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魂淡……好疼!」再次醒來,已經身在陰暗的牢房,後頸傳來的疼痛讓顏蘇蘇不禁低咒出聲。
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後頸,環顧了一下四周,嘀咕著︰「看來是真的穿越了,這地方還真夠古老的。」
顏蘇蘇心里正罵著恩將仇報的尉遲凌風,手邊突然一軟,毛茸茸的。
有些好奇的扭頭一看,就見一只灰色的小東西正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楮看著她,還挺可愛,忍不住就伸手模了模。
剛模了兩下,整個人頓時僵住,伸出的手微微顫抖著,水靈的大眼楮內閃過一絲慌亂︰「老,老鼠……救命啊,來人,快放我出去,有老鼠,有老鼠。」
驚聲叫喊著,人已經像八爪魚一樣整個人扒在了牢房的木柵上。
獄卒听到叫喊聲,走了過來︰「喊什麼喊?老鼠又不吃人。」
顏蘇蘇一把拉過那獄卒的衣領,急切的說道︰「誰說老鼠不吃人了?快放我出去。」
獄卒被顏蘇蘇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把甩開她的手,不耐煩的說道︰「叫什麼叫,老實給我呆著。」說完就要走。
顏蘇蘇見獄卒要走,立刻叫住他,膽戰心驚的看了那老鼠一眼,忙說道︰「等等,你別走,去告訴尉遲凌風,我沒有要殺他,叫他快點放我出去。」
她顏蘇蘇不怕毒蛇猛獸,唯獨就怕這灰溜溜軟綿綿的老鼠,看到它們就心里發毛,所以她現在也顧不得其他,只想著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獄卒听到她直呼自家侯爺的名諱,轉身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揚手將佩刀的刀鞘杵向了顏蘇蘇的胸口,厲聲喝道︰「放肆,侯爺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再敢對侯爺不敬,小心大爺我剝了你的皮。」
顏蘇蘇吃痛,捂著胸口倒退幾步,驚得那灰色的小老鼠「吱」的一聲逃竄而去。
看著離開的獄卒,顏蘇蘇眼神一冷,姑女乃女乃長這麼大,除了顏毅,還沒人敢這麼對我。
一個尉遲凌風就夠了,現在連個小小的獄卒都敢爬到姑女乃女乃的頭上撒野,真當姑女乃女乃這麼多年的毒是白學的啊?
顏蘇蘇雙眼微咪的看著獄卒離開的背影,扶著木柵慢慢的坐了下來,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看著那些漂亮的指甲,喃喃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你姑女乃女乃我了。」
牢房的光線慢慢變暗,不遠處的門外傳來幾個獄卒的說笑聲。
顏蘇蘇側頭看著門外慢慢微弱的光線,知道天色已暗,握緊了手里剛剛剝下來的兩片假指甲,眼里閃動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牢房里濃重的霉味掩蓋了從牢房深處悄無聲息地彌散開的腥甜。
「哈欠……今兒個怎麼困的這麼早。」不消片刻,外面的獄卒就開始呵欠連天,有的甚至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其中一個獄卒見另一個同伴已經睡了過去,走上前推了推︰「喂,老王,醒醒,怎麼睡的這麼死,哈……」邊說著一個大大的呵欠也跟著出口。
顏蘇蘇听著外面的動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來是差不多了。
顏蘇蘇看到獄卒全部睡死了,從發間拔下一根黑色的卡子,模索著插入了牢門上的鎖孔里。
開鎖這種事情,對顏蘇蘇來說手到擒來,雖然古人的鎖子讓她破費了些心思才能打開,但畢竟困不住她。
悄悄摘下門上的鎖鏈丟到牢里,拍了拍手,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走過那幾個睡得跟豬一樣,偶爾還發出幾聲很響的鼾聲的獄卒身邊時,顏蘇蘇停了下來。
走到之前打她的獄卒面前,抬腳狠狠的踩了他幾腳︰「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姑女乃女乃我免費送你的禮物。」踩完趕緊的出了牢房。
不管自己現在是穿越到了哪里?都必須快點離開,誰知道那個腦子進水了的尉遲凌風會不會一個腦抽將自己殺了。
悄無聲息的躲過外面的侍衛,顏蘇蘇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逃跑路線。
可因為在掉下山崖的時候,鞋子早就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如今她一雙白女敕女敕的小腳才沒走出多遠,就感覺到腳板火辣辣的。
再這麼下去,這腳就不能要了!
