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沖了這麼一番,琉璃的火氣也上來了,「敢情不是你當小白鼠做實驗,當然無所謂了!說的倒是輕巧,萬一失敗了,我嗝屁了怎麼辦?老娘好不容易在這破地兒廝混到現在,才算活個了全樣兒,讓你試試給試沒了,不是虧大了!」
「……」君無邪還從來沒有見她發過這麼大的火。
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要麼就是一臉傲嬌的不屑樣,發脾氣,頭一遭哎!
因此,瞪著眼看了她半天。
越看她就越來氣,一點兒把握都沒有的事,就要去試麼?
蹭的一下就想往地上跳,還是跑了拉倒。
結果,還沒踫到地面,就被他一把給揪了回來。
他哪里不好揪,偏揪著她的尾巴,整個兒就成了倒立姿勢,偏她對這種姿勢很敏感,有點頭暈暈的。
「你放開我!」她怒斥道。
「有本事,你自己跑啊!」君無邪往邊上一坐,調侃道。
「你放開我,我就跑!」她這樣跟蕩秋千一樣晃來晃去,苦膽水都要吐出來了。
「你能跑,我自然會放!」這人還跟她較上了勁,優哉游哉的看著她。
她哪里知道,自己翻這本書是多麼不容易,本來苗蠱的文字就晦澀難懂,又要尋求方法,很是每日每夜了好幾天,沒有一點點把握,怎麼敢就這樣貿貿然去試,她還……當真不相信他了!
徒勞的在空中抓了會兒,可是根本連他的手指頭都踫不到。
奸詐!實在是太奸詐了!
他拎著自己拎的剛剛好,讓她無法掙月兌,卻又踫不到他,傷他不得,只能氣的牙根癢癢。
「你……嘔……」實在受不了這樣晃來晃去,一張嘴,稀里嘩啦全吐了出來。
好在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也不過吐了些水。
君無邪皺了皺眉,手一松,她順利的落在了地上。
幸虧他躲得及時,不然,就吐了他一身了。
「你還真是會報復!」他搖了搖頭有點無奈。
本來是想在這密室之中進行的,可是現如今這屋子里的味道實在是……而他那點小小的潔癖,又難以改變,只得看向她,「吐完了沒有?」
琉璃連丟他一個白眼的工夫都沒有,喉嚨上下一滾動,就是一灘水出來了。
暈,實在是暈乎乎的!
等她好不容易站定了,也不再吐了,君無邪長嘆一聲,從旁邊順手拽了條毛巾將她裹起,然後走出密室。
好端端的計劃,全打破了,本來想好了在密室里進行的,現如今,也沒用了!
不過,這御液池平時就鮮少人來,此刻在內室,更是只有他們二人而已。
所有的人依吩咐都守在外面,內室里空蕩蕩的,還有沒散去的沐浴後的淡淡香氣。
「看來,只能在這里了!」他自言自語道,還沒忘了將那黃皮卷給帶出來。
琉璃傻了眼,他看來還真執著,這都不肯放棄。
「英雄,你饒了我吧,我還是乖乖做我的狐狸吧!」她可不想小命都沒了。
「你就這麼不放心朕?」他揚了揚眉,手指捏在那黃皮卷的書頁上。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你的……技術!」她委婉的表達,「不然還是找個什麼阿貓阿狗先試試看,如果成功了,我們再試不遲!」
她越說,越覺得這是一個好法子。
嗯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你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享受朕的這種恩寵嗎?」他淡淡的說,琉璃卻未能體會這話中的深意。
「呃……恩寵我心領了,還是下次再說,再說!」她縮了縮脖子,膽小又怕死。
「下次,下次就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君無邪看著她道,「你不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嗎?」
他這麼一說,她才去回味,之前一直沒有留意,現在聞起來,周身還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味道有點古怪,又不似普通的花香,似乎連帶君無邪的身上也有。
「呃……你在浴池里放精油了?味道不錯,有利皮毛麼?」她嘿嘿的笑了笑。
「你方才洗的,是藥浴。里面已經浸泡了至少二十種珍稀的藥材,而浸泡時間也超過了三個時辰,你以為,是這麼容易再泡一次的麼!」他之前沒有告訴她那麼多,是覺得沒必要。
可是這丫頭,顯然對他的這番苦心根本不領情啊!
「那個……難道還需要什麼藥引?」她以為,這樣沐浴是為了變回人形所需要的引子,所以稱之為藥引。
但是,停在君無邪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他很是驚訝,看著她道,「你居然知道藥引?!」
「很稀奇麼?」眨了眨眼,她全然忘了方才還在爭論要不要做試驗品的事,「就算沒吃過沒試過,起碼也听說過。有些藥好像是需要藥引什麼的,難道我這特殊,不用喝的,而是用泡的?」
听她這麼說,君無邪才明白是自己誤解了,也或者說,是她誤解了。
「不是!」他搖了搖頭,「不過是需要將你全身的筋脈都疏通,骨骼通過藥物的浸泡滲透而容易打開。」
「……」為什麼她听著,會有一種恐怖的感覺呢?
往後退了兩步,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也就是說,我沒有選擇了?」
「有!」他卻點頭,「你可以選擇主動配合,或者被動承受!」
說的一臉煞有介事,根本是**!
「暴君!」她憤憤然。
「多謝夸贊,還是等弄完了以後,再好好的夸贊朕吧!」君無邪說著,轉身擊掌三聲。
月琉璃愣了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結果聲音剛落,就看到外面臨平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個托盤。
托盤當中,一碗藥,一支筆,一張紙,一把匕首。
這些東西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她更加迷茫他要做什麼了。
「皇上……」就在君無邪伸手要拿上面的東西時,臨平突然跪了下來。
這一跪,嚇了琉璃一跳。
因為臨平身份的特殊性,在君無邪的面前從來都是側立待命,就算跪也只是半跪,可是這一次,他卻是兩條腿著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