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于經跨進門來道。(http;//燃§文&書&庫
「二哥。」
「什麼事情又哭又笑的?」于經見香雲的模樣,當即調侃道。
「沒事。」香雲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出了門。
「二哥,」于秋素看見哥哥道,「娘感染風寒,待會兒你過去瞧瞧。」
「娘病了?那我這就去看娘。」于經急道。
「不急,」于秋素拉住了哥哥的手臂道,「娘服了藥剛睡下不久,等醒了我們一道過去。」
許氏醒來後,看見床前站滿了人,三個兒女,加上自己的丈夫,都關切得瞧著自己。
「娘,你感覺怎麼樣?」于經拉住了母親的手問道。
「嗯,服了藥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許氏抬了抬手臂道,「看,剛才連手臂都抬不高。」
「餓了沒?你都躺了整整一天了。」于守謙道。
「我們這就把飯菜去端過來。」張氏和香雲兩人出了房門。
飯端進來,兄妹三人搶著要服侍母親用飯,許氏道︰「你們都去吃吧,我這里有張嫂呢。」
「娘,」于經道,「早間我不在這里,沒能服侍到娘,這會兒是盡孝心的時候了。」
「二哥,你在外面上了一天私塾一定早餓了,我看你還是先去吃吧。」于秋素道。
「娘,我還不餓呢!」于經堅持道,拿起筷子來給母親布菜。
于鴻在一旁笑道︰「娘,你就讓他留下來,成全了他的這番孝心吧!」
許氏終于笑著點頭。
就這麼過了幾日,在眾人的悉心照料服侍下,許氏的身子已經大好。
看著母親病好,于秋素閑下來拿起了針線,香雲也一邊陪著拿針引線。她已經听說兩兄妹打賭的事情,見小姐要繡荷包,不解地說道︰「小姐,你跟少爺打賭都還沒定輸贏,繡這荷包做什麼?」
于秋素細細地繡著花樣子,說道︰「二哥說上次的那個給弄丟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舍不得,才又向我要的。所以無論輸贏,這個荷包我是一定要繡給他的。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他,要是二哥輸了,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兩人正在說話,只見門口身影一晃,于經已經進來,于秋素暗叫一聲糟糕,趕緊將繡了一半的荷包藏到了身後,那是要等到打賭分出勝負後才能給的,現在被發現可怎麼個說法。
于經看到妹妹慌張的舉動,笑問道︰「你把什麼東西藏到後面了?拿出來看看。」說著就要轉到她身後看個究竟。
香雲趕緊攔了一步,幫忙辯解道︰「二少爺,這個是……是我讓小姐幫忙給我繡的女兒家的東西,你不能看。」
于經在妹妹和香雲的臉上晃了一圈,有些不信,不過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硬要看可就沒道理了,萬一真是姑娘家閨閣中的東西,畢竟不方便。遂一**坐到了凳上道︰「你們姑娘家的玩意兒,我哪里會稀罕看?我來是要去看蓮花的,素素,二哥夠規矩吧?一回來就先到你這里了,既然是打賭,自然是兩個人一起見證。走!去看看開了沒,好定輸贏。」
于秋素回身將荷包藏在了被褥里,然後回轉身來笑道︰「好,走吧。」
兩人出得房門,還沒到蓮池那邊,就踫上了于鴻。于鴻正要去父親書房,看見弟妹興致沖沖地模樣,早猜到了八九分,故意問道︰「你們兩個小家伙往哪里去?怎麼不去看你們的蓮花?卻讓我這個不愛花的人佔了先機,先看到花了。」
于經和妹妹一听這話,歡喜雀躍,跑到蓮池畔一看,只見那清新雅致的花朵已經大開于池面之上,更為整個小院平添了無限的生趣。
只是兩人歡喜過後卻又同時傻眼了,原來兄妹倆拿來打賭的兩個花苞竟然同時開出了花,不知是不是因為一個太過寂寞,所以不約而同地一起綻放。
于經看了看妹妹,說道︰「這還怎麼賭?」
于秋素心里掠過一絲細微的失落,隨即就平復了道︰「也好,多開一朵才熱鬧呢。」她向來是不計較輸贏的恬淡心性,要不是這回說好了贏了可以讓哥哥帶出去放紙鳶,她其實壓根就不會放上心一絲一毫。
于經知道妹妹向來不在乎輸贏,更何況還是打成了平手,只是想到她想要出門放紙鳶的迫切心情,瞧著她剛才臉上稍縱即逝的失望,頗有些心疼。心里定了定主意,想著雖然沒有輸贏,不妨就再次悄悄地帶她出去玩上一會兒,頂多這回當心點,早些回來,別被家人發現就是了。
心里主意一定,這天他從私塾回來,看到母親時,遠遠地行了一禮。許氏看見他雙手背在身後,身後似乎藏著什麼東西,正要喊住他,卻見他已經避過了自己轉進了內堂。
于秋素正在屋里練字,見二哥匆匆進了自己房里,只見他負著雙手,有什麼東西在他背後藏頭露尾,問道︰「二哥,你手里拿著什麼東西?」
于經神秘地笑道︰「看好了!」手起處,身後的東西猛地亮了出來。
于秋素一看之下,喜出望外,原來竟是一只紙鳶。她擱下筆,跑到于經面前,拿起這只漂亮的紙鳶左右翻看邊贊道︰「好漂亮的紙鳶!」
于經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笑容,心里也很暢快,高興地問道︰「喜歡吧?」
于秋素這才想起二哥拿紙鳶給自己看的意圖,問道︰「二哥,你不會是要帶我去放吧?」
于經看著她一臉天真的神態,笑道︰「要不,你以為我拿給你做什麼?」
于秋素得到這麼肯定的答復,心里樂開了花,連聲說道︰「二哥,你真好!」
兩人正在說話,听得腳步聲響,然後是母親的聲音道︰「經兒,你是不是在素素房里?」
于經嚇了一跳,听母親的聲音已近在房門外,情急之下趕緊將紙鳶塞到了身邊的箱櫃底下,素素也趕緊來幫忙。
許氏踏進女兒的房門,果見兒子和女兒站起一起,說道︰「經兒,你慌慌張張的跑到妹妹的房里有什麼事情?」
于經整了整面部表情,扯開一個笑臉道︰「沒,沒有啊,娘,孩兒只是來看看妹妹,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啊。」
許氏的眼楮從兒子身上瞟到女兒身上,又看向兒子道︰「你爹要你過去,考考你的功課,快走吧。」
于經答應了一聲,提步往外走,卻又下意識地回頭瞟了一眼箱底,心里咯 一下,卻是慌忙之間並沒有將紙鳶塞好,竟露出那麼一角來。這時于秋素已看到了哥哥的模樣,當看到露出一角的紙鳶時,趕緊移了一大步,用雙腿遮住了它。
許氏看見女兒也是神情舉止古怪,問道︰「素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于秋素從不扯謊,這時已是舌頭打結︰「沒,沒事啊,娘。」心里實在是忐忑,生怕被娘發現了。只是太想去放一回紙鳶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遮瞞了。
「娘,爹要考我什麼功課?」于經怕母親再多待下去遲早會發現,趕緊道,「我心里有些害怕,你陪我一起過去吧!」然後拽了母親就走,于秋素才松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