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誰打的電話?」李艾雲隱約听到了自己的手機鈴聲,「不知道,你這上面標的是禽獸?」葉子回到道。「他?」李艾雲的表情瞬間凝固起來,她以為秦雨風消失了就再也不會聯系自己了,現在他又打電話來是什麼意思?「他有沒有說什麼?」李艾雲問道,「他什麼都沒說,我說你在試婚紗,問他有沒有事,他沒說話就掛掉了」葉子看著李艾雲的表情有些不對,她突然意識到,那個「禽獸」是不是就是秦雨風?
李艾雲拿過了電話,打了回去,但是那邊提示道關機……
秦雨風走到老人的病床邊,他看到沉睡的老人一臉的滄容,眼角處老淚猶掛,秦雨風更加地沉寂,他走到病床邊,拉起了老人的手,輕輕摩挲了一會,然後把頭埋在了老人的身邊,痛,前所未有的痛,就算他擁有了世界又怎麼樣,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愛人和親人,曾經叱 風雲的秦雨風,在這一刻,感覺一無所有。他低低地嗚咽,淚水浸濕了床單,也許是淚水流動進了老人的身體里,他醒了過來,顫巍巍地伸過手來,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頭發,秦雨風感受到了異樣,他抬起頭,用通紅的眼楮看著老人醒來了,但是他卻在流淚,秦雨風最不忍看到老人流淚,這個縱橫軍界一輩子的老人,從沒有因為累,因為疼流過任何淚水,但是為了他的孫女,他依然流過太多的淚水。
「我會照顧好你們」秦雨風握緊了老人的手,仿佛這樣可以讓老人更信服一樣,老人婆娑著淚眼,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臉轉向一邊,慢慢睡去。
秦雨風走出老人的病房,準備回老人的住宅,把老人和顧楠的衣物拿一些過來,他剛走出醫院,張威迪正好來醫院,他看秦雨風精神不佳,于是要求自己開車帶他回去。
路上,「威,她要結婚了」秦雨風現在只有張威迪可以說話,「李艾雲?」張威迪也明顯吃驚了。「嗯」秦雨風輕輕答道,「跟誰?」張威迪繼續問,「不知道,沒有問,或許就是那個趙君」秦雨風猜測道。「就他?風,這個女人放著你不要去選那個趙君,就足夠證明了她沒有眼光,她也配不上你,你不要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打起精神來」張威迪恨死了秦雨風一副斗敗公雞的樣子,從來沒見過秦雨風這樣的頹廢,什麼困難都打不倒的秦雨風,被這個女人打倒了,她真是他的克星。
秦雨風沒有說話,他知道張威迪在安慰自己,也許自己真得不能帶給李艾雲想要的一切,所以她不選擇自己,投去了別人的懷抱。(某編︰風,或許你真得無法透徹的了解女人,她們一輩子都在追求的只有兩樣的東西︰很愛的男人和足夠的安全感,也許你給了他很多愛,但是你卻無法給她安全感,而趙君卻可以兩樣都給她。)
張威迪在樓下收拾老人的衣物,秦雨風走上樓來,在趙楠的臥室里收拾她的衣服,不小心踫落了放在書桌上的一本書,秦雨風彎腰撿起來,從書里劃出的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拆開來,盡然是遺書,他們每次參加行動之前都會寫下遺書,倒並不讓人覺得驚奇,但是這封遺書的標題上寫的是雨風哥哥,這顯然是寫給秦雨風的,秦雨風的心開始揪起來。
親愛的雨風哥哥︰
呵呵,讓我加上親愛的吧,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呢,我只把它當成是一封情書,雨風哥哥,希望你讀到的時候也把它當成是情書吧。也許等到我不在了,我才敢這樣大膽地跟你示愛,我愛了你整整十年,但是我從來不敢說,你只把我當成是小孩子,在你眼里永遠都是你的妹妹,所以我才不要說出來愛你,就算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吧?
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你給我買來粉紅色的蛋糕,讓我許願,我只願這輩子嫁給你,做你的新娘,這是我唯一的願望。當時我看到你專注地給我切蛋糕的樣子,我多麼想上前吻上你,你打掉了我企圖想抱住你的手,還罵我,讓我去洗了手才可以吃蛋糕。呵呵,我表面上笑地跳開了,但是我多金洗手間里哭了好久,我愛你,卻不能說出來。
你看到這封情書的時候,我走了嗎?真是不敢相信,我不唏噓自己的生命,從我成為戰士的那一刻,我都隨時準備著,但是我就這樣走了,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你的新娘了,我想我的靈魂都會哭泣吧。
雨風哥哥,希望你會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讓她代替我做你的新娘,你成為新郎的時候,我會偷偷回來看你,我想我會有些小傷心,但是我會祝福你的。嗚嗚,好想哭,不舍得離開你,不舍得爺爺,不舍得……我還沒得到你的擁抱,沒得到你的吻,沒有成為你的新娘……
你永遠的新娘楠
2013年1月
秦雨風看完了遺書,早已淚流滿面,他的眼前浮現著楠楠清純活潑的身影,但是現在她卻躺在醫院冰冷的床上,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再粘著自己……他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地板上傳來的寒冷冰凍了他的心。
「風,你怎麼了?」張威迪收拾完走上樓來,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秦雨風,趕緊走上來把秦雨風扶了起來。他瞥見了秦雨風手上拿的信,拿過來看了起來,他看完眼楮里也變得濕潤起來,「威,我想跟楠楠辦一場婚禮,我要她成為我的新娘」秦雨風抬著頭,看著天花板說道。「風,我看完也很感動,但是她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允許,況且你確定要娶她嗎?不是為了愛,只是為了感動」張威迪反問。
「我只是要完成她的心願,趁現在她還活著,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照顧她」秦雨風篤定著。
張威迪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秦雨風決定的事情誰也更改不了,他開車,送秦雨風回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