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怎麼又是你! 第16章 破案成功以後

作者 ︰ 茄籽

「你這什麼記性啊!」李風笙頓時不滿地說道。

話雖然這麼說,可二少爺又覺得,凌拾柒不像是那種隨便會把事情忘記掉的人。

曾經他听到他說他忘掉了很多事情的時候,是不屑的,可現在,李風笙又覺得,這個人如果忘記了什麼事情,那一定是因為有很多很多的原因。

二少爺頓時覺得眼前的話題沉重了起來。

凌拾柒倒不像和李風笙一樣喜形于色,對于李風笙的埋怨也只是略微地笑了笑。

李風笙借機撤開話題道︰「今天天色晚了,你在外面待了那麼久,吃過飯沒?」

「沒有。」凌拾柒搖頭道。

李風笙轉身回頭屋子里頭,目光看向被人劈成兩半的食盒,心里老大不痛快。

「這個張護岸真是一點本領都沒有,專壞小爺的好事,小爺辛辛苦苦弄來吃的,全被他攪和了!」

他說著,凌拾柒已經蹲下來收拾被打碎的碗筷。

李風笙看的很不是滋味,也跟著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收拾起來。

「你不餓嗎?」二少爺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不餓。」凌拾柒如實回答道。

李風笙看著手中的碎片,好半天才回道︰「本來我今天是想和你一起吃晚膳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他說著,感覺自己的語調略有些惆悵,又馬上整了整聲音道︰「你看你是小爺的救命恩人,小爺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凌拾柒這才明白了李風笙的想法,抬眼看著對方。

「這麼晚了,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李風笙眨了眨眼楮,「我等你等得睡著了。」

凌拾柒將收拾起來的碎片放進畚箕里,站起來道︰「飯菜沒了可以再燒,我和你一起去膳房。」

「真噠!」李風笙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要知道膳房的廚子經常埋怨等不到凌師爺,這一回可是凌拾柒自己開口要陪他去廚房的!

李風笙開心極了,笑嘻嘻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整理完被打亂的物品,一起起身來到衙門的膳房。

膳房的廚子早已經休息了,房間里黑洞洞的,完全看不清楚有什麼動靜。

「哎,要是那胖廚子知道你過來吃東西,都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呢!」李風笙說道。

他至今都還記得胖廚子希冀的眼神。

凌拾柒點了廚房的燈。

「你平常都拿什麼填肚子?」見凌拾柒要開灶了,李風笙馬上湊過來說道,「那胖廚子老是念叨著你,你跟我說,我也可以給人家一個回復嘛!」

凌拾柒搖頭道︰「我沒有特別喜歡吃的,你今天給我送來的那桌飯菜,就很好。」

「那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李風笙應道。

他說話間,凌拾柒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燒菜,李風笙不會下廚,就在旁邊乖乖地看著。

衙門里的這個凌師爺,不僅武功好見識高破案快,連燒飯做菜的技術也是一流的。

不一會兒,凌拾柒就燒好了兩盤菜端了出來。

二少爺在旁邊傻站著,好半天才回道︰「你這技術都可以趕得上晉陽王府的廚子了。」

「哪里。」凌拾柒將菜擺好。

李風笙坐下,拿起筷子嘗了嘗味道。

「真奇怪,你上次知道我喜歡吃什麼,這次炒出來的菜又非常合我口味。」李風笙一邊吃一邊看著凌拾柒。

凌拾柒坐在一邊,碗筷都是干淨的。

「你不自己嘗嘗嗎?」李風笙提議道,「你如果不吃,光我一個人解決這些飯菜,會讓人覺得很沒勁的。」

二少爺都這樣說了,凌拾柒這才拿起碗筷。

他夾了一口菜放在自己的嘴里。

「怎麼樣?」李風笙迫不及待地、好奇地看和凌拾柒。

這碗飯菜明明不是李風笙做的,可他卻異常地想知道凌拾柒的反應。

凌拾柒側頭想了一會,方才回答道︰「我自己做的菜,品嘗不出他的味道。」

二少爺大失所望,嘟起嘴來道︰「哪有這樣的事情,廚子燒菜不是都要嘗過咸淡的嗎?我看你剛才燒菜開始都沒什麼反應。」

他說罷,又狐疑地看著凌拾柒道,「你莫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菜是怎麼燒,就像武功達到出神入化的那些人一樣,知道什麼地方拿捏到最好?」

