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曜從保安室出來給劉南打手機要了周玢的電話號碼,他在電話里約了周玢在教學樓五樓樓梯口等她。凌水曜之所以約周玢在五樓見面,是因為五樓是教研組,幾乎沒有學生。
見到周玢,凌水曜開門見山︰「問你件事,你怎麼就想起來寫什麼簽名狀了呢?你平時好像沒這麼激進。」
「我??????」周玢支支吾吾地,凌水曜怎麼會想起來問她這個。
凌水曜扔出去一句莫愣兩可的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沒??????沒有。」周玢的聲音都是抖的。
「那你抖什麼?」
他不是倪施洛的男朋友嗎?為什麼要問她這個︰「你問洛洛不是更方便嗎?」
凌水曜盯著周玢︰「我就想問你。你放心,我要是沒什麼證據也不會找你。」
周玢心虛,慌亂地別過頭,他什麼都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找上她︰「就是那天午飯後,我們幾個人在走廊上遇到倪施洛,講起夏縴凝考試作弊的事情,很是憤慨,後來,倪施洛就提議,我們寫個簽名狀,讓夏縴凝離開二班。
剛開始,我們覺得不太可能,也就是說說罷了,大家現在都是以自己的學業為重,誰有心思做這種事情。
可沒想到,下午第二節課後,晨露她們就來找我要看什麼簽名狀,說要簽名什麼的,我就跟著做了。真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夏縴凝的事情,也就是跟著別人起起哄罷了。再說,她作弊跟我有什麼關系啊,我們幾乎沒有講過話。」
「既然不是你提議的,也不是你情願的,那為什麼班會上,就由你代表提出呢?」
他的眼神好可怕。周玢忍不住往後退︰「有了二十四個簽名後,倪施洛就來找我,說她想做代表在班會上提出,可她和夏縴凝因為你??????這是大家眾所周知的。她怕由她提出,大家會覺得她是借此事報復夏縴凝,
所以,希望我能做這個代表,剛開始,我不同意,後來??????後來她說,如果我肯做,她便給我五百塊錢??????五百塊?我表姐打一個月工,也不過一千塊而已。而且,夏縴凝作弊確實是很壞的行為??????」
又是錢,看來倪施洛很會用錢。凌水曜輕嘆一聲︰「李同和倪施洛走的很近嗎?」
「這個??????沒注意,好像不怎麼講話。」周玢的手都快把牆上的漆摳掉了。
「還有人知道你做代表是倪施洛指使的?」
「沒,沒有。我收了??????哪里還好意思亂講?凌水曜!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吧。」
凌水曜看了眼周玢︰「不會!謝謝你這麼信任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傻事,錢!不要那麼輕易的從別人手中接過,說不定,那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再見!」
周玢呆呆地站在原地,細細口味著凌水曜的話。
凌水曜沒有問這些事情之前,她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麼壞,可就在她剛才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做了多麼卑鄙的事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愚笨,被倪施洛利用了。
‘錢,不要那麼輕易的從別人手中接過,說不定,那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凌水曜的話盤旋在周玢的上空。好像真的有把刀??????周玢打了個激靈,她戰戰兢兢地四下張望,突然發瘋似的跑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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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課間,學校的咖啡廳里,凌木曜、明馨、葉之之、夏縴凝坐在一起。
「縴凝!平安夜快到了。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情啊?」明馨趁機夾了葉之之餐盤里的甜點……
「老是搶我愛吃的。」葉之之嘟起嘴,明馨趕快把自己的薯條分給了葉之之,葉之之這才重生笑臉。
「我還能想去哪里?在家惡補吧,不是想得第五的嗎?」夏縴凝的話語好沉重。
「縴凝,別這樣好不好,我??????」明馨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邊看邊說,可話說到一半,她沒音了。
凌木曜的手機也響了,緊跟著,大家的手機都響了。
葉之之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看到臨座有人拿筆記本,忙跑過去,緊接著又跑回來。
「是真的。她們的好大好清楚,網上好多的??????」葉之之還想繼續解釋,可看到其他三人都不像她那麼吃驚的表情︰「你們?難道你們事先都知道?」
凌木曜連忙否認︰「不!我家的派對從不請記者,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凌木曜也無從解釋。
夏縴凝看了下手機上的照片,是自己和明德的,還有一張是自己流淚的??????怎麼還有曜和倪施洛的??????
