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向前飛去,其余人立即跟上,飛起時更覺震撼,這些石像排列有序面朝中央,那中央極為廣闊,地勢略高,一女子手握權杖直指向正中,光線到了這列陣的中央似乎一瞬間暗了下去,那里漂浮著一個頭顱大小的光球——海神的傳承。
似乎感應到有人的到來,光球一瞬間更亮了一些,也或許沒有,因為在幽深的背景之下,光球內部的熒光始終呈現無序的閃爍。
迦葉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那手握權杖的女子石像上,不知為何,他總覺的這些石像隱隱透著……生命的氣息,他默默地打量那女子極美的面部,這是誰的手筆,連女子目中的哀傷都刻畫的一覽無遺,不止哀傷,她看向那光球處的眼神還有……隱藏在決絕之下的愛……
迦葉並不是男人,女人對于感情總是分外敏感,他為這女子的神情失神之下,未發現忘川等人已經圍坐海皇傳承四周。
不,他不能看著忘川和琉璃變得更為強大,迦葉想沖過去破壞他們,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更別提動上一動。
「迦葉,等候見證新的海神出世吧……」琉璃唇角泛出一個譏笑。
六人之間瞬間連成一個陣法,琉璃以雙目開啟海神傳承,只在這一刻,忘川表情凝重,似乎有些擔心琉璃無法順利開啟。
但這顯然是多慮的,迦葉看著光球越來越亮,從中延出六道光芒照射在六人身上,與此同時,從迦葉的身後似有連綿不絕的靈浪傳來,迦葉向後看去,只見從石像的盡頭開始,一**的藍光緩慢涌起,他突然感覺到胸口傳來癢癢的感覺。低頭一眼,自己的胸腔被打開了一樣,紫色的靈力一縷縷向天蠶大陣遁去。
啊——這邪惡的天蠶大陣,具有吸收一切靈力的作用。迦葉看著最遠處的石像一片倒塌的雪壁一樣,化作潔白的粉末,而天蠶大陣中的幾人,尤其是那歐陽夜,臉上滿是瘋狂的貪婪之意。
眼見一片片的石像倒塌,迦葉越來越驚駭,他根本無法阻攔靈力的流失,那麼,等到他靈力耗盡之時,會不會也如石像一樣化作粉末?
迦葉再次看向那天蠶大陣。一咬牙抬手拍向自己丹田,他寧願毀了自己,也不想讓自己的靈力為惡魔所用。
他如此全心全意而為,竟未發現他能動了,同時一只手比他更快抓住了他。
「常笑?!你他媽的可算來了!」迦葉激動不已。
「妹子。你打算就這麼犧牲了啊?」常笑逗他,但動作一刻不停,抓著迦葉便向遠處遁去。
從迦葉月兌離控制的那一瞬間,琉璃雙目驟睜,天蠶大陣中的人面色劇變,他們感覺到了丹田之內的異常,不可置信地看向中央那光球。
似乎無法承受幾人憤怒的目光。原本瑩光流轉的光球瞬間爆了,液體飛濺而出,噴了近處的歐陽夜一臉。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根本不是海神的傳承!
常笑御空而立:「這加持了佛法的幻靈珠可夠你們享受的了?」
為了弄這個幻靈珠可是浪費了不少靈石,而且天蠶大陣吸一切靈力,那些石像中的靈力也掩蓋了一部分幻靈珠的不足……不過看到獨孤蕊漸漸消失的身體,常笑覺得還是很值的。
獨孤蕊是七顆魔種中最弱的一個。歐陽夜眼中冒出紅光,一語不發向常笑頭頂劈下,只不過那道黑氣尚行一半,一道流光已經釘入他的身體,隨著歐陽夜的身體化作碎片。一朵搖曳的黑色火焰飄了出來。
歐陽夜的魔種?那獨孤蕊怎沒見魔種?
迦葉狐疑看去,不由好笑,原來此時才從獨孤蕊僅剩的衣衫中悠悠飄出一團弱小的黑色火焰,獨孤蕊的這顆魔種,不但弱小,而且膽小。
「海神傳承在哪?」不似其余幾人的痛苦表情,忘川似乎根本不受影響,一語之中已經逼近常笑,他眼眸如血,籠罩在迦葉和常笑頭頂,令人不寒而栗。
就算他曾恨她入骨,也未用過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不過他和她,早已是陌路死敵。
「你想要海神傳承?就憑你?」常笑眉眼彎彎,語氣輕輕,對面的紅眸瞬間緊縮,盤古斧帶著要將通天境破開的氣勢砸向常笑頭頂。
迦葉一瞬間覺得天塌了,握著他手的常笑在他面前玻璃一樣碎掉了。
「常笑——」迦葉嘶聲叫道,卻為忘川身後的一道人影震驚。
赤霞紫霞流轉,九天真火形成一道烈焰,沒有半分遲疑地向忘川後心刺去。
幻影、瞬步……迦葉緊張的覺得自己心跳慢了,一擊而中,一擊而中!
