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罪惡森林南部邊緣地帶的小村落,這里常年遭到其他村落的襲擊欺壓。導致一些階級低的窮苦人家更窮,有的自認實力不錯的干起了盜賊的勾當。一些開的起豪華酒店的則雇佣階級相對較高的窮人。
而卿狂所居住的正是這個村落里最為高級的酒店。
對于外來人一口氣拿出五百枚金幣包下最豪華的酒店之舉,自然會招惹來一些盜賊。很顯然此時卿狂就面臨這個問題。
更讓她糾結懊惱的是,此時她正享受著沐浴!
在頭頂傳來細小的聲音時卿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畢竟她此時是在水里。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她可就不認為是幻覺了。
滿是氣泡的巨大浴缸邊緣,一只修長的長腿跨了進來。那個帶著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半個身子還在窗戶上,他靜靜的掃視四周發現沒人後便將整個身子探進了窗內。
這個黑色面具的男子眼楮十分犀利,仿佛黑夜之中的奪目寶石雖然漂亮卻冷徹無比。他穿著黑色勁裝更加凸顯身材修長完美,矯捷的降落在浴缸邊緣無聲落下,仿佛一只警惕的優雅黑貓。
黑色面具男子似乎靜靜聆听了片刻,確定周圍沒有生物氣息後便想無聲跨過浴缸落地。
卻不想這時浴缸里突然涌出一個白花花的人,就著漫天氣泡和四濺的水花,猛的向自己撲來。
黑色面具的男子猝不及防,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這麼洗澡的,整個人都鑽進水里了。難怪他一點氣息也察覺不到。
他這邊大感出師不利時,這邊卿狂也郁悶的抓狂。
她好不容易能有休息時間,只一時興起恢復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在她敏銳的意識到有陌生人潛入自己浴室時,她看準機會,想也沒想的就沖了出去想在第一時間鉗制住對方。
等到她沖出水時,只感覺周圍涼颼颼的。這才汗顏的意識到自己不僅恢復女兒身還是在什麼都沒穿的情況下!
她驚的連忙改變擒拿手勢,轉而伸手去捂對方的眼楮。
黑色面具的男子還沒來的反應,自己就被推進了浴缸里。他剛要看清浴缸里的人是誰時,只見一只縴細白皙,剔透晶瑩的手掌向自己伸來。
在他的眼楮完全被覆蓋的剎那,他從那白女敕的手指縫隙間撇到了一個濕潤烏發紅唇緋頰的靈動女子。只是那雙眼楮卻駭得他下意識的驚呼出聲︰「烏瞳!!」
卿狂听著水里的人不斷冒著泡,不斷掙扎的手也即將觸踫到自己的身體,她連忙用另一只手將幻戒轉動了一下。
幻戒再次被啟動後就隱匿在卿狂的手指間,卿狂也在千鈞一發之際堪堪轉化成男性樣子。
被自己按在水里的男子也在此時拍開了自己的手,卿狂干脆飛身出水里,勾起放置在一旁的寬大浴袍。
等帶著黑面具的男子終于從水里掙扎而出,站定身形看清前方時。站在他面前的已經是一位長發玉立,雙頰緋紅的俊逸少年。
卿狂穿著白淨的浴袍,整個人斜靠在牆面冷冷的注視著浴缸里的神秘男子。她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卻不達眼底,那俊秀異常的臉雖然過于漂亮,但從喉結和輪廓看去,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
黑面具的男子下意識的皺眉,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剛才在水里他分明看到的是個美麗的姑娘,怎麼轉眼間就成了男人?
還是這個人本身就是個男子,只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那晶瑩剔透白皙粉女敕的手指觸感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還有,他剛才一剎那撇到的烏瞳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也是自己眼花?
