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朗氣清,賀宇成叫馬夫駕著馬車,載著他到城郊。當然,他身邊也有帶著衛子妤了。
平興城的城郊雖然不及江南地區風景雅致,也沒有名山瀑布那麼宏偉壯觀,但它卻帶給人一種清靈之感,清澈的山水慢慢的從山巒靜靜的流淌至山腰,悄悄積聚成一個小湖泊,大片樹林翠綠無比,微風輕輕吹過,便會發出沙沙的聲音,更混合了大自然的清新氣息,令人心曠神怡,故亦吸引了不少人到此郊游。
馬車停在了山腰位置,賀宇成領著衛子妤下馬車,帶著她沿著小徑穿過樹林,來到另一個世界。
那是小湖泊所在之地,山上的流水還源源不絕的流入湖中,湖泊的四周都被翠綠的樹木所包圍。
衛子妤看著眼前的自然之景,內心竟然頓時得到絲絲平靜,就連一直在心頭上的悶氣也好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妳喜歡這里嗎?」這時,在衛子妤身後的賀宇成問道。
可是,這問題根本不用問,因為他早已看出她被這里吸引,而他問來只是想跟她說說話而已。
「還好。」她回頭轉過身來,看著他,不解的問道︰「爺,為何要帶奴婢到這里?」
他神秘的一笑,然後反問她︰「那妳的心情好點了嗎?」
哦?
她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她?
想到這點,那慌亂感又隨之而來,更下意識的別開臉,不看他,可她還是點了點頭。
沒想到她會如此誠實,他感到一陣愕然,可隨即又覺得好笑。
她這樣……真的很可愛,雖然用這個詞形容一向不苟言笑的她很奇怪,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說回來,她現在心情好點了就好。
然後,他又對她笑了笑,領著她在四周走走。
她站在湖泊邊,任由微風在她美麗的臉上輕撫。城郊清幽的環境確實趕走了她心里的煩躁,可更令她的心靜了下來,使她忍不住留意現正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賀宇成。
她知道他一向溫柔細心,亦承認他總是能夠看穿她的感受,可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了她做這種事,就為了讓她心情好……一陣暖流不由得在心中流過,這樣窩心的感覺,她竟然從他身上得到──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轉過身,面無表情中帶點疑惑的注視著這個令她心煩意亂的男人,不禁看到出神。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突然覺得很不自在,嘴角便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問道︰「怎麼了?」他臉上有什麼嗎?她還是第一次以這種目光看著他,遲疑中帶點不知所措,猶如……為情所困?
這是對他的情嗎?他有點欣喜若狂。
而她聞言回過神來,隨即意識到自己竟然反常的因為這個男人而煩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這想法令她給嚇了一跳,雙腳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可她卻沒有留意腳下都是濕滑的石頭,結果一滑,她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並往後面的湖水里倒下……
見到這樣的情形,男人一陣緊張,想也不想的伸手拉著她,他一手拉著她的手,另一手攬住了她的縴腰,但不知道他是否因為急于救她還是怎樣,他一時間拉得太大力,她一下就進到他的懷里,兩人嘴唇就這樣踫在一起──
感到自己唇上的溫熱以及濃烈的男性氣息,她的反應就是不知所措,什麼動作也沒有,腦里一片空白,只有心髒一直狂跳。
而男人亦是驚訝的看著眼前那雙美眸,她人現在他懷里,她身上獨有的韾香讓他不禁心猿意馬、意亂情迷,想不到兩人一下子如此親近!
可是……
他不可以這樣!
他率先回過神來,離開她的唇,確認她站好後,就放開手,尷尬的問道︰「對不起,妤兒…妳沒事吧?」天,他剛剛竟然!
「我沒事。」她也同樣尷尬,更難得的臉紅了!
雖然她仍是面無表情,但她微微低頭,小聲的說話,這比起冰冷更像是害羞!
「沒事就好。」他若有所思的回她一句,然後便帶著她回去了。
一路上兩人都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想著剛才的「意外」,似乎也把這件不應該再提的事都自動放在心底。
賀宇成看著對面的衛子妤,想到方才她的反應,心里不禁泛起一陣愉悅。
當兩人四唇相接時,他察覺到她雙眸中的波瀾,甚至是陶醉,所以她其實也不是對他沒感覺,只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要是她真的對他有意的話,那麼、她到最後會選擇當何老板的細作,還是轉投向他?他該開口問她嗎?
這個問題,纏繞著他的思緒有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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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了幾天。
今天,賀宇成沒出外,就留在書房中。
「妤兒!」本在看帳的賀宇成抬頭叫喚坐在一旁的衛子妤。
「嗯?」衛子妤聞言走到他面前,問道︰「爺,有何事?」
「妳倒杯茶給我好嗎?」他驀地對上了她的美眸。
這令她的心再次不自在,她連忙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到前方去倒茶。看在他眼里,她彷佛是落荒而逃、卻又在故作鎮定的小妖精……
隨即,她倒完茶後,捧著茶杯,走到書桌面前,「爺,你的茶。」
他伸手接過茶杯,卻有意無意的踫到了她的手,兩人不約而同的一愣。她然後冷靜的放下茶杯,便縮手,退回自己的坐位。
突然,連承康快步跑到賀宇成面前,萬分著急的道︰「爺,出大事了!」
「連叔,究竟怎麼了?」賀宇成站起身,神情緊張的問。
「東北那邊出了大問題,爺,這是急件!」連承康立即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
賀宇成一看信,臉色很是難看。
「連叔,這個問題讓我想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封住消息。」他皺著眉頭,煩惱的下了命令。
「是!」連承康應聲退下。
衛子妤看著賀宇成,從沒見過他如此焦急煩惱,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的目光不禁放在桌上的書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