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我的車。」
「你覺得你光著腳能開車嗎？」
看暮思雪低頭不語，凌水曜接著問︰「車里有重要的東西？」
「包包在里面。」看到凌水曜也不問問哪輛是自己的車，只是伸手要車鑰匙。
暮思雪搖下車窗拿出鑰匙指著後側方向，說了車牌號︰「鑰匙，在那里，#########」
「上次已經記下了。」
暮思雪怔了一下，隨即低下頭︰那麼黑也能看得到？
凌水曜拿了包包鎖好車，坐回自己的車內，將包包遞給暮思雪。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百貨大樓前面。
「為什麼停在這里？」
「那你是要我抱著你走進你家大門？」
「你••••••」暮思雪欲言又止，他說的對，這麼晚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自己回家確實不妥。
凌水曜打開車門，伸出手︰「可以嗎？」
剛才都沒有這麼紳士，怎麼這會兒••••••暮思雪無奈地伸出手臂摟住凌水曜的脖子，認識他不過十天左右，卻被他抱起五次。
燈光太亮人太多，路人的目光讓暮思雪不得不將頭埋在凌水曜懷里，摟著凌水曜的手臂變得更緊了。
路太短，情太長。
凌水曜不情願地將暮思雪放在沙發上，暮思雪忙著讓服務生拿鞋子過來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好像不能試︰「洗手間在哪里？」
導購也看到暮思雪的腳不夠干淨︰「出去左拐，十米左右，再往右拐，盡頭就是。」
「謝謝！」
地板光亮，暮思雪光著腳往洗手間走，凌水曜拿了導購手里的鞋子，跟在後面。
「我自己就好了。」暮思雪拐彎處看到凌水曜跟在自己後面。
「洗了以後呢？」
暮思雪接過凌水曜手中的鞋子︰「謝謝！」
從洗手間回來後，暮思雪只試了三雙鞋，就匆匆地穿了一雙在腳上。
服務生還沒有見過哪個女生選鞋選得這麼快，懷疑地問︰「就這雙？」
「嗯。」暮思雪從包里拿出卡，可服務生已經接過凌水曜的卡︰「先生！您稍等。」
「小姐！用我的卡。」暮思雪追了過去。
這對情侶別別扭扭的，一定是剛剛吵完架，服務生笑道︰「這位客人，您就給這位先生一次贖罪的機會吧。」
「什麼？」暮思雪一時沒弄明白服務生的話。
「她為什麼說要給••••••」暮思雪明白了，可下面的話她又不能說出口，說出來只會更尷尬。
怎麼辦？自己怎麼在他面前老是出糗？先是和一個酒鬼一起撞到他，後來是自己穿了塊破布快要掛掉的時候遇到他，這回自己又哭得稀里嘩啦地光著腳撞到他。怎麼辦？一時之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凌水曜倒是很享受服務生的誤會︰「又不認識，誤會一下怕什麼？」
「先生，請您簽字。」服務生拿過來卡和收據。
凌水曜簽了字，收好卡。看到暮思雪站在那里沒有走的意思︰「不走嗎？」
暮思雪覺得好丟臉啊？自己怎麼在他面前像個傻瓜似的。
有了鞋就是不一樣，走得真快。凌水曜都覺得自己都腳下生風︰「316！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你的誠意？」
316？竟然成了她的名字？暮思雪放慢腳步︰「什麼誠意？」
「你還欠我一件衣服呢？」
暮思雪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雙手遮目，透過指縫偷瞄凌水曜，小聲道︰「對不起！樓上有賣男裝嗎？」她又問了個更傻的問題，百貨大樓的名字怎麼來的︰「我們上樓。」
「這件可以嗎？」導購小姐向他們推薦西服。
「你看呢？」凌水曜詢問心不在焉的暮思雪。
「很好啊！」
「那就這件。」
「好的。請跟我來試衣間。」
凌水曜換好衣服站在暮思雪面前︰「怎麼樣？」
「很好啊。你滿意嗎？」
「配什麼樣的領帶呢？」
「先生！領帶在這里。麻煩您和您女朋友過來挑選。」
暮思雪剛想向導購小姐澄清她不是凌水曜的女朋友，凌水曜卻回答道︰「好的！」
暮思雪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的意思，既然他不在意，那她也沒必要為了這點兒小事和他糾纏不清，趕快了結趕快離開，從此陌路人。
「你得負責把我收拾到那天飯店里的樣子。」凌水曜站在暮思雪面前，大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之意。
暮思雪輕咬了下下唇，去就去。
她在陳設架上隨便拿了條領帶︰「滿意嗎？」
「戴上看看？」
暮思雪轉身將領帶遞給導購小姐，凌水曜卻說︰「你來！」
「為什麼？」他在為剛才付錢的事生氣嗎？又不是她讓他付的︰「先生！鞋錢、我身上的現金好像不夠，改天••••••」
「你確定要還嗎？」
「這個是一定的。」
「我剛才好像看到某人穿了鞋就跑。」
暮思雪低頭無語，他怎麼老挑自己的錯。
「鞋算我送你的。可是，這個••••••」凌水曜指指導購小姐手中的領帶。
暮思雪從導購小姐手中拿了領帶，看著凌水曜一八六的身高︰長這麼高做什麼？她踮起腳尖，右手將領帶順著襯衣領子向後延，然後左手伸向頸後，將領帶拽到頸前，左手右手上下翻飛。
是香，淡淡的、甜而不膩，像是滴在宣紙上，漸漸融入紙內，漸離漸散，卻又沒完全化開••••••熟悉的味道再次席卷而來••••••
暮思雪輕輕地將領帶結送到凌水曜的頸下，抬起頭︰「可以嗎？」
她的鼻子差一點兒就踫到他的了，他那硬硬的胡子茬好性感，那眼楮好火熱好魅惑，還有那堅挺的鼻••••••做什麼？花痴一樣。
暮思雪低下頭，不再看凌水曜一眼。
「歪了！」
「哦，」暮思雪抬起頭，只敢把目光落在襯衫領子上。
「你已經欠我六個人情了！」
「什麼？」
「六個！」
「哪里有那麼多？」
「你頭發卡在我衣扣上，我幫你解開，一次；你馬驚了，我出手相救，二次；被馬蜂蜇我抱你去上的藥，三次；自助餐沒吃完我替你吃掉，四次；你車爆胎，我載你回來，五次；你鞋子丟了，我載你過來買的鞋子，六次！」
「我••••••你只是做了一個紳士應該做的事情。談得上人情嗎？」
「我可不想做紳士。」
「不公平！你還踩壞我手機呢。」
「不是給你買了新的嗎？」
「你••••••你長了胡子人就變了。」暮思雪都不知道自己還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一定是被他氣的。
「你和上次也有很大差別。在莊園的時候你是長發飄飄，清麗月兌俗，現在全盤了起來，還修了劉海兒，光著腳、挽著褲腳、不倫不類的，影響市容！」凌水曜更幼稚，故意歪曲暮思雪的意思。
「我怎麼就不倫不類了？」怎麼連她修了劉海兒他都能看出來。
「沒，我是想說你把自己打扮的這麼丑準備做什麼？」凌水曜覺得自己的話很熟悉。
「那你又把自己弄得這麼丑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