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句話,艾娜和艾琳耳根子都紅了,但好在此時是漆黑的深夜,沒人發現。
卿狂則是按著她們,自我封閉自我催眠。
寂千城終于不能保持冰塊臉,薄薄的唇角狠狠抽了抽。
應離絲毫沒有丟重磅炸彈的自覺,他不耐煩的掃了眼雲修,再看著滾燙如岩漿一般的鮮血就要冷卻,到時候這血就沒用了。
而看著雲修還在那傻站著。應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到底營造出了什麼氣氛,當即扭頭不看大家,就算是他錯了他也絕對不會承認的。應離在化成一道黑色的光芒回到魔獸空間時只丟下一句話,便很不負責任的落跑了。
「沐浴黃金巨龍的鮮血能徹底改變你人類的骨髓,經過這次洗禮你會月兌胎換骨更上一個層次。」黃金巨龍的鮮血的確不錯,不僅能徹底改造雲修的體制,還能使其更上一層。
自此以後雲修的骨髓就如同黃金巨龍的骨髓一般,當然,和本身就是巨龍的黃金巨龍來說,雲修是不可能超越它的。
但這也足夠另雲修徹底改變。
以後想要打斷雲修的肋骨,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樣的機遇真的是求也求不到,要尋到一頭超神獸不是件容易的事。要超神獸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精血就更加難了。
難怪黃金巨龍就跟個吝嗇鬼一樣,其實這也不能怪它,龍族血脈本就高貴稀少,再加上黃金巨龍還是五大聖龍的後裔,其一滴精血就足以讓整個薩諾菲爾的人為之顛狂,眼前黃金巨龍不僅為了個不相干的人類爬蟲浪費精血不說,更是吐血的擠出了一大盆。任誰都回舍不得,黃金巨龍發誓,以後再也不吃得這麼胖了。當然,這是等出去後先滋補一頓把血補回來後的話了。
不得不說,為了能得到自由,這次黃金巨龍算是豁出去了。
眼看著雲修的手還搭在自己褲頭上,黃金巨龍差點沒一巴掌拍死他。
有沒有搞錯,它犧牲自己擠出來的滿池子精血,這個人類居然還在猶豫!!
要是能收回精血的話黃金巨龍早收回精血拍拍**回巢穴去了,此時它無比郁悶的瞪著還在那扭扭捏捏的娃,沒好氣道︰「要你把衣服全部月兌了是為了防止你洗禮後沒衣服穿,你認為區區人類衣裳能禁得起我龍族精血?」
這點雲修當然知道,可是,要當著這麼多人面月兌個精光,他還是有點不適應。
安道爾和寂千城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學著卿狂轉過身。
隨之則听到撲通一聲,緊接著就是某修門哼的聲音和黃金巨龍噴灑鼻息的嗓音。大家很有默契的猜到︰
估計是雲修在月兌完衣服後黃金巨龍直接伸出小拇指把他彈進血池的,那詭異的影子已經證明了一切
滾燙的血池里雲修盤腿坐在一側,他緊閉雙目卻全身顫抖的厲害,似乎是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楚折磨。這時候黃金巨龍嘿嘿笑道︰「想得到龍族精血,就必須摒棄之前人類的一切。等到洗禮之後,他也算半龍人了。」雲修的半龍人是指體內的骨髓,而非可以變身成半龍。
眾人紛紛回過頭,托斯走到血池旁邊,發現那些制熱殷紅的精血不斷凝聚,向雲修翻滾而去。
火紅的光芒將這里照耀的如同白晝,黃金巨龍習慣性的噴灑出鼻息,隨之藤升在高空,俯視大家,道︰「時間緊迫,我去通知大鵬那家伙,你們去準備準備。卿狂小朋友說的不錯,蟻多咬死象。既然你們決定給那些人一個機會,那也算她們的造化,事情沒到最後誰也不能下結論。這個睡在血池里的人類你們不用管,等到他自然醒來就可以了。」
沒想到一向和人類不合的黃金巨龍也這麼說。
卿狂不由得側目,仰望著黃金巨龍消失的身影,她忽然從那刺眼卻極其落寞的背影里,讀出了當年黃金巨龍的榮耀。
被神放逐關押的,不止是人類而已啊——
卿狂盤腿坐在血池邊上,火紅的光芒映在卿狂俊逸冷酷的臉上,反射出一片寂靜︰「距離神罰之日還有兩個月,我想我們的雇主關系可以改變一下了。」
寂千城聞言皺眉道︰「我是自願來到放逐之地,但是如果兩個月後會是這樣的結果,那麼我必須離開這里。」也就是說他選擇站在卿狂這邊。
自願被放逐?
