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虎的到來絕對給這股和風脈脈的美麗石橋帶來了一股暴力彪悍之風,像是一群攻擊力爆棚,凶悍無極限的城管,一路橫掃過來,生人避讓。
代離等人站在韓修允旁側,便是看著韓文虎鄙夷唾棄得指著韓修允的鼻頭羞辱道︰「韓修允,你還真是讓老子不得安生啊,就不能做點其他營生?嘿嘿」目光在韓修允身上掃了下,尤其是哪一張俊臉,便是讓他神色曖昧了許多,「看你這張臉,就是去華苑庭那邊一站,也能讓那些看官們使勁往你手里塞錢了,我看那營生是最賺錢又安全的了也只有你這樣的小子才適合」
華苑庭那是什麼地方!在場的人神色更加曖昧,因為華苑庭是京都有名的「***」,不管男女玩樂都會選擇那里,只要你有錢,有身份,不管你是男是女,你想玩的是男是女,一切都不是問題。
商品待價而沽,男人亦是如此。
一般說起來,這樣的羞辱對于一個女人已經是極其厲害的了,而對于男人更甚。
韓修允的白皙面容馬上因為憤怒而紅潤起來,卻是沒有罵出聲,而是握緊了手掌的拳頭,青筋杠杠的,忍著!
他低了低頭,然後就要去收拾自己的攤子,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還能做得下去生意,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也許,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個問題
代離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過她現在有些後悔站在這個位置,並且擁有強大的嗅覺。
這股味道來自韓文虎身上。
脂粉氣,還有一種揮灑不去的yin靡氣味,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廝之前干過什麼營生,沒準就是從華苑庭過來的
琴姬覺得有些羞惱,便是蹙了蹙眉頭,不動聲色得撇開臉,看向橋下流水,而郁離三人也神色各異。
唯獨代離抿抿唇,看了韓修允一眼,便要離開,只是剛剛一跨步,便是听到旁側人群里有個人竄出來,來到韓文虎身邊,耳語了兩句,隨後,韓文虎便是將目光全數落在了他們這五人身上。
「呵,老子當是誰,原來是外地人啊膽夠肥的啊,敢惹我們韓府的事∼∼」
尖著嗓子,凜著眉,當仔細看代離跟琴姬的時候,他的臉如同變色龍一般,頓時變了,「老子剛剛說錯了原來最適合去做那兔子營生的是你這小子啊!」
兔子就是那種稱呼,在一定意義上等同「男ji」或者男寵,韓文虎的審美觀的確是不錯的,一眼就看到了關鍵點,只是對于韓文虎而言,琴姬這樣的大美女才是重點,沒看他的眼珠子黏糊在琴姬身上收不回來了麼。
當然,代離對此只是挑挑眉,淡笑著,不溫不火得回道︰「那麼我該感謝閣下贊美我的外表麼?」
噶?這小子好耐力啊!就是韓修允對于這種羞辱也只能忍怒不發,這個小子卻是能做到不怒!
是真的心性過人,還是本來就是做那營生的?
「哈哈,老子眼神不錯吧,果然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個兔子,小子們,你們如果有喜歡兔子的,今後可是有福了!」
韓府之人頓時轟然大笑,那些個屬下看代離的眼神有輕蔑跟yin靡,正如葉子清以前的擔憂一樣,代離的這番容貌的確是一塊惹麻煩的招牌,因為京都境內有龍陽之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其他不乏強者,所以葉子清當時對于代離選擇獨自進京還是有些憂慮的。
不過她絕對沒想到這廝會在京都城內的玉夏橋上被直接當做了兔子,她原來只想著這廝會被人調戲來著還是低估了這廝啊。
如此羞辱,郁離三人已經殺氣騰騰了,而琴姬也是面無表情的捻著指尖,似乎在找感覺。
韓文虎取笑別人的時候喜歡伸出手指指著對方,此刻那手指就是明晃晃得指著代離的鼻子,韓修允看到這一幕,便是變了臉色,神色掙扎了下,便跨前一步,正要阻止韓文虎繼續羞辱這個對他有一些「恩情」的少年,卻看到代離笑了。
額,還笑!他不會真的是兔子吧?
不然哪里會露出這麼燦爛,如同老鴇接到富有並且慷慨得嫖客一般喜悅的笑容
就在這個關口,刷,殘影一掠,三米遠的距離直接無視,韓文虎眼前一花,接著便是感覺到自己的手指發出︰「噶擦」一聲,骨骼斷裂,血水噗嗤得**出去,像一束小噴泉似的,而後
眾人只看到電光火石之中,林文虎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而後身體發出砰然沉悶之聲,嗙!轟然被砸飛出去!
