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別出現在茜茜面前,他不說她也會這麼做。可是,他說嚴默時日不多是什麼意思?
蘇晴轉頭去看嚴默,卻見他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冽表情︰「陳睿安,你給我閉嘴。」
陳睿安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比他熱幾分︰「要我閉嘴很簡單,你留下。」
「不可能!」嚴默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絕,他以為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把自己的立場表達得夠清楚了,「睿安,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嚴默,如果你是不是老子認定的兄弟,老子是吃飽了沒事干來管你的破事!!」
陳睿安一把提起嚴默的衣領,雙眸噴火,向來內斂的他竟然連「老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可見他有多憤怒。
嚴默卻依舊像是沒事人一般,任他提著自己的衣領,不反抗也不掙扎,他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然後以更加平靜地語氣說︰「那麼……從今天起,割袍斷義。」
說著,他從自己的褲袋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在衣領處輕輕劃了一道口子,只听「嘶」的一聲,在陳睿安的拉力下,他的衣領被整齊卸下。
陳睿安像是看著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你現在出門還隨身帶軍刀?」
怕發作起來太痛苦,用來自殘用的嗎?!
嚴默根本不理會他,一字一句地問︰「現在我可以走了?」
見他真的轉身就要離開,陳睿安再次出聲︰「嚴默!!你真的要和我……恩斷義絕?」
他們都是傲氣的男人,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這樣的話,任何一方一旦說出口,他們就真的做不成兄弟了。
嚴默腳下的步伐頓了一下,可他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陳睿安的問題。
他只是上前牽起蘇晴的手︰「我們回去吧。」
「可是……」蘇晴看著他身後,一臉陰郁的陳睿安,竟然覺得有些左右為難。
嚴默掃了她一眼,隨即松手︰「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不勉強你。」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一個人向前走去,蘇晴最後看了陳睿安一眼,還是跟了上去。
上了車,嚴默立即發動車子,向華府天境的方向駛去,他神情平靜,就好像剛才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蘇晴一直企圖讓自己別太去在意陳睿安說的話,可憋了許久,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你……病得很嚴重?就要死了?」
嚴默輕輕瞥了她一眼︰「你這樣問,我就算沒事,也會被你氣死。」
難道他覺得,他們之間還需要什麼虛與委蛇的措辭嗎?他什麼時候變成這種矯情的男人了?
如果是想要轉移話題,他的技術含量還真低。
蘇晴絲毫沒有被他就這樣糊弄過去的打算,又問了一遍︰「你就要死了嗎?」
那語氣,就仿佛在問「你吃過了嗎」一樣,雲淡風輕。
嚴默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眸中轉過復雜的神色,最後,他只回給她兩個字︰「也許。」
「所以,這就是你要我簽離婚協議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