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野的深入,沿途大殿上的古老痕跡越來愈多,刀痕箭孔遍布,拳印掌痕雲集,到得後來,大片的殿宇崩塌,瓦礫遍地,竟是大片大片的廢墟。
傳說封魔殿的寶物在當初那場大戰中遺失了七七八八,恐怕有不少寶物都毀在了當初那場大戰中,還被入侵者掠奪走了那麼多,後來的幾次顯現世間又被取走了不少,如今也所剩無幾了。
即便是這樣,在倒塌的大殿中,仍有不少人在穿梭其中,搜尋著封魔殿中遺留下來的寶物。
至尊級勢力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至高無上的神明,就算隨便從中得到些東西,對有的人來說也能夠受用終生!
望著面前一個巨大的深坑,方野眸子中露出一抹震驚,深坑中有五六座大殿的殘骸,全都被轟入了地下。
仔細望去,這竟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手掌印!
雖然過去了萬載之久,手印中仿佛還隱隱透出一股無上的威壓,讓方野感覺像是面對著一個至強的高手似的,胸中異常的壓抑。
穿過長長的通道,一片黑漆漆的光幕橫亙在前方,封鎖了通道的盡頭,光幕上不時地產生微不可見的漣漪,就像是微風吹起的水波,又仿佛是黑暗封鎖了前進的道路。
正在方野感到疑惑的時候,忽然感覺胸前一暖,伸手中懷中模出那片泛黃的殘圖,殘圖上面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光暈,銀鉤鐵畫的紋理竟然緩緩扭曲,化作一個復雜難懂的黑色符號。
在那符文成型的時候,猛然從符文上爆發出一團漆黑的魔光,將方野整個兒籠罩在內。
方野臉上微微露出一抹遲疑的神色,從幻靈身上一躍而下,伸出右手,緩慢的探入面前的黑色光幕中。
那黑色光幕就像是一種帶著絲絲涼意的流水似的,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特異之處。輕易就被他探了進去。
方野收回手掌,明白應該跟他手中的殘圖有關,心中默問幻靈︰「幻靈,你能否進入其中?」
「沒問題。這點兒小事兒還難不住我!」幻靈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句,身上隱隱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玄黃色光華,當即探頭朝著黑色光幕鑽了進去。
方野擔心其中會有什麼危險,見到幻靈的獨角已經探入了其中,連忙緊了緊手中的虎魄刀,搶在幻靈前面踏入到黑色光幕之中。
「咦,那黑色光幕不是打不開嗎?怎麼他們兩個都進去了?」
「有古怪,我們費了那麼大勁兒都沒打開,這家伙怎麼如此輕易的就進去了?」
「連妖禽都進去了,這黑色光幕不會是能量耗盡了吧。不行,再試試!」
「里面肯定有好東西,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大伙兒一起沖進去!」
……
隨著方野和幻靈踏入黑色光幕之中,本來還在外面大殿中尋寶的眾人臉上全都涌現出一抹詫異的神色。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壟斷在前面的黑色光幕,兀自不相信的走上前來,想要親手試試這黑色光幕。
「砰!砰!砰……」
有好幾人嘗試著進入黑色光幕之中,都被那黑色光幕阻擋在外面,讓他們感到異常的不甘心,口中叫罵不已。
方野絲毫不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方一踏進那黑色光幕。出現在方野面前的情景倒是讓他微微愕然。
這是一座千丈方圓的黑色廣場,廣場周圍的牆壁上有著七條通道,不用想也知道是連通著外面的宮殿群,整個廣場都是用黑色的石頭鋪就,是由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透出點點熒光。令人心悸。
在廣場的正中央,有一口十丈方圓的巨大魔井,井口周圍不時地閃過一道道令人心悸的魔光,那是一個個如龍似鳳的晦澀符文,透出一股股古老而隱晦的龐大波動。隱隱將整個廣場都籠罩其中。
這處廣場倒是跟外面的宮殿群完全不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毀壞,看樣子就像是從未在世間顯化過似的,透出一絲絲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當方野的目光掃向廣場正中央的那口巨大的魔井的時候,眸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那口巨大魔井符文閃爍,仿佛是整個廣場的力量源泉,隱約與周圍的黑色符文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讓人琢磨不透。
方野暗自吞了口唾液,腦海中沒來由的轉過一個念頭,封魔殿,該不會真的封印著一尊蓋世魔王吧?
剛踏入大殿,幻靈便呢喃道︰「奇怪,我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只是太過隱晦,感應不真切,這封魔殿中,或許還真有什麼寶物。」
方野臉上閃過一抹異色,幻靈的眼光高的離譜,就連那霸道異常的葬天魔印,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麼,他口中的寶物,想想都讓人心動!
