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思雪和凌水曜走進餐廳,沒有看到明德,卻看到昨天和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個女人坐在一起早餐。
「曜!明德呢?」夏芊瑩看到凌水曜經過,故作不經意的問。
「今天還沒見到他,你們慢用。」
暮思雪挑了里面的位置,凌水曜坐在她對面。
「想吃什麼?」
「什麼都好••••••嗯,剛才看到有玉米,看著好香。」
凌水曜笑了,想吃還不好意思講︰「還有什麼?我一次可以拿好多。」
「那••••••大杯果汁、水晶包子二個、一小塊慕斯、青瓜,謝謝!」
片刻,凌水曜端了一大餐盤。
二份一模一樣。
「你••••••」
「你選了這麼多,看著還不錯,我就每個二份。簡單方便。」
暮思雪喝了口果汁,咬了口水晶包,輕抬下巴,微眯雙眼︰「好香——!」
凌水曜的心一定漏掉一拍︰她怎麼可以這麼吃東西?
「粉粉女敕女敕的,樣子好看又好吃。你怎麼不吃?」暮思雪看到凌水曜的眼楮定格在她臉上,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下巴、臉頰,沒有肉汁濺到臉上。
「哦,有點兒燙。」凌水曜移開目光。
「你是北方人?還是從小在北方長大,兒話音說得這麼好。」
「我是北方人,在這里不過四年而已。你呢?」
「我啊,算是土生土長的水城人。」
「什麼是算是?」
「我長這麼大,一半時間在國內一半時間在國外,國內就只在水城。」暮思雪又吃了口水晶包︰「真的好好吃!」
「要不要再拿兩個。」
「我自己來。」暮思雪放下湯匙,還沒起身,凌水曜已經過去拿了。
「謝謝!五個?好像有點兒多。」暮思雪嘴上說著多,可手卻不肯放過那水晶包。
凌水曜笑道︰「看把你饞的,前天在機場是才回來的?」
「嗯。你記得啊?還以為你忘記了。」
「手機壞掉了?」
「還能不壞啊?你怎麼著也得一百七八十磅。一腳下去,鞋那麼硬,人這麼重,它還有生還的余地嗎?」暮思雪邊吃邊說。小嘴咕噥著,嘴唇泛著油光,像個孩子︰「某人還戴著大黑,冷冷地對我說‘看著寫吧!’••••••什麼?」
凌水曜看她吃得起興說得更高興,顧不得嘴角溢出來的油,便拿起濕巾忘情地擦拭。
暮思雪輕輕的往後躲去,凌水曜這才意識到,他們還沒熟悉到那種可以擦拭的程度。
他極力地想掩飾自己的痴迷︰「髒死了!」
「哪有?」暮思雪嘟起嘴,拿起紙巾,狠狠地擦著嘴角。這麼沒禮貌,還沒剛對他有一點好感,又回到了機場那一刻。
算了,看在他今天很紳士,不和他一般見識。暮思雪把青瓜放進嘴里,好爽︰「青瓜很好吃。」
凌水曜也覺得自己剛才找得借口不好︰「你剛從國外回來,吃什麼都好吃。饞貓兒一個!」
暮思雪也覺得很奇怪。自己沒有對他昨晚的非禮感到任何反感與不滿不說,竟還能和他像朋友一樣相處得自然和諧。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略帶**溺和喜愛,好像他們是老朋友。
「實在吃不下了••••••」暮思雪看看自己盤子里的三個水晶包,又看看凌水曜干淨的餐盤上。
凌水曜故意裝糊涂︰「不能剩的。」
明知道自己需要他幫忙還故意這樣講,暮思雪微蹙蛾眉︰「幫幫忙••••••」
「我今天好像幫了某人好多忙,可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她什麼實質性的表示。」
「明明是你拿過來的••••••」暮思雪的聲音越來越弱,是自己眼饞肚里飽,怪不得別人︰「那我只好在這里坐三個小時,什麼時候能吃下去了吃完再走。」
「這還像句人話。」凌水曜拿起水晶包咬了一口。
暮思雪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他好像早就算準了自己一定吃不了,故意的••••••好像不講理了,是自己要吃的。
「謝謝!」暮思雪的謝字剛出口,便看到凌水曜將剩下的水晶包放到一個干淨的碟子里︰「你做什麼?」
「明德還沒吃早飯,我拿過去給他吃。」這麼晚了,明德還沒有來,一定是有事情耽誤了。
凌水曜又拿了果汁,一起放進餐盤里,然後上樓。