這麼想著,顏蘇蘇趕緊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假山坐了下來,揉著泛疼的腳︰「這去哪找雙鞋子來穿穿啊!」
顏蘇蘇的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一個如金玉相擊般瑯瑯動听的男聲︰「在找這個嗎?」緊接著一雙繡花鞋出現在眼前。
「對,就是這個,謝……」顏蘇蘇看著憑空出現在眼前的鞋子,歡快的接過穿上才覺得不對,心里一驚,猛地站起身回頭,就看見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孔借著淡淡的月光出現在她的面前。
顏蘇蘇並非過目不忘的人,但是任何人都很難忘記這張俊臉︰「是你!」
尉遲凌風看著面前嬌小的小女人,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看著尉遲凌風的神色,顏蘇蘇就知道,這個恩將仇報的男人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解釋的。
索性就剩了力氣,直接了當的說道︰「尉遲凌風,你堂堂一個侯爺,不會小氣到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吧?雖然把你砸暈確實是我不對,可我也救了你,以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你把我關進牢房的事情了,咱們就算是兩不相欠,走了!」
「你以為本侯是三歲孩童,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尉遲凌風雙手環胸,一雙鳳眼內滿是不信之色,這個女人出現的太過突兀。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讓他不得不妨。
顏蘇蘇聞言轉身,看著尉遲凌風,一臉的無奈︰「我說,你怎麼听不懂人話?我說了不是殺你的就不是,你到底想怎麼樣?」說著手掌悄無聲息的模上耳墜。
尉遲凌風將她的小動作全都收進了眼里,眼神一暗,快速的出手,一把將她的雙手抓住,鉗制在身後,聲音低沉的在她耳邊說道︰「本侯的牢房連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都逃不出來,你卻如入無人之境,讓本侯如何相信你是無辜的?」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有些癢癢的,顏蘇蘇不適的動了動,奈何雙手都被人抓著,讓她動憚不得,眼里閃過一絲惱怒,這個男人真當自己好欺負麼?
想到這里,顏蘇蘇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故意放軟了身子靠進他的懷里︰「尉遲凌風,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在靠近他懷里的一瞬間,顏蘇蘇感覺到他身子猛地一僵,手上的鉗制也跟著松了不少,一個巧勁掙月兌開來,手在他面前一揚,然後幾個轉身穩穩的站在離他五步之遙,笑呵呵的拍著手看著他說道︰「你真當姑女乃女乃是軟柿子啊,想捏就捏,哼!」說完轉身就想走,卻在看到身後黑壓壓的一群侍衛時,滿頭黑線的停了下來。
尉遲凌風在她靠近懷里的一瞬間,心里劃過一絲異樣,等反應過來上當的時候,人已經掙月兌開他的鉗制。
鼻端竄過一抹淡淡的清香,還不等他回神,就感覺身上竄起一陣奇癢。
頓時看著面前笑得燦爛的小女人眼神變得狠厲了幾分︰「給本侯拿下!」這個小女人竟然敢對他下毒。
顏蘇蘇一听,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看著逼近的侍衛,忙說道︰「慢著,尉遲凌風,你中了我獨門研制的毒藥,除了我,沒人能解,你要是放了我,我保證把解藥給你,要不然,你就等死吧!」
那些侍衛一听他們侯爺中了毒,一個個眼里都閃著憤怒的光,看著顏蘇蘇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臭女人,還不快交出解藥,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尉遲凌風的臉色很是難看,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著,青筋暴起,看得出他有多麼的用力。
鳳眼內閃過一絲隱忍的神色,然而看著顏蘇蘇的神情卻越加的冰冷︰「本侯憑什麼相信你?」
顏蘇蘇見尉遲凌風還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她剛才下的其實並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而是她專門研制的一種可以讓人痛癢難耐的癢粉,發作快猛,但是失效的時間也快。
而她身上的毒藥帶的也不多,況且這個男人雖然可惡了一點,但和自己也無冤無仇,所以也沒必要真的下毒,不過……
顏蘇蘇掃了一眼周圍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卻又顧忌著尉遲凌風身上的毒不敢上前擒自己的一眾侍衛,默默的在心里嘆了口氣,要是再這麼下去,她可不敢保證真的不用毒藥了︰「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嗎?」
「侯爺,別跟她廢話,直接綁了,大刑伺候,還怕她不乖乖交出解藥嗎?」其中一個領頭的侍衛見自家侯爺不出聲,焦急的說著,拿著刀就要上前拿下顏蘇蘇。
看著尉遲凌風不動如山的樣子,顏蘇蘇的心里也很沒底,她猜不透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看著朝她圍過來的侍衛,故作輕松的攤了攤手︰「你們盡管試試,到時候就看是姑女乃女乃我堅持的久一點,還是你們的侯爺堅持的久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