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甩開了那些人,他們松了一口氣。
辰浠將佩萱放下,右手疼痛難忍,疼的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額間的發絲被汗水浸濕。豆大的汗水不斷劃過臉頰滴下。
佩萱看見辰浠的表情和那只被左手扶著的右手,在微弱的月光下辰浠手臂紫的發黑。佩萱驚慌的問辰浠怎麼了。辰浠輕描淡寫得說了一句,沒事,被鬼蛛咬了一口。
佩萱驚詫,讓辰浠坐在地上,看著他那在滴著水的右手心里有點慌,她知道鬼蛛是什麼,更知道那手臂上流下得水不是汗水,而是膿水。辰浠手臂上的組織已經被鬼蛛得毒素溶解了,皮膚內的肉正在潰爛。
佩萱抬起手,肩上傳來撕裂得疼,辰浠幫她包扎好得傷口又裂開了,但是她顧不上這疼痛。小心翼翼的捧起辰浠的右手,緩緩的掀開他的袖口。不管佩萱的動作再怎麼輕柔,那柔軟的布料摩擦皮膚就是能給辰浠帶來鑽肉的疼。
月光下那紫黑色觸目驚心,整支手臂潰爛了三分之二。
佩萱得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看著辰浠隱忍的表情輕輕的喊了一聲辰浠。
辰浠用左手擦去佩萱的淚,勉強的擠出一點笑容,「沒事。」
「怎麼會沒事,都成了這個樣子了,快,刀子拿來,把傷口劃開我幫你把毒吸出來。」佩萱努力的壓抑住聲線,壓抑住聲音,打開辰浠得背包就開始找刀子。
辰浠壓住佩萱慌亂的手,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如果讓她幫他把毒素吸出來搞不好連佩萱的生命都會有危險。「來不及了,這只手已經廢掉了,快拿出止血帶綁住我的手臂。不要讓毒素再擴沿開來。」
佩萱接過辰浠遞過來的止血帶,不敢下手,她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以用這種方法,如果真的幫辰浠綁了,那麼他得手臂就不得不截肢,可是不綁,辰浠又會有生命危險。
最終還是決定了,佩萱拿著止血帶就往辰浠的手臂伸去。突然的,辰浠猛的推開佩萱,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雙手舉過頭頂抵擋著來自上方的攻擊,他太大意了,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她們。
佩萱撐在地上驚愕的看著那個拿著斧頭朝辰浠劈下去的人。
斧頭劈來,木棍承受不了這強大的沖擊 吱一聲斷成兩半。斧頭沖破木棍後沒有停下,繼續朝著辰浠頭部的地方劈去。
辰浠一個機靈,閃過這一擊,可是並沒有完全的躲過,受傷的右臂剛好被截成兩段。辰浠沒有感覺到失去手臂的痛苦,有的只是一股爽快解月兌的感覺,那鑽骨的疼痛隨著手臂的逝去而逝去。
或許辰浠是故意那樣子,故意沒有完全躲過他的攻擊,他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帶著那股刺痛感參加戰斗,沒有一點的勝算,所以他冷靜果斷的舍棄了右臂。
血液從殘臂噴涌而出,佩萱驚恐的臉被抹上一股濃烈而炙熱的鮮紅,看著掉落在地上紫黑色的殘臂,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血液趁機滑進她的嘴里。
辰浠扔掉左手的棍子,抽出背包里的匕首,迅速轉身深深的插進那個人的胸口,那人吃痛得忘記反抗,辰浠趁機抽出匕首抹上他的咽喉,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就倒在地上。
辰浠收起匕首扶著右肩蹲在地上,大手拇指緊緊的壓住大動脈,血液停止涌出。佩萱回過神拿起止血帶要幫辰浠系上。
黑暗得叢林中又傳來一陣悉窣聲,辰浠警覺得抬起那敏銳的黑眸,環視四周,十一點鐘距他們三十二米的地方,四個黑影朝他們奔來。
在這種時刻,那四個漸離漸進的黑影就猶如死神一般,操控著她們的生命。
辰浠思索著怎麼月兌身時,旁邊閃出兩道黑色得身影,佩萱定楮一看,松了一口氣,她哥和辰夏終于來了。
辰夏擋住前來的四道黑影,洛亞跑到辰浠跟前查看他的傷勢,他的右手只剩下三分之一,動脈被他緊緊得按住,血不再噴出,白色的骨頭和組織血肉分明,還有掉落在地的那段紫黑色殘臂,這種情況,辰浠的手根本接不回去了。
洛亞眉頭緊鎖,按住給辰浠綁止血帶的佩萱的手,拿過止血帶「閉上眼楮,我來。」
佩萱閉上眼楮,蹲在一邊,辰夏和她哥來了,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閉著眼楮,其它的感官更加的敏感,冰冷的涼風,辰夏和那些人打斗的悶哼聲,還有,嘴里那難受的血腥味不斷的蔓延開來,不斷的侵襲著她的神經,整個人暈乎乎的,慢慢的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不關她的事情一樣,陷入了另一個世界。
洛亞幫辰浠扎緊傷口,佩萱蹲在一旁,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辰夏解決了三個人,還有一個見大事不好轉頭跑向黑暗處,辰夏顧慮到他哥需要休息,不能讓他們的行蹤暴露了,急忙追上去。
