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凜的話,風靜奕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于是對著他揮手道︰「很好,繼續跟著她,隨時向本王稟報。『言*情*首*」
「是,主子!」夜凜冷冷的應了一聲,對著風靜奕行了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在轉身的一瞬間,眼里閃過一抹復雜。
等夜凜離開之後,風靜奕放下了手上的賬冊,若有所思的自語道︰「小狐狸,你究竟想干什麼?這麼安分,不像你。」
而離開的夜凜此刻渾身都散著生人勿進的冷氣,他不知道為什麼?
竟然沒有將在顏蘇蘇屋里問道墨香味道的事情稟報,想到那個小女人有能會受到傷害,他竟然會覺得悶的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翎端著一碗燕窩走過來,看見夜凜的樣子,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走上前看著他說道︰「夜凜,怎麼回事?」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比她還冷比她還無情的男人,但是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說青梅竹馬,最少也算是同門師兄妹,還是有一點點的感情在的。
听到羽翎的聲音,夜凜眼神一暗,收起心里復雜的心思,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沒事。」
然後便沒再說什麼,抬腳朝顏蘇蘇的住處走去。
羽翎看著夜凜的態度神色一變,咬了咬唇瓣,端著燕窩走進了風靜奕的房間。
從那日以後,地下王國里就經常能看見顏蘇蘇的身影。
剛開始那些守衛和士兵還會提放她,漸漸的,見到她的次數多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更何況她身後還跟著夜凜。
終于在努力了大概五六天之後,顏蘇蘇才將地下王國逛了一遍。
只是她一直都沒有再去過那個金礦的位置,也不知道哪里面的人都怎麼樣了?
看著手里五六張畫好的地圖,顏蘇蘇的神情卻一點也沒有完成的輕松。
反而眉頭緊皺,看著五六張上面標注的幾個紅點,那是她咬破了手指用血標上去的。
這些紅點所代表的的位置皆是重兵把守,她連靠近都不能靠近。
每次好奇的好打探一下,夜凜都會冷冷的阻止她,這讓她更加懷疑這些地方。
看來是該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了,只是……這些圖紙到底該怎麼樣才能送出去呢?
就在顏蘇蘇煩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蘇蘇,帶著你畫的東西到西邊的暗河,我在那里等你。」
听到顏毅的聲音,顏蘇蘇立刻興奮的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現沒人。
想到他的話,趕緊將那些圖紙都收起來放進懷里。
然後檢查了一下不會被現之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夜凜見顏蘇蘇出來,雙眼亮晶晶的,心里不禁疑惑,卻還是上前攔住她道︰「這麼晚了,小姐要去哪?」
顏蘇蘇毫不客氣的伸手將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推開,然後說道︰「本小姐撐得慌,出去消消食。」
說完就走了出去,一路朝著顏毅所說的暗河走去。
只是心里卻在煩惱,要怎麼甩掉身後的尾巴呢?
夜凜靜靜的跟在她身後,始終保持著一米的距離,看著她朝暗河方向走去,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攔她。
顏蘇蘇一邊走,一邊想著,這時腦海中再次響起顏毅的聲音︰「用幻影,我記得給你了。」
听到腦海中的聲音,顏蘇蘇的眼神一亮,對啊,這好久沒用毒藥,她都把這茬給忘了。
小心的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拿出手帕倒出一點幻影,然後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夜凜露出一抹異常燦爛的笑容。
夜凜見她突然停下不走了,還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顏蘇蘇當然沒有指望夜凜會主動開口,更不指望他會自己走過來。
眼里閃過一絲亮光,然後笑著走過去對他說道︰「對了,本小姐突然想起來,為你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就當是感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唔,還有你上次的那個藥,真的蠻好用的。」說完狀似無意的在他面前揮了一下手帕。
顏蘇蘇看著夜凜變得空洞的雙眼,得逞的笑了一下。
然後快速的離開,她的時間並不多。
等她來到暗河的時候,顏毅已經等在了哪里。
暗河位于地下王國比較偏一點的地方,這里地勢比較險要。
雖說是暗河,但是里面的水比起一條小溪來,還要小,這也是這個地下王國的唯一的水源。
幾步走上前,顏蘇蘇直接將圖紙拿出來遞給他︰「把它交給南侯尉遲凌風就行。」
顏毅看了顏蘇蘇一眼,然後伸手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淡淡的說道︰「沒有其他的話要我帶給他?」