二少爺打起比方來就往武功方面講,凌拾柒听了笑了笑,點頭道︰「應該算是吧。」

李風笙目光流露出幾許崇拜。

「那改天等我傷好了,約你一起出來比劃一下。」二少爺興奮道。

他一提到武功方面,就有了躍躍一試的心情。更何況對手是凌拾柒,更讓他覺得有挑戰性。

二少爺的武功傳承自江湖第一刀的天涯老者,單對單罕逢敵手,這回有了凌拾柒在,怎麼能夠讓他不興奮。

凌拾柒也不拒絕,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一道用過晚膳,李風笙這才依依不舍地和凌拾柒告別。

凌拾柒送李風笙回屋,這才來到白瞿的屋子外。

白瞿屋子里的燈光還亮著,顯然平遙鎮的這位父母官也正因為張家的案子輾轉難眠。

凌拾柒敲開白瞿的房門。

很快,白瞿起身開了門。

「怎麼樣了?」白瞿見到凌拾柒,心里頓時放心了大半,臉色也稍稍好看了一些。

「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凌拾柒回道,將今日的發現粗略地做了一個總結。

白瞿松了一口氣︰「這麼說來,殺害張叔的人就是他的佷子張護岸了。」

凌拾柒點頭。

白瞿嘆了一聲。

凌拾柒默默地站在一邊。

「明天就是開堂審理的時候,張護岸既然已經自投羅網,那三日之約也已經踐行。」白瞿慢慢地說道。

「是。」凌拾柒回道。

「若此案審理之後,張護岸的罪名需要報送知府審批,到時我會派人押解他進城。」白瞿說道,「這個人選,我想裘捕頭應該最合適。」

「除了裘捕頭,確實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凌拾柒亦回道。

白瞿心中了然,點頭道︰「我想你也知道我的用意。晉陽王府那邊已經為令公子失蹤的事情大動干戈,李風笙在我們衙門的事情必須盡快讓晉陽王知曉。」

凌拾柒默然。

「我知道你關心李公子,但此事勢在必行,我會讓裘捕頭把消息親自帶到晉陽王手中……李公子他總不能一直留在我們衙門。」

「我明白。」隔了一會兒,凌拾柒回道。

白瞿拍了拍凌拾柒的肩膀︰「我們無權決定他的去留,不過若晉陽王府的人來接他,到時候還得看李公子的意見。」

凌拾柒微闔了眼楮︰「白大人,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白瞿知道凌拾柒還有話說,沒有打斷他的說話。

凌拾柒繼續道︰「我雖然希望李公子能夠留在我們衙門,但他若真的離開,我也並不強求。」

他說罷,深深地看了白瞿一眼。

「白大人,可他如果真的離開我們衙門,我想我會繼續守在他身邊。他去晉陽王府,我會跟著他到晉陽王府,他若去江湖,我便陪他一起江湖逍遙。」

白瞿愕然地看著凌拾柒。

凌拾柒坦然相對,躬身道︰「白大人,恕我不能一直替你分憂了。」

「怎麼會……」白瞿連忙扶起凌拾柒,心中有些許迷茫,他皺眉問道,「你這是為何呢?」

「我想不出為了他,還有其他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理由。」凌拾柒回答道,「白大人,我以前也曾和你說過,我一直在等一個人。」

「是。」白瞿點頭道,「我從你這幾天的行動看的出,你等的人應該就是這位李公子。」

凌拾柒輕輕一笑。

白瞿又搖了搖頭道︰「可我不知道你為何那麼執著于他,我看得出,他以前並不認識你。」

「我認得他就好。」凌拾柒道。

白瞿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

他並不明白李風笙和凌拾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于凌拾柒會這麼執著地跟在李風笙旁邊。

也或許,連李風笙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而作為當事人的凌拾柒,或許他記得,但也有很多事情,也被遺忘在時間的角落。