「是啊,很奇怪。而且??????」明馨不敢講出來,居然有曜和倪施洛接吻的照片,看來明德說的都是真的。
氣氛好凝重,夏縴凝牽強地笑著︰「怎麼了?幾張照片而已,你們都不餓了嗎?是不是以後的下午茶都改成看圖片了?」
「縴兒!對不起!如果雪姑姑??????」凌木曜擔心關雪知道了會不高興。
夏縴凝忙著解釋︰「不會的!是個意外。你都講了,從來不請記者的,媽媽不會說什麼的。」
葉之之沒听懂凌木曜和夏縴凝之間的話,她現在哪里顧得上其他︰「縴凝!我沒想到,你??????你會那麼美!你和明德的那張面具半遮的??????像戲劇,不,更像是再現十八世紀的歐式宮廷。還有,那張,淚在這里的??????」葉之之邊說邊比劃,絲毫沒有覺察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之之!我們喝果汁,喝果汁,改天再說,啊!」明馨打斷葉之之的話。之之平時挺聰明的,今天怎麼就這麼糊涂,沒看到縴凝的臉色很差啊。
「改天說什麼?」姬思思和王雨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看來,你們都看到了。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用眼楮看,用心看。現在,你們都看到了吧,人家倪施洛和凌水曜才是一對,丑八怪你就少在這里做怪了。」
凌木曜打斷姬思思的話︰「思思!我們都是當事人,好像我們比你更有發言權吧。」
姬思思把雜志放在桌子上︰「我也是在講事實而已,這個總不能是假的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作弊你們偏袒她,居然說是莫須有?還弄出個什麼賭局來。可現在,你們看到的是什麼。誰才是曜的女朋友,誰在撒謊??????」
「就是啊。听說周末,倪施洛陪曜拍平面廣告呢。你們要不要也確認一下啊?」
夏縴凝站起身來︰「夠了??????你說的這一切好像都和你無關吧。真的很不明白,你站在這里講這些是為什麼?你喜歡曜,和我們好像沒什麼關系。看這照片,應該是和倪施洛有關系吧,你應該去向她說明什麼,強調什麼,而不是我!」
「你——!」姬思思用手指著夏縴凝,卻什麼也講不出來。
王雨桐在一旁強詞奪理︰「我們只是想讓你弄明白,你怎麼會是倪施洛的對手?」她拿出手機。指著上面夏縴凝的照片︰「像她這樣的還差不多。真可笑,你沒看到嗎?那麼漂亮的女生都被洛洛打敗了,你這種模樣的??????怎麼會是對手?不要再糾纏曜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王雨桐指著夏縴凝的照片,明馨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凌木曜、葉之之亦笑。
「你??????你們笑什麼?」姬思思和王雨桐被這笑聲弄慒了。
「外表真的那麼重要嗎?」夏縴凝不急不緩。
「這是丑人掛在嘴邊的話,因為先天不如人,所以才會把這種自欺欺人話掛在嘴邊。」姬思思驕傲地抬起下巴。
「小心下巴掉下來。無知的人啊!」葉之之學著王雨桐的語氣。指著王雨桐手中的手機︰「像她這樣的才是對手!我們走吧,看到這種無知又無趣的人就沒胃口。」
明馨拉起夏縴凝的手,沖姬思思做鬼臉。
「木曜!你難道就??????」姬思思不解地看著凌木曜,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凌木曜的家事啊。倪施洛可是他未來的弟媳啊。
「我知道一切真相。而且,我剛才講過了,我們都是當事人,只有你們倆個不是。你不覺得可笑嗎?兩個一無所知的人在向當事人講曾經在當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你們都是當事人?那個丑八怪怎麼會是當事人?」姬思思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王雨桐皺起眉︰原本是想看笑話的,沒想到卻讓他們擠兌了自己和思思。看來這個夏縴凝越來越囂張了,昨天弄出來個契約書,現在,又把凌木曜他們弄得顛三倒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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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跑遍了整個教學樓,也沒找到凌水曜。正當他準備去籃球館時,看到凌水曜走進教學樓的大廳。
「曜!去哪兒你?」
凌水曜看明德的額頭竟然冒著汗,這麼冷的天他還在出汗︰「找李同了。怎麼了?」
「怎麼了?我正要問你呢。」明德將手機舉到凌水曜面前︰「這是什麼?」
凌水曜看清圖片後,身體竟往後倒退兩步才站穩︰「哪來的?」
明德著急啊,他還沒看到夏縴凝呢,確切的說,是他不敢見她︰「哪來的?你說哪來的?你不做怎麼會有啊?你就沒發現別人看你眼光都那樣啊?」
凌水曜打開自己的手機,和明德的一樣︰「誰發的?」
「誰發的?誰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名人雜志’,那上面比我們的手機上更多更‘華麗’。」
「你說什麼?」凌水曜倚到大廳的窗前。派對上有人偷拍,丑八怪被人設計,這兩件事都有一個人的身影——倪施洛,他甚至已經可以肯定,作弊事件就是倪施洛一手炮制的。
他一定會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