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早？」凌水曜看到明德走下樓。
「不是說了嘛，今天上午有通告。你呢？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這幾天是很關鍵，我得在公司盯著。」凌水曜將煎好的雞蛋放進餐盤。
明德有些失望，他還想著他走了以後，這兩個人共處一室可以和好呢︰「不去不行嗎？」
「答應人家的事情，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怎麼能放羊？」凌水曜將早餐放在餐桌上，他做了兩份早餐，原來是準備放在餐桌上，明德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吃，現在不用了︰「只有牛女乃，沒有果汁。」
明德很自然的喝了口牛女乃，他已經習慣享受凌水曜做的早餐︰「還是那個老先生的事情？」
「嗯。你也知道，我來水城多半是因為他的原因。雖然他的承諾現在看來是騙人的，但他給了我全部的信任，所以，他的事情我還是要竭盡所能，全力以赴。」
「嗯。可你忙完他的事情，也得為你自己打算打算，準備一下婚禮。」明德覺得凌水曜說的很有道理。
凌水曜輕嘆一聲，想到昨天暮思雪光滑的手指︰「丑八怪還沒準備好呢。」
明德一臉壞笑，得意地咬了口煎蛋︰「真好吃！曜！不是你一個人在追，我也在追。我們倆個齊心協力，還怕她不嫁給你不成？」
凌水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明德，明德一向以和他搶丑八怪為樂，雖然他知道明德那麼做只是開玩笑，可就是因為開玩笑開慣了，明德一正經他反而不適應︰「明德！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
「我原來不知道那個裴亦塵曾經那麼重要。」明德喝了口牛女乃︰「不過，話又說過來了。縴兒還是愛你的。」
凌水曜意味深長地看了明德一眼。
明德覺得自己多少也得讓凌水曜知道些︰「你們鬧別扭，她來找過我，眼楮腫得像水蜜桃似的。後來，後來我才知道那種照片你也敢發？還幾十張？我那時候只想著扁你扁你再扁你！」
「什麼照片？」凌水曜詫異。
看曜的表情。大概還蒙在鼓里，那也不行，怎麼說都是他沒守護好縴兒。明德擦了擦嘴角的女乃漬︰「你做什麼了你自己最清楚。火辣辣超限制級！就算是紫希發的，你也得負責！」
「她真的很傷心？」
凌水曜的態度讓明德大吃一驚。但隨即他便笑了︰「嗯。所以，裴亦塵固然是個威脅，但你也不是沒戲。還有，是我偷看的，將來你們合好了，你不能出賣我。」
凌水曜原本就心煩意亂的心听到明德的這番話無疑是雪上加霜︰「走了！」
明德看了眼凌水曜眼前的早餐，只喝了一口牛女乃，盤子里的吐司動也沒動，他沖樓上大聲喊︰「還不下來？」
暮思雪昨天借著酒力睡得還不錯，早晨醒來是要給明德做早餐的。還沒下樓她便看到凌水曜在沙發上躺著，嚇得她飛似地逃進房間。
明德下樓的時候已經听到房間里有動靜，知道她醒了。
此刻，暮思雪听到明德喊她，慢吞吞地走下樓梯。
「吃飯吧。曜做的！」明德忍住笑。
暮思雪坐在明德對面低著頭。既不吃飯也不講話。
「心疼了？心疼了就別鬧了。這次我不說你在這里，不代表下次我不說。」
「謝謝哥！」暮思雪拿起吐司放在嘴邊，還沒咬下去，手機響了。
暮思雪眉頭微蹙︰「退單？」
「經理您快過來吧，僅昨天一天我們就收到時裝周里拿下的五分之一的退單。」手機里傳來阿唐焦急的聲音。
這麼快光是一張照片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理由？」
阿唐好為難，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暮思雪的個人問題。听不到阿唐的聲音，暮思雪道︰「沒關系！阿唐。我想听真話，最真實的話，這樣我才知道怎麼做。拜托你！」
「我都是一個理由，說我們公司形象不好，說您反正是關于您的事情。」
「和那張照片有關系嗎？」
阿唐在那邊低聲回應︰「也有說李平安什麼的。」
「知道了。關閉公司的網絡系統，先拒收退單。」
「怎麼拒收？」
「那些無法挽回的就先辦了手續。營銷科的工作人員先放半天假，暫停辦公，公司網站停運。」
「這這是辦法嗎？」
「暫時，只是暫時，會沒事的。」
阿唐雖然不相信暮思雪的話。可他有什麼辦法，公司里現在亂成一團粥了，大家都沒心思工作︰「那您什麼時候來公司？」
「一個小時後。」暮思雪關掉手機，匆匆對明德說了句︰「我得回公司。」
明德在一旁也听了大概，只是曜做的早餐有些浪費了。等暮思雪穿好衣服，經過客廳，明德輕輕喊了一聲︰「縴兒！再等十分鐘。」
「為什麼？」
