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宮中!
「姑媽,你說什麼?」安以晴在听到顏蘇蘇被封為欽差大臣,三皇子作為輔助一起去鳳縣之後,立刻驚訝的站了起來。
皇後看著失態的佷女,微微皺了下眉,然後說道︰「以晴,你這麼驚訝干什麼?」
看著皇後皺起的眉頭,安以晴才猛然回過神來,忙跪下︰「以晴失禮,請姑媽恕罪。」
嘆息了一聲,皇後柔聲說道︰「起來吧,以晴,你可要好好的控制自己,遠兒可不喜歡沉不住氣的女人。」
安以晴起身,听到皇後的話,低垂著的眼里閃過一道幽光,溫順的應道︰「是,以晴謹記姑媽的教誨。」
皇後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她擺了擺手︰「行了,跪安吧,本宮有些乏了。」
其實她心里也是在擔心著自己的兒子,那可是瘟疫,搞不好可是會惹禍上身的,但願他們一切順利。
而她另一方面又有些怨恨皇帝,到現在都不確立太子,遠兒樣樣出色,也是眾位皇子中呼聲最高的。
可皇帝就像是看不見一樣,對冊立誰為太子只字不提,她完全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而且現在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若是這時候遠兒出點什麼事……
想到這里,皇後眼神一凜,轉身對著身旁的嬤嬤的說道︰「去御書房。」
她要問問皇帝,為何不派其他皇子,偏偏要讓她的遠兒去涉險。
安以晴離開皇宮之後,臉色就一直不好。
這些日子她算是看出來了,表哥對待那個顏蘇蘇的態度非同一般。
長久下去,肯定會出事,不,她絕不允許出任何事,三皇子妃的位置是她的。
撩開車簾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大街,剛想放下簾子回府,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里的精光一閃而過︰「停車。」
柳姍姍一臉怒氣的走著,她听父親說那個臭女人被封為欽差,和侯爺一起去了鳳縣時還不相信。
剛才去侯府得到證實,心里就很不甘心。
安以晴看著神色不佳的柳姍姍,心里閃過一抹狠厲,然後假裝無意的和她撞到了一起。
「哎唷,誰啊?這麼不長眼,竟敢撞本小姐?」被撞的鋃鐺了一下,柳姍姍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下就更加惱火了。
還不等站穩,就惡狠狠的吼了出來。
安以晴听到她蠻橫的話語,眼里閃過一絲厭惡,卻掛著笑臉說道︰「抱歉,方才一時沒注意,柳小姐沒事吧?」
柳姍姍听到那溫婉的話語,心里的怒氣奇跡般的消散了不少,抬頭見是安以晴,立刻收起一臉的怒氣,笑呵呵的看著她說道︰「原來是安小姐,安小姐你沒事吧?」
她雖然蠻橫,卻也不笨,這安以晴的姑媽是皇後,而且還有傳言說她是皇後內定了的三皇子妃人選。
皇帝到現在都還沒有冊立太子,听父親說擁立三皇子為太子的人呼聲最高。
萬一這三皇子以後真成了太子,那這安以晴不就是太子妃,自己還是別得罪的好。
安以晴看著神色變幻的柳姍姍,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蠢女人。
面上卻笑得異常的和善︰「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柳小姐,該我賠不是才對,這樣吧,咱們不如去那邊坐下好好聊聊。」
柳姍姍見對方沒有生氣,在心里大大的送禮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能和安小姐聊天,是姍姍的榮幸。」
安以晴看著柳姍姍的殷勤,眼里的輕蔑一閃而逝,走進一旁的茶樓坐下,才假裝不經意的說道︰「方才見柳小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可是有什麼心事?」
柳姍姍听到安以晴的話,眼神一暗,隨即說道︰「安小姐虛長姍姍一歲,如果不嫌棄的話,姍姍可否叫你一聲姐姐?」
安以晴听到她的話,在心里嗤笑了一聲,臉上卻笑的溫婉︰「瞧妹妹這話說的,能和妹妹做姐妹,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柳姍姍一听,立刻開心的拉著她的手說道︰「姐姐果然是溫婉賢淑,真是讓妹妹自愧不如,哎,姐姐有所不知,妹妹這會兒正煩著呢,所以剛才才沒有注意到姐姐,撞了你。」
安以晴假裝整理發絲,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關心的問道︰「什麼事讓妹妹這麼煩惱?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
柳姍姍猶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三皇子,然後說道︰「姐姐,恕妹妹多嘴問一句,姐姐前幾日可听到了那個流言?」
安以晴聞言,眼里的陰霾一閃而逝,看著柳姍姍嘆息了一聲說道︰「哎,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表哥若真的喜歡她,我也不介意。」
柳姍姍看著安以晴委曲求全的樣子,立刻不滿的說道︰「姐姐,你真賢惠,我就做不到,我絕不允許他的身邊還有其他女人。」
安以晴看著一臉憤怒不甘的柳姍姍,眼里閃過一絲光芒,然後說道︰「妹妹,不是我說喪氣話,要是他們願意,你又怎麼能管的了?這天下的女人何其多,難不成你還能把她們都殺了?」
听完安以晴的話,柳姍姍的眼楮一亮,一把拉過她的手興奮的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多謝姐姐的提醒,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今天就不陪姐姐了,改日再和姐姐聊天。」說完臉上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轉身提著裙擺離開了茶樓。
看著急匆匆離開的柳姍姍,安以晴拿出手帕擦了擦被柳姍姍拉著的地方。
眼里滿是厭惡,就像是被什麼髒東西沾到了一般,自言自語的道︰「看來也不算太蠢。」
安以晴身邊的丫鬟梅香自小就跟在她的身邊,所以她的性格是了如指掌。