黑色面具□本就沒有深夜闖入人家房間的自覺,擰著眉毛死死盯著卿狂漆黑的眼眸審視。
這邊卿狂已經從驚嚇當中回過神來,腦海迅速搜索了自己踏入這個村落的一切片斷。確定只是自己錢財外露遭來的橫禍後,卿狂此時已經完全平復了心跳,帶著三分冷荒漠七分探究的望向這個企圖偷自己金幣的面具男。
「五階皇戰師?」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傳入面具男子的耳內,他猛的收回猜想不透的謎團,雙眼銳利的直視浴袍加身的卿狂,一言不發。
卿狂不動聲色的掃了眼自己手指上套著的漆黑戒指,這里面有很多東西都是左恩爺爺留下的,她絕不允許有人覬覦。
「你是這里的盜賊?」卿狂只穿著這家酒店提供的浴袍,白色景花浴袍十分寬大舒適。就連轉換成男性的卿狂穿上也是拖拽在地面上。她雙手環胸懶懶的依在牆上,周圍滿是飄落的氣泡和一地水漬。
渾身濕漉漉的黑衣面具男依舊一言不發,這個少年看到自己的肩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階級,可他不但沒有嚇的奉上空間戒指還有閑情逸致和自己聊天。
這個少年的階級一定比自己高,不然他不會這麼有恃無恐。
可惜他穿的是浴袍,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他的階級,萬一惹上了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黑衣面具男子上下審視卿狂,無論是從俊美的外形還是優雅的談吐氣息,這個少年都像極了貴族。再想到他出手十分闊綽,黑衣面具男子當即斷定,眼前這個讓他匪夷所思的少年是個貴族!
卿狂見那男子一直不說話,她也不敢貿然出手。自己現在才是個一階皇戰師,她還什麼都沒有學,連武器也沒有,此時想要越階殺人根本不可能。
尤其對方還是高了自己四個階級的皇戰師,天知道他還有多少同伙。
面具男子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浴缸里面,警惕的看著卿狂︰「我不是盜賊!」
聲音比之卿狂還要沙啞低沉,听著讓人心癢癢的。
「哦?那你闖進我的房間是想干什麼?」
面具男子緊緊抿著唇,其實他只遮蓋住了上半張臉,露出的下半張臉輪廓十分好看。面具男子一言不發轉身就越出了窗外,卷起漫天水花。
冷清幽明的月光靜靜普灑大地,即便是距離罪惡之都不遠,這里也沒有一絲光明。
卿狂看著那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子忽然就這麼走了,暗自松了口氣。那人來的突然,走的也莫名其妙。不過依照自己現在的能力,她還沒有和五階皇戰師一決高下的自信。
看來明天得和酒店老板說下了,這酒店安全防御也太差了。
卿狂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籠罩大地的樹蔭和圍在一起的小木屋,其他什麼也沒有。
真是驚悚的一天。
卿狂拉緊窗戶,隨即打開浴室的門奔向寬大的臥房。
她得把衣服穿起來,經過這一次,她再不會輕易暴露自己身份。
不過
卿狂邊換上黑色的長袍邊思忖著,剛才她好像听到那個面具男子說什麼
烏瞳?!
好像他是這麼說來著。
烏瞳是什麼?
卿狂下意識的轉身,透過水晶打磨而出的稜鏡細細研究自己的眼楮。
漆黑,深邃,除了看上去有點神秘外好像就跟平常人的眼楮一樣嘛。
正當卿狂百思不得其解時浴室里又傳來了輕微的響動,這次卿狂可沒有那麼幸運。
來人正是那個去而復返的黑衣男子,他二話不說就向卿狂襲來。好在事先听到聲響的卿狂早有準備,只一個閃身,堪堪躲過。
看著卿狂閃動的身法,面具男子勾唇一笑︰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個少年根本就不是自己對手!
剛才他越窗而逃時就有心試探,如果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比自己強的話,那麼,他真的有機會跳窗逃走麼?
而現在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他們這種人除了要有過人的膽識和縝密的心思外,不怕死也是其中一條規定。說他是盜賊其實也算是,但事實上他除了干這種勾當外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也干。比如心情好或者剛好沒有金幣時,他不介意充當刺客,暗佣兵,接收殺人任務。
卿狂才換好衣服,甚至連頭發都沒來得及處理那男子就殺了個回馬槍。
不行,這麼下去她非得交待在這里不可,她得想辦法去雲修那里。只要到了雲修身邊,她就不會有危險
很顯然,對方也知道卿狂此時的想法,他渾身散發著紫色的光芒。強大的靈力從他體內噴薄而出,只是片刻,這個面具男子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類似于關公的大刀。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面具男子手中的大刀刀柄太縴長,看上去又有點像戟。
俊逸的輪廓勾勒出死神的冷笑,黑衣面具男子單手握刀橫在中間︰「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碎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