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妻難愛 苦澀

作者 ︰ 晨慕月

下午,東院里,一個美麗的身影正于一房間踏出,步向後門。

那是衛子妤,這天是她休假的日子,所以她又要去「收集情報」了。

這時候下人們吃過午飯,沒什麼事做,都會休息一下。

有幾個婢女正坐在樹下乘涼,一見到衛子妤,就說起一些難听的話來。

「我說她啊,真的很討厭,怎麼還有臉留在這里?」一個婢女對她嫌惡的道。雖然她們都不知道這妤兒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猜到是她犯了嚴重的錯,要不然也不會被困到房里。而她現在被放出來了,爺跟連總管並沒有趕她走,可她竟然還有面目留在賀家,真是的!

另一個婢女笑了笑,「要是我啊,就沒面留在賀家了!」

「就是啊!」

然後那幾個婢女抿嘴而笑,打從心底的對衛子妤徹底恥笑一番。

而衛子妤听到她們的話,不禁瞪了她們一眼,然後便出門了。

那幾個婢女就被嚇得頓住了,不能反應過來。

===

走到街上的衛子妤,想起剛才的事,心里就感到不舒服。

或許她們說得沒錯,她根本不應該留在賀家。

記得那日賀宇成放了她後,她並沒有選擇離開,她還沒有能力自立門戶,她還得在賀家工作。

就只有這個原因,沒有別的。

而賀宇成……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他雖把她放了出來,但卻沒有就此放下戒備,她知道他的人一直都跟著她,就連現在也是!

想到這點,她的心情就變得很不好。

他怎麼可以誤會她?

他明明說過相信她的!

她看著街上四周熱鬧的環境,人們都開開心心的,令她顯得格格不入。

「我都說妳,賣這麼久,是不是偷懶?!」

這時,一陣刺耳的罵人聲傳進衛子妤的耳里,擄獲了她的注意。她看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檔攤,只見一名中年婦人凶巴巴的對待一個十來歲的少女。

「娘,我沒有!」那少女無辜的道。

「沒有?沒有會這麼久?家里還有很多事讓妳做!」中年婦人帶有指甲的長指狠狠的指著少女的頭。

少女忍受著疼痛,帶著哽咽的聲音反駁︰「我知道,可以就沒人買,娘!」她也沒辦法啊!

「那就是妳的無能!」那女人打算一巴掌打到女兒的臉上時,卻被衛子妤給抓住了手。

「妳在做什麼?姑娘,我勸妳不要多管閑事!」婦人不滿的看著衛子妤。

衛子妤挑眉,冷笑的道︰「妳這樣配做別人的娘嗎?」

語畢,她就為自己突然的多管閑事而一愣,但隨即又下了決心要幫這少女。

作為母親的她根本不可以這樣做,她不能夠這樣冷酷無情的對待她的女兒,否則就只會令她陷于絕境,痛苦不堪。

這種苦,她從小就嘗到大了。

「關妳什麼事?我給她吃給她住,我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感到自己受到侮辱,婦人生氣的大聲道。

「就這樣?難道說她沒有妳就生存不了?」衛子妤平靜的問道,像在隱忍著什麼。

「當然了!」女人一臉神氣。

「是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

「妳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聲輕笑︰「我想……要是她願意到青樓,不但能養活自己,生活更是比現在好,被男人捧在手心上疼愛,妳就她沒有妳能不能生存?」

「妳──妳別羞辱我的女兒!」她想存心讓她的女兒嫁不出去嗎?

「羞辱?那妳呢?妳先是在這里大聲責罵她,又對她毫不關心,妳又憑什麼?」她不自覺的愈說愈大聲,愈說愈激動。

「妳──」婦人被衛子妤的氣勢嚇到了,一時間頓住了。

這時,少女終于說話了,她難為的看著衛子妤︰「好了,妳不要再說了,她是我娘啊,姑娘!」

「那她就可以如此對妳了?除了日常生活,她給過妳什麼?」衛子妤話中帶著氣憤的反駁著少女。

以前她的父母就只會逼她,根本不會顧及她,沒有人幫助她,她根本不能反抗,後來她離開了他們,她才算得上是個人,而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而這個女孩,該選擇的也是月兌離,要不然定會後悔莫及!

「對不起,姑娘……」少女雖覺得面前的姑娘說的話莫名其妙,听不太懂,但也不禁道出了道歉的話。然後丟下一臉愕然的衛子妤,跟著母親回家了。

衛子妤見狀,愣住了在原地,然後整個人面無表情,又一個人繼續流連于大街上,但雙眸卻變得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街上仿佛都與她隔絕了,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听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驀地,天上下起了大雨,眾人措手不及的躲避,可只有她沒有,任由大雨淋在自己身上,慢慢的在街上走著。

唉…

這個世上,她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吧?

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沒有親情,沒有家人的愛護,如今穿越到此,遇上了賀字成這個唯一讓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卻一點也不相信她,甚至是設計試探她……

她、究竟為何要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在這里?為什麼他不相信她?為什麼他要傷她的心……她細細道出疑問,抬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落在臉上,想讓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

無奈,她怎樣想也想不透……

臉頰突如其來的溫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伸手一踫,發現那竟是淚水,她苦笑一聲,閉上了雙眸,讓雨水跟淚水混為一體,試圖沖淡心中那陣陣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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