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韻諾諾,「是……」,左右看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後恕罪,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到了這里,鵑哥兒就已經這樣了!」
「一派胡言!這皇宮中,有誰不知鵑哥兒是哀家的心頭寶,誰敢動它?」太後臉色一沉,「分明是你看護不力,想把責任推卸給別人,來人啊……」
這時,十六皇子上前一步,朗聲到,「皇女乃女乃,請皇女乃女乃恕罪,是孫兒傷了鵑哥兒,要罰,您就罰我吧!」
小人兒一點都不畏懼,仰著小臉,勇于承擔責任的說。
太後低頭看了他一眼,面色緩了緩,伸手模上他的發頂,撫了撫道,「你還小,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素來你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哀家相信,不會是你的!」
話落,一轉頭看向琉璃,眯了眯眼道,「這東西怎麼也在這兒?」
琉璃無語,只想翻白眼,這是她的地盤好麼,她在這有什麼稀奇的!
「皇女乃女乃,請皇女乃女乃降罪,因為孫兒路過此地,看到鵑哥兒想要傷雪狐,所以才出手相救,不小心傷了您的寶貝,要怪,您就怪孫兒吧!」別看人小,很有眼力見,一眼就看出太後對雪狐的態度不善,生怕怪罪下來。
太後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又不好發作,胸口很快的起伏,壓了壓才道,「來人,十六皇子還小,不懂分辨是非,先把他送回涵妃那里去!」
「皇女乃女乃,請皇女乃女乃饒過雪狐!」十六跪下來,扯著太後的褲腳哀求。
這下,太後更加不高興了,「還不把十六皇子送走!」
兩旁的宮女嬤嬤立刻上前,但畢竟是皇子,也不敢太下重手,而十六一直哭著。
看得有點兒頭疼,琉璃得仰起腦袋,才能看清太後的一張臉,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只狐狸而已,做什麼老太婆非跟自己過不去?
「什麼事,這麼熱鬧?」君無邪已經下了早朝,一直就覺得眼皮跳,果然還沒踏進宣宜殿的院落,就听到吵鬧的聲音。
煩躁,自己離開不大一會兒,都會有人要惹是生非。
「拜見皇上!」一干人等紛紛請安。
「兒臣見過太後!」請了該有的禮數,君無邪擰起眉頭,看向哭的滿是眼淚鼻涕的十六皇子,又看看太後手中的鵑哥兒,最後猜將目光落在琉璃的身上。
琉璃坦然無畏,她又沒做錯什麼,是他們什麼事都要扯上自己。
「太後,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揚起手,懶懶的指向太後懷中的八哥犬,「鵑哥兒這是怎麼了,睡著了?」
太後冷冷的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還不是你那孽障干的好事?!」
「哦?」揚了揚眉,君無邪卻是問十六皇子,「十六,好好兒的,為什麼要傷了鵑哥兒?」
「孩兒下課經過此地,原想著來瞧瞧雪狐,結果卻看到鵑哥兒在追著雪狐咬,一時情急,就踢了一腳,但是鵑哥兒方才還好好的,能蹦能跳,不知道後來就……」他抹了抹眼淚,條理清晰的說。
「十六皇子,就算你喜歡雪狐,也不能這樣為它開月兌啊,分明就沒有你什麼事!」一旁的琴韻道。
「你又知道了?那你來說說,實際情況如何?」君無邪眸光一掃,帶著幾分寒意。
琴韻渾身上下一抖,不過還是懇切的說,「奴婢本是奉太後之命照料鵑哥兒的,今兒見陽光甚好,剛曬曬褥子的工夫,鵑哥兒就不見了,後來來到這里,就看到雪狐在……在欺負鵑哥兒,然後鵑哥兒就這樣了!」
「方才問你,你為何不說?」太後沉聲道。
「方才……十六皇子庇護雪狐,奴婢不敢!」說著,連連磕頭,「太後饒命,太後饒命!」
「哼,沒用的東西!」冷哼一聲,太後看向君無邪,「皇上,這事已經很明了了,現在鵑哥兒傷的這麼重,總得對哀家,對先帝有個交代吧!」
先帝?又扯上先帝什麼事了?
「鵑哥兒是當年先帝送給哀家的,也是哀家的唯一念想了,現如今,都欺負到哀家的頭上了,皇上還打算縱容這孽畜麼?」太後字字犀利,眼神更是凌厲無比的逼視著君無邪。
別說本人了,一旁琉璃看著都覺得不禁打個冷戰。
可是……至于麼至于麼?死老太婆,姐姐我是挖了你的祖墳,還是撬了你的男人,你至于這麼恨我麼?
心頭惱火,可是她現在又不能張口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君無邪頓了頓,還沒說話,一旁的十六皇子便叫道,「不是這樣的,琴韻,你說謊!」
「好了,十六皇子怎麼還沒送下去,你們怎麼辦事的?!」太後厲聲,旁邊的人再不敢耽擱,趕緊上前。
君無邪一揚手,「等等!童言無忌,孩子說的,往往都是真話!」
然後,他蹲道,「十六,你說的,可當真?」
「兒臣所言,句句所實,如有一句不實,願天打……」話還沒說完,就被君無邪給遮住了嘴,「不是什麼事,都要發誓才是真的,也不是發了誓,就一定是真的!不要輕易發什麼誓言,只要問心無愧!」
琉璃有些震驚,沒想到他會說這些,看著他的眼神都有點兒異樣了。
「現在太後也別太置氣,當務之急,是給鵑哥兒瞧瞧,正好宮內有獸醫,朕這就遣人去叫!」他剛要開口,太後卻道,「不必了,看來今日,皇上是不打算處置這孽畜了,如今皇上為了區區一孽障,連先帝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讓哀家痛心!」
她的眼神冰冷而怨毒,琉璃看到君無邪的眼底一片深邃,想了想,眼角瞥見那八哥犬的尾巴垂在一側,還無聊的掃來掃去。
心內明白,這貨分明是在裝呢!
看到太後準備轉身,她一個箭步沖上去,借助彈力縱身一躍——嘎吱,狠狠一口咬住了鵑哥兒的尾巴。
「嗷嗚——」她這一口夠狠,小尖牙一咬也是很要命的,鵑哥兒叫了一聲,立刻彈了起來,也顧不得裝了,速度極快的從太後懷里滑下來,叫囂著沖向琉璃,追的那個歡騰啊!
一時間,整個院子里突然變得格外熱鬧起來,人家是雞飛狗跳,這里是狐跑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