「不管怎麼說,你都還是平遙鎮的師爺,你若走,老夫也不會阻你。」白瞿擺了擺手,忽然又笑道,「不過你若回來,平遙鎮的衙門隨時歡迎你。」

「謝謝。」凌拾柒回道。

第二天,張叔的命案如期開堂審理。凌拾柒找到了犯罪凶器的鐵匠鋪,由鐵匠師傅出面作證人,就此人證物證確鑿,張護岸供認不諱,收入平遙鎮的大牢,擇日押解進城。

案子審理完後,圍觀的平遙鎮百姓見犯人居然被害人的佷子,皆不由得一陣唏噓,同時也不禁感嘆平遙鎮的官府明察秋毫,斷案細致入微。

李風笙也從旁听了整個事件,為自己洗月兌了罪名而感到高興。

公審過後,二少爺正打算向凌拾柒道喜,路上卻踫到了白大人。

「李公子!」白大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白大人?」二少爺回頭,略有些詫異道,「白大人找我何事?」

「是這樣的。」白瞿解釋道,「我們衙門近日要派人把最近一批的犯人押送到城里,我在想李公子需不需要捎信一封,讓我們衙門的人送到王爺那去。」

李風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老夫這次打算讓裘捕頭跑一趟,裘捕頭是我們衙門的老人,比較靠得住。」白瞿繼續說道。

李風笙腦海里馬上浮現了裘捕頭的樣貌,心想那家伙雖然嘴巴挺煩人的,但是辦事的效率應該還不錯。

「好,那我就寫封信,拖裘捕頭幫我送到父王那去。」李風笙點了點頭。

他從落崖到現在,也已經過去數天,晉陽王一定急得不成樣子,他出衙門不方便,捎一封信倒是可以的。

不過到底寫什麼呢……

二少爺又開始犯愁了,他給父王報平安是應該的,可寫完這個後面應該怎麼寫?