他剛推開明德房間的門,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不用說,一定是公司有事情打斷了明德的假期。
明德站在衣櫃前,將里面的衣服向後甩著,行李箱周圍落了一地︰「不讓我休假。我掙這個假期容易嗎?再過兩個月我就要閉關了!還這麼折磨人,老子不干了!大不了改行做藥商!做什麼掙不了口飯吃。」
「藥商就那麼好做啊?」凌水曜將果汁和包子放在明德茶幾上。
「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將手上的合約做完,堅決不做了,去你那里給你看守門戶。」
「不要!你的那些粉絲還不劈了我?吃飯吧。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媽媽看到了會傷心的。」
明德氣呼呼地喝了口果汁︰「你怎麼那麼早?晚上沒和那個夏什麼在一起?」
「沒!」
看到凌水曜身上的騎馬裝︰「你一大早去騎馬了?一個人?」
「本來是一個人••••••」
「怪不得你心情這麼好?還對我微笑?原來是遇到美女了。重色輕友!這下更好了,我走了,你和她還不快活死?」
「臭小子!快點兒吃吧。嫻姐姐什麼時候過來?」
「一個小時後。」
——————&&&——————&&&——————
凌水曜從明德房間出來,正好迎上暮思雪往樓梯那里走︰「怎麼了?」
「房卡忘房間了。」
「從我這里過吧。」
「什麼?」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凌水曜打開、房門︰「我們的陽台是相通的。」
暮思雪覺得自己好笨,她知道這層樓的陽台是兩個房間共用一個,怎麼就沒想到是和他的房間相通的。
凌水曜打開了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暮思雪想著這樣自己少跑趟樓梯,只是從他房間過一下應該沒什麼。
她走進房間,只走了六步,便低呼一聲,捂著眼楮往後退︰「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她只顧著自己捂著眼楮倒退,也不想想後面有人沒,只听‘?紜?匾簧??蒼諏肆杷?咨砩稀?p>「怎麼了?」
「對不起!對不起!」暮思雪撥開凌水曜,躋身逃了出去︰自己怎麼那麼懶?不就上下個樓梯?她要悔死了,這才來了一天,以後怎麼出門啊?
凌水曜莫名其妙地被暮思雪撞在牆上。他三步並做兩步,便什麼都明白了。
夏芊瑩慌亂地穿著衣服,暮思雪進來的時候,她濕嗒嗒地、渾身上下只掛了件黑色紗質吊帶睡衣,黑紗入水幾近透明,她——全、果地躺在沙發上,風光無限••••••
都怪柳如眉,說什麼再不行動,就要被凌水曜身邊的女人搶先了,還說什麼男人在清晨的時候,是性、欲最濃的時候。
現在好了,凌水曜沒看到,卻被那個女人看了個精、光、光。
「我••••••」
凌水曜不屑地看了眼狼狽的夏芊瑩,轉過身︰「收拾干淨!」
響亮的關門聲,像一記耳光,打在了夏芊瑩的臉上。她也顧不得穿衣服了,掩面癱坐在沙發上,羞愧難當。
凌水曜坐在明德的沙發上︰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女人在男人房間,很正常。
如果是昨天以前,如果他沒有認識她,他還抵抗得了夏芊瑩那雪白的身體嗎?他還會覺得那胸前的兩團肉惡心嗎?
她會怎麼想?
曾幾何時,他凌水曜也會考慮女人的感受?
凌水曜不禁苦笑。
明德看著表情豐富的凌水曜︰「演戲啊?怎麼剛走就回來了?舍不得我走啊。」
其實,有了夏芊瑩這麼一出戲,凌水曜很想和明德一起回去,但他心底總有一個聲音要他留下來。
他知道那是什麼。那個陌生女人總是吸引起他的目光,擾亂他的心率,甚至讓他憧憬••••••不可以!他不可以有這種想法!
凌水曜收拾了東西和明德一起來到前台,給暮思雪留了便條後,退房回家。
這時,他才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能以房號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