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的時候,也許「同病相憐」這四個字是能最快拉近兩個人距離的四個字。
溫素錦把嚴默留給她的大多數房產都其他不動產都通過律師交給了石家,至于塵寰的股份,她選擇給了陳睿安,她沒給他們拒絕的機會,把東西送到之後,就跟隨鐘離昊天重新回到了雷克雅未克。
她很奇怪,自己這一生怎麼總在和別人做這樣那樣的約定,之前是嚴默,而現在是鐘離昊天。
什麼一年之內讓他愛上她,其實,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
能好好的,多活這一年,能在這一年里把她想做的事都做完,這樣,無論結局如何,即便最後是要在鐘離昊天的惱羞成怒中受盡折磨,至少于她自己而言,是不會再有什麼遺憾的了。
鐘離昊天說要讓她舒舒服服的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她並不想死。
死了,就像嚴默一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了,就連她愛嚴默這件事,也沒人會再記得。
從Z市回來的時候,她唯獨帶了圓圓,好在有鐘離昊天在,不用去煩惱安檢之類的事。
這只貓大概也是個無情的主,換了個地方也沒什麼不適應的,照樣好吃好睡,只不過,比起三年前,它似乎變得「自律」了很多,比如,每天定點定量進食,按時午睡,必須要有適量的運動……等等。
溫素錦有些哭笑不得,只不過是一只貓而已,為什麼她竟生生從它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這些恐怕都是她消失的那兩年里,從某人那里養成的習慣吧……
這段時間,決冥堡那邊也不是很太平,鐘離昊天很忙,基本上,他們倆處于游離狀態,十天半個月都見不著一面。
倒是鐘離莎莎,自從鐘離昊天給她講了床頭故事以後,看到她的時候,表情很復雜。
看得出來,她依舊是想親近她的,可卻不敢。
溫素錦也隨她去,保持現在的狀態最好,保持距離,就算將來要分開,也不會難分難舍。
這一天,鐘離昊天回到托寧湖畔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是個干淨的小男孩,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卻很老成,小小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稚女敕的唇邊緊緊抿起,兩只眼楮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明明只是一個陌生的孩子,可是很奇怪,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里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許是因為他的眼楮實在是太像那個男人了……
「鐘離,這是……?」話雖然是在問鐘離昊天,可她的眼楮卻依舊黏在小男孩身上,一刻都不曾離開。
「路上撿的。」
「撿的?」溫素錦翻了翻白眼,很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他叫什麼名字?」
「叫他十四就好。」
「姓呢?」十四?是小名嗎?哪兒有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起這樣的名字的?
鐘離昊天像是看穿了她內心的所有情緒,輕聲道︰「他沒有父母,是個孤兒,自然也沒有姓,在商九的研究所里,他剛好排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