听到顏毅的話,顏蘇蘇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沒有,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師傅,你,自己小心。」
其實小時候自己經常跟在他身後叫著父親,每次都會得到更嚴厲的訓練。
他也會義正言辭的告訴自己,他不是自己的父親,最多算是師傅。
在她的心里,這個將她養大的男人就如同父親一樣,所以這聲師傅她從沒有叫過。
顏毅挺拔的身形一頓,回頭看著已經匆匆離開的顏蘇蘇,眼里多了一份溫情。
「夜凜,夜凜,你在什麼呆啊?」夜凜朦朧間听到有人在喚他,回神才現顏蘇蘇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愣了幾秒才分成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自己的幻想。
「沒事,走吧!」夜凜的心一沉,身上的冷氣凜冽了幾分,他,怎麼會想到……
顏蘇蘇眨了幾下眼楮,掩飾掉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假裝不明所以的問道︰「夜凜,你剛才那麼專心在想什麼啊?本小姐叫了你那麼多聲都沒回神?」
中了幻影的人會看到心底最渴望卻不及的東西。
其實她現在是好奇的不得了,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听到顏蘇蘇的話,夜凜的眼神微微一閃,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里的劍。
冷冷的說道︰「沒什麼?」他又怎麼能說得出口,他剛才竟然看到了他這輩子最遙不及的東西。
充滿陽光和快的生活,還有……
想到這里,夜凜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眼神變得更加深諳。
看著她含笑的側臉,心里不禁自嘲︰「哈,怎麼能呢?」
他從小就生活在黑暗中,他不知道生活在陽光下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和面前這個女人的笑容一樣的讓人覺得溫暖?
顏蘇蘇看似在打量著周圍,其實一直都不著痕跡的在觀察著夜凜的神情。
不過,他那***不變的冰冷臉龐,還真的是很難看出什麼變化。
看了半天之後,顏蘇蘇不禁有些泄氣,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天,還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
唔?他該不會是面癱吧?
想到這里,顏蘇蘇不禁多看了他幾眼,像是要印證自己的想法似的。
感覺到身邊投來的探究視線,夜凜扭頭就現顏蘇蘇一臉笑容的盯著他。
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開口道︰「有什麼事?」
「啊?沒什麼,嘿嘿,沒什麼。」顏蘇蘇看著他微皺的眉頭,悻悻的干笑了兩聲,然後加快了腳步。
東西雖然送出去了,她的心里卻並不輕松,那幾個地方還不知道是什麼?
萬一到時候臭石頭帶著人打進來,吃虧了怎麼辦?
夜凜看著身邊前一刻還陽光燦爛的臉轉瞬間就變的愁雲滿面的樣子很是不解,卻也沒有說什麼?
他現在的神情很復雜,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剛才會突然想到那些,但是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殺手,是不該有思想,不該有心的。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思的回到了顏蘇蘇所住的地方。
沉默著回到房間,顏蘇蘇就皺眉思考了起來,到底該怎麼辦呢?
而夜凜還是一如既往的守在了門外,只是那樣子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侯府!
尉遲凌風正在書房里處理公務,他雖然沒有明確的職位,他的手里卻握著兵權。
現在皇帝的病情每況愈下,時至今日,朝中各方勢力的明爭暗斗越加的洶涌。
他一面要尋找顏蘇蘇一面又要照顧到現在的局勢,以說是忙得分身乏術。
而這些日子以來,尋找顏蘇蘇的事情,他也交給了蕭影和影閣。
洪叔手里拿著一封信箋,急匆匆的走到書房,連房門都顧不及敲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尉遲凌風听到開門聲,抬頭見洪叔一臉的興奮,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洪叔,出了什麼事?」
洪叔幾步上前,將手里的信箋遞給他道︰「侯爺,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郡,不,是顏小姐給您的。」
「什麼?」尉遲凌風一听是顏蘇蘇給他的,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
一把拿過洪叔手里的信,迫不及待的打了開來。
拿出信里的東西,卻皺起了眉頭︰「這些是什麼?」
看著那一張一張的地圖,尉遲凌風深深的皺了起來,這顯然是一份軍隊的布防圖。
只是……這究竟是哪里的軍事布防圖?
看完手里的東西,並沒有只言片語的解釋,尉遲凌風心里的疑惑更大︰「洪叔,送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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