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南宮遠坐在馬車內,手里正拿著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著,馬車突然停下的慣性,讓他猛地往前倒去。
連忙穩住身形,俊美的臉上一片陰霾,語氣陰沉的低喝道︰「怎麼回事?」
「主,主子……」趕車的僕人早就因為差點撞到人被嚇了個半死,現在又听到自家主子陰沉的聲音,更是嚇得渾身顫抖個不停,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顏蘇蘇緊緊抱著包裹,雙眼緊閉,心髒就像是停了一般。
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小心翼翼的睜開一只眼楮,入眼的就是一張放大的馬臉。
眨巴了幾下眼楮,才搞清楚狀況,往後退了兩步,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才看著愣在馬車上的趕車人說道︰「喂,你,給本小姐下來,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撞到本小姐,還有這里是大街,不是你家後院,把馬車趕這麼快是趕著去投胎啊?」
南宮遠听到聲音,眼里閃過一道幽光,掀開馬車彎腰走了出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無禮?
抬頭看去,入眼的是一張閃動著怒氣的俏麗容顏,彎彎的柳眉微微皺著,因為怒氣變得更加閃亮的雙眸褶褶生輝,小巧挺翹的鼻梁,一張入櫻桃般粉女敕的紅唇緊呡。
還真是一個小美人!
南宮遠打量顏蘇蘇的時候,顏蘇蘇也毫不客氣的打量著他,到最後的結論就是有一個禍害。
但是,長得帥就了不起了嗎?長得帥就能縱容下人駕著馬車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橫沖直撞了嗎?
本來就因為尉遲凌風而心情不是很好的顏蘇蘇,此刻就更加不爽了。
看著站在馬車上打量自己的男人,瞪著他說道︰「喂,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還有,你的馬車差點撞到本小姐,本小姐要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本小姐道歉。」
南宮遠還沒有什麼反應,他身邊的隨從卻一步上前,指著顏蘇蘇呵斥道︰「大膽女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竟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說著唰的一聲抽出佩劍指著顏蘇蘇。
顏蘇蘇看著面前明晃晃的劍,眼神危險的一眯,哼,竟然敢在姑女乃女乃面前耍威風,活得不耐煩了。
管你是天皇老子還是誰,得罪了姑女乃女乃,下場都一樣。
身形快速的一閃,縴手一樣,一陣白煙襲上那拿劍指著她的侍衛,停在他身後,涼涼的說道︰「本小姐最討厭別人拿刀指著,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教訓。」
顏蘇蘇的話音剛落,那侍衛手里的刀 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人也瞬間倒了下去,痛苦的嚎叫著在地上打起了滾︰「啊,好痛好痛!」
南宮遠一臉陰沉的在一旁看著在地上打滾的手下,見他臉色泛青,嘴唇發紫就知道,他是中了毒。
他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是一個用毒高手。
抬手阻止了還想圍上去的其他人。
他敢保證,這些人要是上去,恐怕下場和地上的人沒什麼區別。
斂下眼里的精光,南宮遠上前,含笑抱拳對著面無表情的顏蘇蘇說道︰「姑娘,在下在這里給姑娘賠不是,還望姑娘高抬貴手,饒了他一條賤命,在下回去之後,一定嚴懲。」
顏蘇蘇見南宮遠還算有禮貌,不著痕跡的將手上的毒藥收起來。
然後看著他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說道︰「不好意思,本小姐只會下毒,不會解毒。不過你放心,他死不了。」
當然,她是故意的,以往拿著武器指著她的人都無一例外的下了黃泉,她現在只是給他點教訓,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還想自己給他解毒?真是異想天開。
南宮遠看著顏蘇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眼里閃過一道暗光,若是此人能為自己所用……
想到這里,南宮遠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顏蘇蘇皺眉看了南宮遠一眼,他就這麼放著他的手下不管了?
