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當錦衣跟吳錚兩人並肩而來,漸行漸近時,站在藥鋪對面假裝買早點的杜雲和終于明白福樂跟福威兩人為什麼說沒有看到錦衣了……因為在和錦衣的距離漸漸拉近之後,他立馬就認出了錦衣。雖然錦衣此時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但是曾見過錦衣男裝打扮的杜雲和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于是他往福樂腿彎里就是一腳,把個福樂險些一個趔趄單腿跪地。杜雲和低聲向兩人道︰「看見那小子身邊的那個貌若潘安的人了沒?」見福樂跟福威兩人點頭,杜雲和鄭重提醒道,「她就是錦衣,穿了男裝的錦衣!」
听杜雲和這麼一指點,福樂跟福威才醒悟過來,原來是換了男裝,這就難怪了。
「瞅準了機會,就等錦衣一個人的時候動手。」杜雲和交代道。
傍晚時分,吳長生對吳錚道︰「公子爺,你們回去吧,這里有我呢。」
吳錚點頭,見錦衣還在放藥材進百子櫃里,遂道︰「這里我來吧,你去外面等著我好了。」
吳錚對錦衣的關心,錦衣又如何看不出來。每次出門前,他都會搶著接替自己手里的活,開始錦衣還堅持自己忙完,可吳錚卻總是每天重復著這樣的關心,恐怕連藥鋪里的人都看出來了,其他書友正在看:。面對這個救了自己,還帶自己去杭州幫助自己恢復記憶的俊美又心地善良的男子,錦衣心里其實也已早有了好感。只是吳錚既然不說,她自然更加不會表露。此時見吳錚又來接替自己手里的活,當下對他微笑著點了一下頭,依言走出了藥鋪。
錦衣正面帶一縷喜色站在藥鋪門口,忽听一個聲音道︰「姑娘,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錦衣一愣,轉頭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已站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遂道︰「幫什麼忙?」
「喔,是這樣的,」男子指了指前面道,「我在那邊巷子里看見一個婦人坐在地上爬不起來,好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可我一個大男人也不便過去扶,所以想請姑娘幫忙去攙扶一下,你看行嗎?」男子一臉誠懇地看著錦衣……
「是這樣啊,那你帶路吧。」錦衣向他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吳錚跨出門來,不見錦衣等在藥鋪門口。左右一看,卻見錦衣正向街西方向走去,那跟回去的路不是背道而馳嗎?于是吳錚趕緊追上去。
而此時的錦衣已經跟著男子轉進了巷子。這條巷子實在是鬧中取靜。僻靜得很。錦衣見已進巷子,卻不見什麼婦人,只有一個背著身的男子貼身站在牆壁處,遂停了步問道︰「是這里嗎?」
那男子轉過身來道︰「是這里。」
錦衣剛準備問既然是這里怎麼不見婦人的話來,卻見巷子里原本站著的男子已經欺到了自己身邊。剛看清居然就是那個糾纏自己兩回的年輕公子身邊的小廝,身子卻早已被原先那男子一把扛起,知道上當的她剛叫的一聲救命,就被強行塞進了一團軟布,堵住了嘴。
「站住!你們要做什麼!」吳錚眼看快要追上錦衣,正打算加緊腳步上去問錦衣過來這邊做什麼。卻見變故陡生,大驚之下忙追上去,邊追邊喝道。「你們做什麼?快把人放下!」
而那劫持錦衣的人正是福威跟福樂,因為福威沒露過面,所以他就做了誘使錦衣進巷子的人,而福樂則守在巷子里,等著塞住錦衣的嘴巴。此時兩人得逞,卻見吳錚追趕上來。忙從巷子另一頭跑了出去。等吳錚跑到巷口,已不見了兩人蹤影。
錦衣被福威扛在肩上,顛簸著被帶到了一片樹林,然後被放了下來,取出了嘴里的軟布……在福威取走軟布走開的當口,錦衣抬眼看見了正走向自己的杜雲和,他的身後還有另外一名男子。此時她又見到這個糾纏了自己兩次的人,心下害怕,環視了一圈周遭環境,除了樹,寂寂無人,遂越發恐懼,見杜雲和已經走到面前,不禁往後直退著顫聲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錦衣,是我,是我跟我大哥啊!」杜雲和說著就要來扶錦衣。
「別過來!」錦衣想到蕭逸對眼前這人的評價,更加懼怕,慘白了臉色不由自主又向後退,警惕得盯著杜家兄弟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
此時杜雲柯已經走近,杜雲和見錦衣還一身男裝,幾步過去道︰「錦衣,冒犯了。」說著伸手到錦衣的頭上一扯,一頭青絲順勢而下。
