?」
他知道!!
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所以,說了這麼多,他只是想欣賞她有多難堪嗎?
溫素錦強忍住心口的那團酸澀,白色被單下的雙手緊握成拳,貝齒緊咬住下唇,幾乎要把唇瓣咬出血來。
嚴默見狀,伸手解救了她那可憐的雙唇,把聲音放得很低︰「既然你到這里來找我,那何不把你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可以說嗎?
她抬頭看他,心如搗鼓,他的說辭太具誘.惑力。
對她而言,他一直是一個像迷一樣的男人,她對他沒有絲毫把握,她怕自己說出來後,就連再見他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的食指上下輕撫著她柔女敕的唇瓣,聲音里帶著讓人難以抵抗的誘.惑︰「說吧。」
他的聲音如同甘醇的酒,一點一點浸蝕著她的心,看著他臉上難得的溫柔,她迷惑了。
也許,他對自己並不是沒有絲毫感情吧?不然,那年他怎麼會答應她無理取鬧的要求,說要許她一個願望?又怎麼會在醫院毫無預警地吻了她?
就是那個吻,讓她一直堅持到現在,她堅信,在他心里的某個角落,一定有個位置是給自己的,否則,驕傲如嚴默,他怎麼會輕易吻她?
「我……」她深深吸了口氣,右手輕握,習慣性地放在左心房,「我喜歡你!我不想嫁給別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一口氣說完,她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宣判。
沒關系,反正已經被拒絕這麼多次了,不差這一次。
沒關系,反正再難看的臉色他都擺給她看過,再難听的話他都對她說過,她是小強,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