看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是少焦急的好︰「不能,本小姐還有事,懶得和你們計較。」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手里拎著的包裹,不禁暗自罵道,該死,差點忘了正事。
想到這里,也懶得再去管南宮遠,轉身就想離開。
南宮遠見她要走,連忙上前一步,卻不敢太過靠近她。
他可沒有忘記她下毒的手段︰「姑娘且慢,在下見姑娘眉宇間有一絲憂愁,不知是否遇到了什麼難事,姑娘不妨說出來,在下興許能幫上一二,就當是為方才在下的馬車差點撞到姑娘的賠禮。」
顏蘇蘇頓住腳步,回頭看著笑得坦然的南宮遠說道︰「本小姐這件事,恐怕你幫不上忙,既然你想賠罪,就把姓名地址留下,等哪天本小姐有什麼事了,再去找你。」
南宮遠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子,眼里不禁閃過一道興味,看著她的眼神變了變,然後說道︰「姑娘還沒說,怎麼就知道在下能不能幫得上?」
顏蘇蘇見他一副自己不說,就不罷休的樣子。
心想,反正說了也沒有什麼損失,于是將手里的包裹提到他面前說道︰「本小姐要找能修補這些瓷器的師傅,你能幫的上嗎?」
南宮遠抬手接過,打開包裹看清里面的碎片時,眼里閃過一抹暗光,這不是……
看了那花瓶地步的落款半響,才抬頭看著顏蘇蘇說道︰「姑娘這次還真是找對人了,在下正巧認識一個,若是姑娘信得過在下,就讓在下將這些碎片帶走,三日後,在下一定還姑娘一個完整的花瓶。」
而他心里卻在想,這個小女人和尉遲凌風有什麼關系?
顏蘇蘇听到他的話,心里浮上一絲期待,卻也沒有馬上相信他,看著他一臉戒備的說道︰「本小姐憑什麼要相信你?而且本小姐和你不熟,萬一你要是拿著東西跑了,本小姐去哪找你去?」
南宮遠看著一臉戒備的顏蘇蘇,眼神微微一閃,然後伸手摘下掛在腰間的玉佩遞給她道︰「這樣吧,這塊玉姑娘先拿著,就當是在下壓在姑娘這里的,三日後的這個時辰,姑娘到天下第一樓來,到時候咱們一手交花瓶一手交玉,姑娘看這樣如何?」
顏蘇蘇毫不客氣的拿過玉佩左右打量了一下,才說道︰「既然如此,本小姐就相信你這一次,三天後,你最好能準時出現,不然本小姐一定會找到你,到時候,本小姐一定不會輕易的饒了你。」
說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看著離開的顏蘇蘇,南宮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著她的背影,眼里閃動著狠厲。
「三殿下……」其中一個隨從,見顏蘇蘇離開之後,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
南宮遠看了一眼手上拎著的包裹,眼楮一眯,將它遞給一旁的隨從,轉身上了馬車。
在進馬車之前,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痛暈過去的那個侍衛,冷冷的說道︰「帶回去。」
顏蘇蘇回到公主府後,就一直忐忑不安的,一方面是擔心那個男人是說大話的。
另一方面又擔心尉遲凌風是不是還在生氣?
「哎!」想到這里,顏蘇蘇就無精打采的整個人趴在了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面前的糕點,不時的嘆口氣。
錦秋在一旁看著,心里很是疑惑,早上小姐出去的時候,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這怎麼回來後就一副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樣子。
而且從小姐回來到現在,已經嘆了一百七十三次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究竟出什麼事了?誰惹你不高興了?」錦秋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看著她問道。
「哎!」顏蘇蘇听到錦秋的話,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才悶悶的說道︰「哪是別人惹我生氣啊,是我惹別人生氣了。」
听到顏蘇蘇的話,錦秋忍不住驚訝的張大了嘴︰「啊?小姐惹誰生氣了?難道是……侯爺?」
「嗯!」顏蘇蘇的心情越加低落了,悶悶的點了點頭,小嘴嘟著,一臉委屈的模樣。
看著小姐一臉的委屈,原本閃亮的雙眼此刻也是黯淡無光,不禁有些心疼︰「小姐,沒事的,侯爺現在或許已經不生氣了,而且侯爺也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和小姐計較的。」
顏蘇蘇听到錦秋的話,撇了撇嘴道︰「他不計較才怪,錦秋,你知道嗎?他竟然叫我以後沒事別去侯府了,哼,不去就不去,本小姐還不稀罕去。」
語氣中帶著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看著小姐幽怨的樣子,錦秋不禁在心里嘆息,看來小姐是真的挺在乎侯爺的,不然哪會像現在這樣無精打采的一直糾結。
正想再說點什麼?眼角余光看見有人走了進來,忙站起身行禮︰「奴婢見過公主。」
風靜幽剛進院子,就看見女兒懨懨的趴在院中的石桌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這丫頭平時不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今天怎麼回事?
走上前拍了拍她的頭,有些擔心的問道︰「蘇蘇,怎麼不高興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顏蘇蘇摟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的懷抱,悶悶的開口︰「公主娘親,女兒做錯事了,現在他不理女兒了。」
「他?誰啊?」風靜幽看著女兒的樣子,還有她透著委屈的聲音,心思一動,莫不是女兒喜歡上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