他之前可是含蓄地答應凌拾柒先在平遙鎮待上一陣子的,父王要是知道他在平遙鎮,指不定就派大部隊把他接走了,哪還給他機會留在這里。

李風笙又犯愁了,想了半天,才勉強拿出一封信來。

「裘大頭!這封信你可要收拾好了別丟了!」二少爺拿著信遞給裘慶。

裘捕頭皺眉,還沒接過信就嘿了聲︰「我說李小子?我咋變成裘大頭了?我頭很大嗎?」

李風笙哼道︰「你長得不像捕頭,我當然叫你大頭。」

裘捕頭滿臉黑線,越來越不明白李公子的心思了︰「你覺得我不像捕頭像什麼?」

「像混混!」李風笙馬上接道,「專門給大俠打趴下的那種!」

「你這個人!!!」裘捕頭怒了,立馬給李風笙一腳。

二少爺腳底抹油,嗖一下就溜到房頂上。

裘捕頭沒好氣地看著李風笙,把信放到衣兜里。

他有白瞿的囑咐,自然不敢大意,更何況此次白大人吩咐他去的是晉陽王府,那地方和普通的衙門可不一樣。

晉陽王可是當朝的王爺,權傾一方厲害得很,去晉陽王府的路上,可得一萬個小心。

裘捕頭這樣想著,帶著白大人交代的任務,帶著一干犯人上路了。

裘捕頭一走,平遙鎮的衙門就安靜了不少。

李風笙的傷也一天一天慢慢開始痊愈了起來。

「這把刀還你。」白瞿親自把「滄笙踏歌」遞給李風笙。

李風笙喜出望外,接過寶刀擦了擦刀身。

「雖然這是衙門,但也確實存在危險。刀留在李公子旁邊,也好發揮他真正的用處。」白瞿道。

「那是,滄笙踏歌是我的名頭,這刀只要一出鞘,我絕不會對不起他的名聲。」李風笙洋洋得意道。

不過在白瞿面前,他也不敢再自稱小爺了,收斂了不少。

白瞿微微一笑︰「江湖上的事,老夫也有所耳聞。」

李風笙嘻嘻地咧開嘴︰「這麼說白大人是听說過我咯?」

白瞿點了點頭。

二少爺馬上像個小孩子興奮起來,亮著眼楮說道︰「怎麼樣?那你有沒有听到別人對我的評價?」

白瞿將李風笙小孩子般的神情看在眼里,笑道︰「他們都說,李公子功夫高強,若一夫當關,則萬夫莫開。」

「嘿嘿,哪有他們說的那麼神!」李風笙撓了撓頭,雖然高興,也覺得听不好意思的。

白瞿呵呵笑道︰「李公子,江湖險惡,你怎麼會想到從晉陽王府跑到那樣的地方去?」

「江湖險惡,你怎知朝廷就不險惡了?」李風笙聞言一愣,立馬回道,「我若是待在晉陽王府,萬一當上了小王爺,那才是最最最頭疼的!」

「李公子不想繼承王爺之位?」白瞿問道。

「那都是我哥的事情,和我沒有一點干系。」李風笙笑道,「我就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若當了王爺,整天被困在一個位置上,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不自在。」

看來這位李家的二少爺還真是玩逛了呢!

白瞿听著李風笙的一番話,微微一笑。

李風笙擺了擺手道︰「白大人,我先出去找柒木頭玩。」

「好。」白瞿點頭。

李風笙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白瞿看著李風笙的背影,慢慢地收斂了笑。

那孩子確實天真地很,大概沒有受過紛爭,所以才能保持這種率性的性格。

可李家的二少爺畢竟是李家的二少爺,就算李風笙不想趟朝廷爭斗的渾水,恐怕他背後的人也不會答應。

白瞿還記得,李風笙出事的那一天,正是晉陽王府和江南名家定親的日子。

江南名家是江湖名門,若李風笙和這個勢力達成婚姻,日後背後必定多了一股支持他的勢力。只可惜誰都沒有料到,李風笙半路遇襲,又因機緣巧合,來到了平遙鎮這個偏僻的小地方。

想到這里,白瞿輕輕嘆了一聲。

李風笙卻沒有老人的這樣顧慮,取了刀後徑自扛到了凌拾柒的家里。

「柒木頭,柒木頭,快出來!」二少爺在門外大聲喊。

「怎麼了?」凌拾柒踱步出門。

二少爺看到凌拾柒,頓時心花怒放,拿刀就在半空中甩了個刀花。

「來比武。」二少爺意氣風發,興致勃勃。

凌拾柒馬上皺眉,看了李風笙一眼。

「怎麼著,不願意嗎!」看到凌拾柒沉默的樣子,李風笙馬上抬起了調調問道。

「你傷還沒有痊愈,不能動武。」凌拾柒道。

「別老拿這個來搪塞我!」二少爺虎虎生威,撩起胳膊就道,「我都在衙門里待了那麼多天了!傷都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說的是內傷。」凌拾柒道。

李風笙瞪眼︰「我看你就是不願意和我比武吧!」

他說罷,一看凌拾柒的表情,頓時就看出個大概,哼了一聲道︰「你這個騙人精!上次還答應要和小爺比劃的!」

凌拾柒默不作聲,看著李風笙,眼神當中多了些無奈。

李風笙趁機道︰「你不說話,就代表默認啊!你可要小心了,小爺馬上要動手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凌拾柒的臉色,見他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干脆眼珠子一轉,拎刀就像凌拾柒沖過來。

「嗡——」寶刀破空的時候,過來傳來隱隱的清嘯聲。

凌拾柒抬頭,就看到李風笙的「滄笙踏歌」直至眉心,一股子的殺氣騰騰。

「你怎麼不躲!」李風笙刀運到半空,見凌拾柒還沒有動,頓時急了。

凌拾柒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躲,是你的刀法太厲害,完全封掉了我的退路,我即使想躲,也沒有地方可躲。」

他一下子就道穿了李風笙的路數,二少爺不大高興道︰「可你不拆解我的招數,我倆怎麼比試!」

凌拾柒搖頭道︰「我們倆之間不需要比試,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

凌拾柒說的話正正經經的,可二少爺听了,不知怎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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