這一息快到人眼根本看不清楚,唯有在意識界里,才可將每一個動作分開,就在赤霞刺上忘川的瞬間,從琉璃瞳仁里射出兩道黑光,赤霞劍尖一偏,忘川身子陡然上揚一百八十度,接著輕輕一旋,已經變作了正對常笑,一伸手握向正在燃燒的赤霞劍身之上,常笑一怔,兩人四目相對,兩團黑氣由忘川眼中而發,常笑大駭,身後又是一道靈爆襲來,她一人無論如何也抵不過忘川、琉璃兩人合擊,急劇松手後退。
鳳九等人見常笑返回,心下一松,常笑雙目圓瞪,怒視忘川。
忘川已經入魔,只怕集齊七顆魔種之後便會成為新的魔主……常笑默默想到,那無論如何,海神的傳承都不能被他找到,如果連海神的力量都被他控制,那真的是生靈涂炭,萬物俱毀了。
她這樣沉思之間,琉璃卻詭異一笑。
「鳳安安,你真的不肯說出海神傳承在哪麼?你且看看這個再說。」
常笑疑惑抬頭,見琉璃長袖一揮,空中出現一道光幕,常笑眼楮再度瞪大了。
光幕之上,朝華和常歡正被人綁著,看常歡蔫吧的樣子,不知綁了多久了。
「假的,老娘不信。」君琉璃有能耐跑到天鳳抓住常歡?她走之前做了萬全準備。
「早知道你不會相信,看到我手中的三枚玉牌了吧,我捏碎第一枚玉牌,你兒子會挨一巴掌,我捏碎第二枚玉牌,你兒子會少一只耳朵,我捏碎第三枚,小命休矣。」
即使萬般不信,常笑還是看了一眼忘川,忘川長發飄揚,同樣無情地看著那道光幕,琉璃唇角一揚,便捏碎了第一枚玉牌,光幕里露出了一張水女敕青蔥的臉,是薇薇。她惡狠狠地轉向常歡,用大的驚人的力氣扇在常歡臉上,常歡的臉被扇得揚了起來,小嘴卻倔強地抿了起來,兩只眼楮死死瞪著薇薇,一滴眼淚也沒有。
那正是常歡!
忘川眼神冷漠,有如看著陌生的人陌生的景致。
扇完這一巴掌,這青蔥一樣的姑娘忽然溫柔地笑了笑,很詭異地模了模自己的肚子。
琉璃咯一笑:「川哥哥,薇薇她知道幻像不能傳聲,她這是在向你匯報小世子的平安呢。」
小世子?忘川的孩子?
迦葉覺得自己被惡心到了,君傲軒猛地往前一沖,卻被常笑攔住。
「放了常歡和朝華,還有我這些人,待他們離去後我就告訴你海神傳承在哪。」
「這狗男女不可信!」
「還要放這些人?我如何信你!」
迦葉和君琉璃同時道。
傲軒從後面走了出來:「君琉璃,君家以你為恥,我來做人質。」
常笑一揮衣袖,負手而立:「全都回去保護樂宣王!」
鳳九等人自是不肯,常笑目中透出厲色:「這是命令!」
傲軒仍是不肯,常笑嘆道:「你是一定要留在這里?」
傲軒淡然一笑:「傲軒無所牽掛,若能與君相伴一程,此生足矣。」
常笑目有動容:「既如此,那便留下吧。」
傲軒見常笑終于松口,臉上笑容極為燦爛,厲聲對琉璃道:「君琉璃,有我在此,還不快快放人!」
琉璃雖不情願,卻听忘川道:「放了他們。」
常笑眼盯著空中光幕,見薇薇割斷繩索,朝華帶著常歡離去才收回目光,這邊鳳九率領眾人一步三回頭地從琉璃打開的出口漸漸離去。
傲軒只覺一陣吸力,咽喉處一片冰涼,自己竟是被君琉璃挾持在手,不禁苦笑一聲。
「你不用拿他來威脅我,我會告訴把海神傳承交付與你,不過我已將自身靈脈與與海神傳承相接,你若是殺了我,等于自毀海神傳承,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話,會乖乖等到接受完全部的傳承再來殺我。」常笑冷笑道。
「你……」琉璃沒想到常笑如此狡猾,不過也只是多讓她吸幾口氣罷了。
忘川道:「廢話少說,趕快把海神傳承交出來。」
常笑充耳不聞,邁步向前走去,忘川眸子紅光一閃,卻是跟了上去,及至方才天蠶大陣的地方,常笑並未走至中央,反而走向了那手持權杖的鮫人石像。
琉璃听得她口中低語,卻听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是隨著常笑的低語,那石像陡然間顏色變得生動起來,琉璃一驚,傲軒便覺咽喉處有液體流出,但常笑一無所查,繼續喃喃低語,從石像手中的權杖開始向外蔓延,無數的石像紛紛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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