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辰夏預測到了他的路線,抄近路阻截他。那個人驚慌的看著面前舉著槍對準他腦門的辰夏,舉手慢慢退步,直至後背也踫上了一個人的槍口,緩緩轉身,洛亞微喘的舉槍對準他,看來他無路可逃了。
可是她們都沒有開槍,怕槍聲驚動其它的人,洛亞收槍,用後槍柄給了他一個後頸重擊,那人應聲而倒,同時一聲微弱的槍聲響起,洛亞驚,看著眼前慢慢倒下的辰夏,辰夏的意識迷迷糊糊的,洛亞發現她的後背上有一只麻醉槍,他環視四周,果然,在不知不覺中他們被包圍了。
幾個人把迷糊的辰夏架走,洛亞要追上去,身前阻擋著幾個男子,沒有辦法,只好先撂倒這些人才能把辰夏救出來。
那人把辰夏架到肩上,扛著走進黑夜之中。
回到小閣樓,他把失去意識的辰夏扛進一個房間,里面有金屬踫撞的刺耳聲音。男子把辰夏扔在地上,掏出手銬將辰夏銬在牆壁上的金屬環上,幾個練劍的男人走近「呦,帶了個妹回來。」
男子忽視掉他們的調侃「看著這個女人,不要讓她逃了。」
「銬住了還怎麼逃啊。」他們把劍收進劍鞘,蹲子看著辰夏的面容「長的還挺正的。」
「不要大意了,她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把她弄來的,要是逃了你們就洗干淨你們的身體等著器官被賣掉丟進亂葬崗吧。」男子說完轉身離開。
他們被他最後一句話嚇到了,但是看見意識不清的辰夏還被銬在牆上,放松了心情「靠,拽什麼,一個小娃能跑到哪里去啊,走練劍去。」
一會兒,辰夏慢慢醒來,看著眼前這陌生的一切,回想昏倒前的情形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環視四周,冷靜的判斷形勢,趁著那些男人在練劍沒有顧及到她,離她不遠處還有幾個零錢,或許這就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辰夏伸手夠那些錢,怎奈夠不到,又伸出腳把那些錢挪了過來,她挑了一張一塊錢紙幣,折成特殊的長條形,插進手銬孔里,沒幾下,手銬開了。她輕輕的帶上手銬溜出門。
那些男人毫無知覺,其中一個男人拿水的時候才瞄見辰夏不見了,想起那句警告的話,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驚慌的他們跑出房間,尋找著辰夏的身影。辰夏沒離開幾步就听到後面的動靜,躲在閣樓的通風口里。後面的人追來,辰夏將手銬扔出窗外,那些人听見窗外有動靜立馬追了出去,拐彎處差點撞上了一個男生,男生看著魯莽的人,順勢把他們勾倒在地。
摔的狗扒屎的男人憤怒的抬頭看壞了他們事情的人,一對上眼,他們立即恭恭敬敬的爬起來「a,對不起。」
通風口的辰夏听到這個稱呼嚇了一跳,a可是沒有那麼好對付的。
a雙手插在口袋了,口氣有點的不高興「什麼事情。」
男人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a,a望了一下窗外,環視四周,冷笑一聲,笑的辰夏渾身的汗毛都在顫抖,果然,a在慢慢的朝她的位置靠近。
a迅速將通風口處的辰夏扯下來,辰夏無力掙扎,被他反扣住壓進房間內。
男人也跟了進來,他們向a道了聲謝,a沒有任何的表示轉身就走,他們有點膽怯的叫住他「a,我們該怎麼看住這個女的,手銬對她起不了作用。」
a冷笑,走進辰夏,辰夏被他那股陰冷的氣息嚇得退後,直至背後靠在木質牆壁上不能再退了。a一直看著辰夏,看的她心里發毛。
a眯著眼看著辰夏「听說過耶穌是怎麼死的嗎。」
其中一個男人回答「被釘在十字架上。」
辰夏的眼里流露出一股驚恐。
男人們恍然大悟「難道a要我們把她釘在牆上嗎?」
a冷笑,抽出站在一旁男子的一把劍,邊說「釘子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來點直接的。」說完a就已經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用劍貫穿辰夏的月復部,劍深深的刺進木質的牆壁里,劍間,一絲絲血紅滴下,妖艷無比。
辰夏呼吸不過起來,握著劍柄想要把劍拔出來,可是身上一點的力氣都沒有,a看著這樣的辰夏冷笑,轉身「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男人會意,目送a走後一邊嘲諷辰夏一邊拿出劍,分開辰夏的手臂,一把把劍透過辰夏的手臂,大腿深深的刺到牆壁的另一頭,辰夏疼痛的尖叫出聲,那些男人似乎更來勁了,往劍上加了點力道,劍更是深深的刺進牆上,身體各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使辰夏有點窒息的感覺。
辰夏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帶著玩味的男人們,無力的閉上眼楮,a太狠毒了,這樣一來,她的四肢根本無法施展,被一把把的劍釘在牆上,真的有點諷刺。
很快,眼前的人影漸漸模糊,身上的血液不斷的從劍間流出,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皮像掛了鉛似的漸漸聳下,意識模糊在他們嘲諷的笑聲中。
在燈光黑暗的屋內,詭異的笑聲,妖艷的血滴,死神的窺視,一切的一切,顯得那麼的壓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