速度太快了,眾人還沒回神,這廝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斷掉的手指,叫苦連天。
眾人呆了天啊,這家伙可是練氣期三層的修士,卻是被這麼干脆的斷指了!
這個兔子不,這個年幼的少年絕對有著至少練氣期三層的修為!
目光匯聚,從代離那張神色淡淡的臉,滑落到她捻著一根斷指的手指,而後便是看著她舉止自然優雅得將斷指塞進了身邊一頭從前面跑過來的一頭不知道是誰的騎獸的大嘴里。
這頭虎頭虎腦的靈寵長相很可愛,胖乎乎,老虎似的身軀毛茸茸的,咯吱咯吱,似乎吃得很歡樂,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
而後代離拍拍這頭蹲在地上不動的胖老虎的頭,看向倒在地上的韓文虎跟其他神色驚慌的韓府之人。
寥寥寂靜,只說出一句清清淡淡的話,「外地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頓了下,她朝那些殺氣騰騰又有些色厲內荏的韓府人咧嘴一笑,「而且從來也都是我欺負別人」
地上的韓文虎已經啃了一顆止血丹,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怒吼︰「沒用東西,都快給我動手!!!」
一邊喊著,一邊沒有斷指的右掌一甩,便是從五根手指上 射出五道寒光,在別人看來便是無形無影,速度非常,而在代離瞳孔縮聚之下,便是看出那是一根飛針,有中指長短,很細,宛若釘刺,其余四道皆是殘影!
是針型法器!暗器啊!
她素來很喜歡暗器,只不過沒有學習之法,眼前這個針形法器帶來的暗器之法倒是能讓她琢磨下
代離身體未動,眼中輪轉著幽深詭異的流光,腦海中便是出現了這根針的移動軌跡
頭略微一歪,那根針便是沿著她的頭刺空了。
此刻,很少有人留意到京都大門方向的橋頭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碼頭,在來去得商船停駐下來的人流去之中,有一群人站著,錦衣華服,仙氣飄然,有種金貴的華然氣度,而不尊貴之人也自有彪悍的氣場。
很是引人注目。
只是現在大多數的目光都被橋上的打斗吸引了而已,人嘛,總是喜歡湊熱鬧的。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男子年歲不大,約莫20不到,雙手負背,一襲淡藍帶紫的絲質長衫,衣襟平整,垂落風流之態,面若冠玉,一頭烏青長發用一根玉竹簪別著,垂落肩背,清風拂來的時候,衣袂曳動,波紋素柔,而站在淘淘河岸旁邊,如竹般挺然秀立,風雅氣度一覽無余,大有蕭蕭瑟瑟,爽朗清舉的感覺。
他起先是看著河水的,因為橋上的吵鬧而轉移了視線,不過也只是瞥了一眼,便是听到身邊的黑衣勁裝青年低聲笑道︰「無影針,采用影石精煉制而成,可來無影,去無蹤,傷人于無形之間。雖是青銅頂級的法器,用來暗殺倒也還好,這個人用得也還好,看來韓府之人還不算太無能」
不算太無能,總體在他看來,還是無能的。
身邊的人便是齊齊露出了笑容,雖然他們都是下屬,不過也知道眼前這個黑衣男子的厲害。
重要的是他也很年輕,跟他們的公子差不了多少。
青衣儒雅的文士男子便是刷得一展紙扇,笑道︰「驚空,你何須拿這個韓府下人跟你一比,也許那韓府最天才的的韓浩天才有點看頭不過我更覺得你們該關注的是那個少年不知道是哪家孩子,這實力委實不錯」
「當然,也很狠,若真是外地人,倒是一個極不錯的苗子公子覺得如何?」
尊貴的公子聞言也只是瞥了一眼代離的側影,因為是站在橋下看人,也看不全透,只覺得那一身紅衣很耀眼,面容什麼的倒是不怎麼清晰,不過
「是還不錯」
這就是已經定下咯!
青衣文士露出了笑容,而黑衣男子劍眉上斜,隨著這個公子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商船,正說到︰「還是得先接到人再說啊荊塵」
還未說完,陡然听到嘩啦嘩啦乒乒乓乓的響動,接著便是看到一連十幾個人被甩出玉夏橋,從高聳的天空墜落,慘叫連連,然後撲通撲通砸進了水里,頓時讓往來的大小船只亂了一些,而那些交易海鮮的商販們也一個個露出驚色,齊齊看向橋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