大家听著寂千城的話紛紛將視線投向他。
寂千城凝望著血池里翻滾的氣泡,也學著卿狂坐了下來。他抽出噬靈魔劍仿佛撫模著自己的愛人一般,輕輕撫上劍身︰「我愛了不該愛上人,與其被人追殺亡命天涯,不如自己放逐自己。」
這樣他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存活下來。
如果他死了,那麼他的愛人也會被別人奪走。
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
眾人不自覺的看著寂千城手里的魔劍,卿狂忽地想到一個可能,忍不住驚訝道︰「你愛上了你的妹妹?」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驚訝的看著寂千城。
寂千城難得露出一絲溫和的笑,目光也透著火紅的光芒變得溫柔起來︰「是的。」
「那為什麼」後面的話卿狂沒有問,因為此時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寂千城已經說明了一切。
寂千城無所謂道︰「我們榮耀一族出現了我這樣的人,族人是不會放過我的。」他也不屑和那些人虛以委蛇。
「我們是以鑄劍為生的一族,祖上傳下來的神器正是我手中這把魔劍。我是被上古神器選中的人,但是想要真正駕馭這把劍就必須要」必須要親人的血。
後面的話已經不需要再說了。
卿狂終于明白在她和寂千城對戰時為什麼他情願死也不願放開這把魔劍。
在一片火光之中,卿狂仿佛看到了一個妙齡少女提裙奔向火海的場景。
他們的愛情注定沒有人祝福,那個女孩是抱著怎樣成全和以另一種方式和自己喜歡的人天長地久的心奔向火海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冷漠的男子一定是被逼到了絕境才不得已放逐自己。
難道僅僅是因為愛錯了人就要遭受這樣懲罰?
卿狂抿著唇一語不發,如果族人都是這樣沒有親情的話。那麼,她的族人呢?
寂千城看大家都沉默不語,他輕松一笑,轉而將視線望向卿狂︰「你呢,你看上去神秘極了。你是怎麼被放逐的?」
她很神秘麼?
被寂千城的話題感染,卿狂聳肩一笑,學著他無所謂的語氣道︰「天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可能是阻礙到了那些神吧,誰知道呢。」
依稀記得那個人稱呼自己是時家的家主,卿狂滿臉哀悼︰「好歹是個家主,我就這樣被放逐了。」
「哦?」寂千城難得露出好奇的神色︰「是哪個大家族的家主?」
眾人也十分好奇,這個年紀輕輕卻前途無可限量的少年居然就是家族之主了。而且還擁有巨大的財富和恐怖的魔獸,這個人實在太神秘了。
卿狂看著大家熱切的眼神,忽然也好奇自己的家族到底牛不牛。她斟酌下說辭,抬頭道︰「我叫時卿狂,你們說我會是誰的家主呢。」自然是時家的唄,但是卿狂故意這麼反問一是想知道自己的家族到底有多強大,二來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族歷史,這要她怎麼回答,所以這個回答是最好的解答。
「時家」寂千城陷入了深思,他擰著眉毛一語不發。
卿狂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也有點不確定了。當即試探道︰「怎麼,難道時家還會吃了你不成。」
這里除了卿狂和寂千城外都是土生土長在這里的人,對于外界的事他們根本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時家是哪個大家族了。
寂千城最後放棄深思,眉頭卻皺的更深了。他抬頭望向卿狂,認真道︰「薩諾菲爾所有的家族我也算都知道,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真的沒有听過時家這個家族」
卿狂嘴角抽搐,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除非」
卿狂听到寂千城的話,當即打起精神,卻假裝不甚在意的道︰「除非什麼。」
寂千城掃了卿狂一眼,道︰「除非是某個小鎮上的小家族,除了那些我不知道外,薩諾菲爾稍微有點名氣的家族我幾乎都知道。」
臥曹!!
你直接說我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唄,繞那麼多彎羅嗦這麼多,感情自己就是某個小鎮上一戶人家的家主而已。
她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超級大家族的牛比人物。
白期待一場。
卿狂忽然想起來,那個聖皇也說自己是落寞的家族。
看來果然是這樣了。
卿狂小小郁悶了下,隨即滿不在意道︰「那些只是虛名而已,好了,我們先想下怎麼離開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