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府里的丫鬟嗎?是她派你來的嗎?這次要我的什麼?哈哈,盡管拿去吧。」女人的聲音變得淒厲,就連笑聲都像是極具穿透力一般鑽進靈歌的耳朵里讓她的腦袋有種暈眩的感覺。
「你冷靜一下,我不知道你說的她是誰,我來這里只是因為你給我的提示,我想你需要幫助。」靈歌捂住已經開始出現耳鳴的耳朵,輕輕拍了幾下便好了許多,而後強迫自己向女人看去。她是人,面容卻比鬼還可怖。
「幫助……我被關在這里十幾年,她們都是來害我的,那個女人要殺了我,可是我還活的好好的,我還能讓她夜不能寐,我還在詛咒她不得好死。哈哈,真是報應,我還活得好好的,不用任何人的幫助!」
女人掙扎著想向靈歌靠近,但她的身體就像是懸掛在晾衣架上的一塊布一般,除了搖晃再無其他可能。
「她是誰?你又是誰?」靈歌只能看到鬼魂的一生,面前的這個女人卻是個迷。
「你剛剛叫我寶兒,我就是寶兒。」女人突然冷靜了下來,淒慘一笑,但她的笑容卻像是一塊黃布上扯出一道黑線一般,因為她的嘴唇已經失去了原色,靈歌甚至都覺得那根本就不是嘴巴,只是一條黑線罷了。
「寶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靈歌見寶兒神情又突然頹了下去,就像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一般沒有生氣,靈歌的腳步不自覺的向前一步。
「她好狠……好狠,你滾,你一定是她派來害我的,試探我的,你告訴她我不可能原諒她,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她!」
寶兒的目光復又變得狠戾,仿似只有她口中的女人能提起她的興趣,能讓她說話一般。
從暗室出來後靈歌的心情是沉重的,寶兒之後便什麼都不肯說了,靈歌只好作罷。待看到外面的陽光,靈歌突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嘿嘿。」突然,靈歌听到身後傳來笑聲,而且背後陰風陣陣的。靈歌猛地轉身,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但她就是知道有一只鬼跟在自己身邊。
靈歌想了一下走到一旁的柱子前坐下然後彎下腰將自己鞋上的帶子重新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隔著欄桿摘了一朵小花,拿在手里玩便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靈歌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三明曾告訴她若不是必要的時刻,切莫要跟鬼魂接觸,它們能看見你,但一般的人確實看不到它們的,所以就假裝沒看見一樣便可以。
「姐姐,你要去哪里啊?帶上小豪好不好啊?」靈歌感覺到有一個小力在拉自己的衣角,但靈歌卻仍像是毫無知覺一般自顧自的走著,把小鬼的話當耳旁風。但靈歌也默默記下,原來這只小鬼叫小豪。
「靈歌,你可回來了,剛剛李婆子竟然過來了,現在正在咱們的房間里等著呢。」
靈歌剛走近她住的小房間便看到丁香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等著她,見她回來急忙上前把她拉到了一邊輕聲說道。
「她來做什麼?有沒有問你什麼話?」靈歌眉頭一皺,衣角還被小鬼拉著,但她始終都沒有望過去一眼,丁香自然也是看不到的。
「沒有,她只是問了你去哪里,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就說出來尋你來了,你說她來不是有什麼陰謀吧?」丁香暫時都忘了問靈歌為什麼沒在房間里好好休息,又是去了哪里。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她能有什麼好心思,沒事,一會你配合著我,不用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安氏權大勢大靈歌都敢當面反駁她,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管事。
「好,我不怕。」丁香定了定心神,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點了點頭,而後便緊隨著靈歌的腳步進了房間。
一直拉著靈歌衣角的小鬼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看了看緊張兮兮的丁香,又看了看已經向前走去表情不變的靈歌,果斷的又跟上去拉著靈歌的衣角,攥得緊緊的。
「要死啦,要本管事等這麼久,我看你們真是翅膀硬了,什麼規矩都不懂了。」李婆子正在靈歌和丁香的房間里亂翻東西,抽屜都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枕頭也被扔到了床的一角,看到這一幕靈歌都有種想把她撕碎的沖動。
「李管事這是在做什麼,這房間里有李管事的東西嗎?」靈歌拉住想要沖過去的丁香,嘴角含笑坐到一邊的凳子上端起茶杯派頭十足的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哼,我可是奉夫人指令來看看你們手腳干不干淨,這素心院可都是寶貝,要是讓你們昧下了豈不是便宜了你們。」
李婆子訕訕的說道,但轉而便變成牙尖嘴利的架勢,走到靈歌跟前坐到她旁邊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待在這鬼地方一個多月了,按理說我和丁香還是有月例錢的,可是我們從沒出去過這個地方,月例錢也不知道被哪個手腳不干淨的東西昧下了,李管事若是知道的話還請還我們一個公道。」
靈歌不慌不忙的說道,銳利的目光在李婆子身上轉了一轉,勾唇一笑便靜等著她的回答。
「你……就你們得罪了夫人還指望有月例錢?沒把你們趕出去就不錯了。在這里好吃好喝的給你們供著,我看你們還不干活想白吃白喝是不是?等我回去跟夫人說你們就是一群白眼狼,懶惰鬼,非讓夫人把你們的皮扒了不可。」
李婆子被靈歌的指桑罵槐氣到,她當然是把靈歌和丁香的錢給扣下了,不止如此,在她手底下的每個下人的錢財她都有抽成,要不然怎麼負擔的起她好賭兒子的賭資。
「都是奴才,李管事何必為難自己人。既然李管事這麼不近人情那也別怪靈歌說話不客氣,您已經是半百老人了,再過幾年干不下去了也只是個奴才,我和丁香則不相同。我們年輕貌美,身強體壯,哪天真的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李管事到時候也要過來巴結我們給我們提鞋不是。所以啊,做事給自己留點後路,虎落平陽被犬欺,卻忘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們是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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