「粉絲的力量很強大！我不放心。」
暮思雪還是沒有弄明白，明德稍做解釋︰「我剛才上網看了下，你公司樓下全是粉絲和記者。」明德便拉她坐回餐桌︰「趁這個時間多少吃點兒，要不怎麼有力氣對付那些可愛的‘妖魔鬼怪’？」
暮思雪輕輕撇了下嘴︰「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明德不回答，只是輕輕叩了下餐桌，示意暮思雪吃飯。
十分鐘後，外面的門鈴響了，明德打開門，進來黑衣男子。
「我妹妹——暮思雪。多費心！」明德介紹暮思雪給兩人認識︰「阿家！阿世！」
「放心！」
「有這麼夸張嗎？」
「有！」明德有些歉意，趁剛才暮思雪換衣服的時候他看了點兒八卦︰「縴兒！你們公司門口，除了裴亦塵的那些粉絲，好像也有很多哥哥的粉絲，你就體諒一下。」
暮思雪听明德這樣講，不再拒絕，微笑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暮思雪這幾天沒去公司，她哪里知道，維奇利亞的辦公大樓外面已經成為上個世紀的*廣場。黑壓壓的人群已將公司大樓緊緊圍住。響亮的抗議聲此起彼伏。
人群明顯地分為兩派，他們之間甚至還略有些對峙，間隔不久便會發生些小小的騷亂。為數不多的保安例行公事的來回走著，都是些女孩子。他們什麼也不敢做。一旁的記者有的在報道，大部分人也像那些女孩子一樣，等待暮思雪的到來。
「暮思雪！收起你狐媚的眼楮！」
「暮思雪！還我們清澈的裴亦塵！」
「暮思雪！離開明德！」
「離開！離開！離開！」
阿世他們本來還從大樓的側門或者後門過，可現在這種情形，走哪個門都一樣。
暮思雪听著這刺耳的喊聲，深呼吸︰不能亂！不能慌！她一定要有十足的氣場！
「好了嗎？」阿世不是跟著這個明星就是那個大牌，但是，像這樣混亂的場面，他也是第一次見。從來都是兩隊互掐的粉絲，現在雖然算不得齊心協力。但也頗有‘同仇敵愾’的樣子，那氣勢不打倒暮思雪不罷休。
「好了！」暮思雪扶了下大大的黑超。
「記住了，車一停下，你和阿家要快，要用最快的速度沖進大樓。」眼看就要靠近那些人群。阿世叮囑暮思雪。
當暮思雪他們的車就要駛過人群的時候，從對面駛過來八輛車，阿世見狀將車速放慢。
八輛車駛進人群，在正門處一輛挨著一輛停下來，做了個半圓狀。
阿世跟著這八輛車駛了進去，將車橫在大門口，阿家護著暮思雪往大樓走。
等外面的人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暮思雪已經走進大門了。
霎時，人聲鼎沸，尖叫聲、謾罵聲、譴責聲響成一片。
凌水曜和他們公司的保安從車上走下來，站在車旁。四十個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超，魁梧強壯。個個都有著銅牆鐵臂一樣的身體。那些女生們看到這樣的一堵人牆，高漲的譴責與聲音漸漸弱下來。
暮思雪透過玻璃窗看到凌水曜站在大門處，愛恨交織。
阿唐嚇壞了，他哪里知道他剛給暮思雪打了電、話，外面就來了那麼多瘋狂的女生。看到暮思雪安全進來。提起的心才落下︰「經理！啊」怎麼他們經理後面有兩個機器人？
「阿唐！給兩位客人倒茶。」
「嗯。」阿唐飛快地跑到水吧，倒了茶︰「兩位請！」他怎麼听著自己的聲音發顫啊。
「謝謝！」
「暮小姐！我們在門外。您工作！」
「謝謝！辛苦了！」
暮思雪剛走進辦公室，就听到外面的麥克風聲吱吱嘎嘎。
凌水曜在維奇利亞安排了阿劉，今天早晨，他剛到公司就接到阿六的電話，說是好多粉絲把維奇利亞的辦公大樓包圍了。便集合了公司所有的保安來到維奇利亞。
「我是軒轅藥業的凌水曜！暮思雪不是裴亦塵的女朋友！大家請回吧，別在這里浪費你們的寶貴時間！」
人群徹底安靜，凌水曜又重復了剛才的那句話，然後面無表情地站在大門口。
大家都不再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個酷得迷人的男人說裴亦塵不是暮思雪男朋友。
有兩個曾經采訪過凌水曜的記者笑問︰「凌總！暮總的男朋友是不是你啊？」
「我追了好長時間，還沒答應呢。」凌水曜微微一笑，人群里竟有人花痴地尖叫。
「那明德怎麼辦？」有個井兒記者問了個井兒問題。
很難得，凌水曜沒有發怒，微笑依然︰「他也在幫我追啊！」
這位井記者話一出口便覺得自己井兒了一回，他尷尬地喊了聲︰「大家都請回吧，是場誤會。」
看來，他也沒白井兒一回。
人群里有了些小的騷動，有人低聲喊道︰「快看，塵的微博。」
「什麼？不是啊。」
「白忙活一場，沒勁！」
「明德！明德也發微博了！」
有了十足炫目酷的凌水曜，有了記者的提議，再加上裴亦塵和明德的微博，終于，大家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