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原因,可是,我可以保證,素素是情非得已的,她……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得那樣……恨你。」
這些話,本來應該由她自己來對他們說的,可是,鐘離昊天已經放話說要把她帶走了,怕是沒有機會了,他也就只能越俎代庖了。
溫宏方听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是我太糊涂了。」
聰明人,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犯傻,因為太過自信,往往犯了錯還不自知,非要等到無法挽回了才追悔莫及。
在這方面,他和溫宏方都是一樣的。
告別了溫宏方和席藍茵兩夫婦,嚴默本來還想去看一下溫品言,很多事情,過了當時的那個點,回過頭再去看看,就會覺得自己當初的手段或許過于激烈了,比如把溫品言送入精神病院這件事。畢竟,她其實並沒有十惡不赦到必須用這種方法來懲罰的地步。
他也不是想去說些什麼,就只是想看看她而已,更準確的說,他或許想看的,是某一段時光里,那個曾經的自己。
可是,他剛剛走出花園,胃部那股熟悉的疼痛又開始發作,于是,只能作罷。
他強忍著劇痛,婉拒了醫護人員的幫助,一步一步來到阿東停車的地方,剛上車,他就急著去找藥,可顫抖的指尖剛剛踫到藥瓶,就被人捷足先登。
「kinsley,原來你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也許是他被疼痛折磨得松懈防備,他竟然沒有發現車子的後座早就已經坐了人,而前排駕駛位上,阿東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孔武有力的黑人。
嚴默眯起眼,強打精神警戒地看著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子︰「好久不見,史密斯先生。」
中年男子笑了笑,把手中的藥瓶丟給他︰「吃了吧,你這副樣子還真不像當年我認識的kingsley!!」
嚴默也不拒絕,胡亂吞了幾粒,隨即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劇痛過去。
男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模著自己拐杖上的綠寶石,神情莫測,像是一只獵豹,正要追捕獵物。
「kingsley,怎麼樣,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還作數,即使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是不願意來幫我?」
「史密斯先生,我嚴默只是一個無用的商人,根本就無法幫到你。更何況,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個將死之人……」
威爾史密斯,美國東部大名鼎鼎的政客,曾經是無數政要的幕僚,最後背叛了所有的主子,成為雄霸一方的霸主。
這個人的人品奇差無比,不過,執政能力卻是一流。
如今,他儼然已經成了美國東部一手遮天的人物,是個讓人防不勝防的狠角色。
「kingsley,你的能力我心里有數,你也不用擔心你的身體,只要你願意,我自然會讓你獲得新生……但關鍵是,你——願意嗎?」
威爾看著嚴默,墨綠色的眸子里閃爍著讓人捉模不透的詭光。
嚴默也毫不示弱地看著他︰「很抱歉,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