听到她的低語,為她倒了杯茶,輕聲的說道︰「小姐,你說柳小姐會不會真的找人去殺了她?」
安以晴神色平靜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動作優雅,眼里的狠厲一閃而逝︰「但願她會這麼去做,就算不會,我也會讓她那麼做的。」
梅香聞言,笑的很是詭異︰「還是小姐聰明。」
而安以晴只是輕呷了一口茶,笑的意味不明。
另一邊,天色才險險趕到城鎮的顏蘇蘇還不知,危險正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
第一個沖進已經空無一人的鎮子,顏蘇蘇勒住馬,回頭有些得意的看著身邊的三個男人說道︰「嘿嘿,我贏了,怎麼樣?今晚你們打算誰請客啊?」
風清遠看著顏蘇蘇得意的樣子,露出一抹笑。
可還不等他開口,蕭影就搶先一步開了口︰「蘇蘇還是這麼厲害,願賭服輸,今晚我就請大家到天下第一口好好的吃一頓如何?」
听到蕭影的話,顏蘇蘇眼里閃過一抹驚訝︰「什麼?這里也有天下第一樓?」
尉遲凌風看著顏蘇蘇驚訝的樣子,騎馬走過她身邊,不冷不熱的說道︰「天下第一樓遍布各國,沒什麼好驚訝的。」
听著尉遲凌風不冷不熱的話,顏蘇蘇的心里就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般,很是難受。
看著他冷冰冰的背影,冷哼了一聲,扭過頭說道︰「本小姐問你了嗎?多管閑事。」
尉遲凌風聞言,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繼續策馬往前走,像是沒听到顏蘇蘇的話一般。
看著頭也不回的尉遲凌風,顏蘇蘇就覺得一肚子的火,一拽韁繩策馬往前,低聲的罵道︰「魂淡,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小姐還不稀罕呢。」
蕭影看著一臉不爽的顏蘇蘇,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好友,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策馬走到她身邊︰「蘇蘇,你別和凌風計較,他這人就這樣。」
顏蘇蘇深呼吸了一下,壓下心里的酸澀,故意大聲說道︰「本小姐知道啊,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嘛,本小姐才不會和一塊石頭計較。」
風清遠看著他們的互動,眼神暗了暗,隨後跟上︰「蘇蘇,既然蕭公子要請客,你可想好要吃什麼了?可不能輕易就放過他了。」
顏蘇蘇早已經沒了剛開始的興奮,撇了撇嘴說道︰「隨便,吃什麼都一樣,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幾人來到天下第一樓,看著已經關門的酒樓。
顏蘇蘇轉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街道,一陣風吹過,忍不住搓了搓右臂說道︰「奇怪,怎麼一個人都看不見?還陰風陣陣的,不會有什麼古怪吧?」
而尉遲凌風和風清遠對視了一眼,其實從他們剛進這個鎮子時就有所察覺。
雖然說天已經快黑了,可一般的城鎮這個時候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而這個城鎮卻安靜的太過分了。
蕭影自然也是有所懷疑,可為了不讓顏蘇蘇擔心,故意引開了她的注意力︰「蘇蘇,你胡說什麼呢?這天黑了,人自然都回家休息了,誰沒事還在街上瞎逛,你不是說累了嗎?就別管那麼多了。」
說著抬手敲了敲門︰「開門,我們要住店。」
顏蘇蘇想想也對,可看著空蕩蕩的街道,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還是有些發毛。
店小二應聲開門,在看到外面的顏蘇蘇幾人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關門︰「不好意滿了,你們另外找地方住吧。」
蕭影眼神一凜,伸手用手擋住門,看著店小二一臉害怕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看著他說道︰「小二,拿著這個,去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說著將手里的扇子遞給了他。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蕭影和他身後的顏蘇蘇三人一眼,才接過扇子︰「稍,稍等!」說著轉身就跑進了後堂。
顏蘇蘇看著店小二反常的樣子,皺著眉頭說道︰「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幾個人長的很恐怖嗎?讓他害怕成那個樣子?」
听到顏蘇蘇的話,蕭影三人對視了一眼。
尉遲凌風回頭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大街,眼神深諳,冷冷的說道︰「他怕的,恐怕不是我們。」
顏蘇蘇正想問是怕誰,就被里面焦急的腳步聲打斷。
回頭就看見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婦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她手里拿著剛才蕭影給那店小二的扇子。
「月姑見過主子,不知主子前來,有失遠迎,還請主子恕罪。」月姑打開門,恭敬的將扇子遞還給蕭影,然後說道。
蕭影接過扇子,不甚在意的說道︰「月姑,今晚我和我的朋友要在這里住一晚,你去安排吧。」
月姑抬頭打量了主子身後一眼,在看到顏蘇蘇時,眼里閃過一抹詫異。
然後收回視線,恭敬的說道︰「是,主子,月姑這就去安排。」
蕭影回頭看著顏蘇蘇,溫柔的說道︰「蘇蘇,進來吧。」
顏蘇蘇點了點頭,走進酒樓之後,打量了一下周圍。
對于掌櫃的是個女人倒沒有覺得很奇怪,一**坐到桌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一口氣喝下,然後說道︰「掌櫃的,多準備點食物,後面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