「哈哈,方兄果然遠非常人,不僅能夠來到此處,而且還把妖禽都帶來了,真是讓人意外啊!」一聲熟悉的朗笑聲傳來,方野轉頭望去,發現在不遠處的一處通道口,聶問天的身影巍然而立,正在朝著自己朗笑出聲。
方野發現那聶問天就站在通道口處,雖然在朗笑,也無法掩飾住臉上的凝重神情,朝著自己笑了笑,就如臨大敵的望向廣場中央那黑漆漆的魔井。
方野朝著楚輕狂笑了笑,皺眉道︰「聶兄來的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聶問天沉重的搖了搖頭,苦笑道︰「說實在的,我也沒什麼發現,我天生靈覺敏銳,總感覺此處像是蘊藏著極大的危險似的,總讓我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能夠基本確定的是,一條通道好像只能進來一個人,而且還必須是身懷殘圖的人,即便天成達到了武王境界,也未能破開那道漆黑光幕,真不知我們來此是福是禍,連我也不敢在這里胡亂走動。」
方野心神微凜,他剛剛進入的時候,也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仿佛在面對著一尊蓋世魔王,心中難免有些打鼓,這里真的是封魔殿藏寶的密地嗎?他手中的到底是藏寶圖,還是通向地獄的魔圖啊?
當此之際,方野不敢有絲毫大意,神色微動,反手拍向身後的那黑色光幕。
聶問天見到方野的動作,臉上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隱隱還有用處欽佩,暗道方野想的周全,未見寶物,先謀退路。
「砰!」
黑色光幕上面蕩起一層淡淡的漣漪,將方野探出的手掌阻擋在光幕前。
方野臉色微變,縱然有那神秘的殘圖在身,他能夠安然進來,卻根本無法出去!
聶問天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又親自伸手試了試背後的黑色光幕,沉聲道︰「這道光幕倒像是傳說中的結界似的,只許進,不許出!縱使我們在這里得到了寶物,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
方野眸若刀鋒的望著廣場中心的那口魔井,這里一覽無遺,如果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也只有最中央的那口魔井了。
方野腦海中念頭電轉,臉上微微露出一抹放松的神色,淡笑道︰「封魔殿的封印者留下殘圖,總不會是想要暗害我們,也沒必要太過擔心,只是這里處處透著古怪,倒也不可大意!」
聶問天也明白方野所言非虛,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臉上的擔憂一掃而過,竟而透出一股躍躍欲試的神情,霸氣的道︰「方兄所言甚是,反正已經來到了這里,擔心也無用,管它是魔殿還是鬼窟,今天也要好好的闖上一闖!」
雖然口中如此說,聶問天也不敢魯莽行事,一對鋒利的眸子在周圍來回掃視,以期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正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遠處有個通道的黑色光幕閃爍了下,拓拔天提著猙獰的白骨大棒出現在通道口處,有些意外的望了望此處的布局,又抬眼從方野二人身上掠過,最終落在幻靈所化的裂風魔鷹身上,微微皺起了眉頭。
拓跋天詫異的望著方野,驚訝的道︰「一張殘圖只能夠帶一人進來,你為何能將裂風魔鷹也給帶進來?」
幻靈翻了翻白眼,鷹嘴微張,不屑的道︰「切,少見多怪!」
方野一臉的高深莫測,淡淡的道︰「你又如何得知殘圖無法帶妖禽進來?」
拓跋天一怔,就連那聶問天也微微愣了下,臉色古怪的望著方野和他身畔的裂風魔鷹,他們也沒有帶什麼戰獸,完全搞不懂方野說的是真是假。
他們雖然在說話,卻無人上前一步,幻靈也跟隨在方野身旁,並未亂動,銳利的鷹眸不時地望向中央那口漆黑的魔井。
拓跋天不冷不熱的道︰「二位來的早,可有什麼發現嗎?」
方野有心亂他心神,淡漠的道︰「進來了就出不去了,不知道算不算是個發現。」
果然,那拓跋天臉色大變,一拳砸在背後的那道黑色光幕上,光幕劇烈的波動了下,將拓跋天的力道化解的無影無蹤,臉色陰沉的似欲滴出水來。
拓跋天看著一臉淡漠的方野,又看了看懶得搭理自己的聶問天,心中更是驚疑不定,冷哼道︰「你們就不怕被困死在這里嗎?」
方野嗤笑一聲,反問道︰「難道害怕就能夠安然走出去了嗎?」
拓跋天再次愣了下,方野說的也有些道理,讓他感到異常的憋屈,覺得在方野面前總是被壓在下風,又想到弟弟拓跋荒曾被方野打了個半死,心中對方野更加的憤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