錦衣被杜雲和扯落頭發,不由大駭,驚懼地喊出聲來,原本想要站起來的她又重新跌了回去,一邊瑟瑟發抖往後挪了幾步,撞到一棵樹上,趕緊扶著樹干爬起來,見杜雲柯漸漸走近,她戰戰兢兢道︰「別過來!你們要是再過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杜雲柯此時已經看清錦衣,原來真是錦衣,是她,她真的還活著。他驚喜之下想要快步過去,卻不料錦衣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眼見她看見了自己卻像是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模樣,杜雲柯簡直難以置信。
「錦衣,你怎麼了?」杜雲和發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疑問,「我是雲和,這是我大哥。大哥听說你還活著,你知道他有多開心嗎?為什麼你見了我們卻不跟我們相認?」
「錦衣,是我,雲柯啊,其他書友正在看:。」杜雲柯能看見錦衣固然驚喜,可是眼前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上,此時除了恐慌卻沒有一絲別的。明明是錦衣,為什麼她看見自己卻是這樣的表情。他一步步走近,想要好好問問錦衣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錦衣卻驚慌失措地一步步後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眼里籠上了淡淡地哀傷注視著錦衣道,「我以為今生再也看不到你了,沒想到上天還是眷顧我們的,你沒有死。我從雲和口中得知你還活著的消息時,你知道嗎?我的心情簡直沒法用言語來形容。錦衣,今天我終于見到你了。」他的眼楮已經濕潤。
听著杜雲柯滿含深情的話語,看著他眼里隨時都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錦襩uo蹲×恕D訓勒餿蘇嫻娜鮮蹲約海靠醋潘?徊講階囈??躋碌男目?繼岬攪松テ友凵希?蛭??嫻娜範 渙蘇廡┤司烤故嗆檬譴酢J?健ぐで健お?劍?倍旁瓶輪沼謖駒誚躋旅媲埃?醋漚躋碌難劬Γ??睦崴?丫??淞訟呂礎 br />
「錦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他見錦衣的恐慌已經沒有先前強烈,又走近了兩步,一把將錦衣摟住了道,「錦衣,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錦衣突然被他抱住,大驚之下,一把將杜雲柯推開並後退了數步,滿眼警戒地盯著眼前的這幾個yin邪之徒道︰「別過來!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
「你們到底在干什麼?」
正當杜雲柯滿心不解和痛心的看著錦衣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沉痛。
杜家兄弟轉頭看去,卻見吳錚已經闖了進來,而此時的錦衣已趁他們不注意,跑向了吳錚,並躲在了吳錚的身後。
吳錚見錦衣似乎沒受什麼傷害,才放下心來,此時一眼看見了杜雲和,怒斥道︰「又是你?在杭州就已經見識過你的把戲,沒想到如今還干起了當街擄人的勾當,我警告你們!如果再敢來糾纏不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說完瞪了一眼杜家兄弟,扶了錦衣就走。
看著跟隨吳錚離開的錦衣,杜雲柯阻止了要追上去的杜雲和,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明明是錦衣,卻會這麼對待自己。看著離開的兩人,杜雲柯痛心地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還沒等離開樹林,一陣頭痛就已經向錦衣襲來,一陣緊接一陣的劇痛令她痛苦不堪。
「頭很痛嗎?我馬上帶你去程大夫那里。」吳錚焦急地道。
錦衣緊皺著眉頭,一手扶著頭,一手拽緊了吳錚的手臂道︰「吳大哥,我,我痛……」
見錦衣已舉步不動,吳錚趕緊蹲下了道︰「我背你,快上來。」
錦衣這回實在也顧不得許多了,遂趴到了吳錚的背上。走出樹林不遠的時候,錦衣的頭痛開始緩解,于是道︰「吳大哥,我好多了,不用去程大夫那邊了,你放我下來吧。」
「你老是頭痛,今天還是讓程大夫去看一下的好,我們這就過去。」吳錚堅持道。
「我沒事了。吳大夫看了也只會開些調理的藥,以前吃了後還是照樣地痛。我現在只想快些回去躺著。」錦衣道。
吳錚停了一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肩頭的錦衣的臉,終于還是點頭道︰「那好吧,我這就帶你回去。」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就是了。」盡管受了剛才一陣驚嚇,只覺得渾身疲軟,加上頭還在隱隱地作痛,可錦衣還是要求道。
「你現在這樣怎麼走得了,快別說話了,我們趕緊回去。」吳錚腳下不停,說道。
錦衣也實在沒力氣多說了,遂也就任由了他,靠在吳錚的肩頭感受著顛簸的步伐,不知不覺間居然睡了過去。